王久他們顯然是多次見過如此場景,嘻嘻哈哈的看著笑話,不時瞟一眼香的情況。
孤身一人的戚笑白不需要加入這充滿悲哀的爭斗之中,他也沒有心思加入其中。
早在幾分鐘前,有人盯上肖大山的妻子時,他便和人大打出手去了。在這無能為力的殘酷現(xiàn)實之下,許多人都已失去理智,或者說是逃避面對。
趁著場面一片混亂之際,戚笑白貓著腰便往他的家里溜去。一路上,他借著狩獵的技巧,很好的掩飾著自己的蹤跡。只是,這一切卻早被一個人看在眼里。
“久哥,有個小子跑了??此硎诌€頗有幾分能耐?!睋碛幸浑A魂意“鷹眼”的老鷹對王久說道。
老鷹是個綽號,他的真名除了自己誰都不知道。在加入錢幫的時候,他便用了老鷹這個名字。他的魂意屬于偵察型,開啟魂意之后雙眼對一切運動的物體有些極其敏銳的觀察力。錢幫也正是看上了他這一點,才把戰(zhàn)斗力為五的老鷹給招了進來。
能打的人,錢幫一點也不缺。像老鷹這樣的輔助型人才,到哪里都吃香,錢幫自然是不會錯過。
“小七,你去陪那小子玩玩。”王久順著老鷹的提示,很快便發(fā)現(xiàn)即將消失在視線中的戚笑白。
“得令!”小七嘿嘿一笑,挽了個刀花,追了過去。
戚笑白從里屋的窗戶翻了進去,并將窗戶關(guān)好,躲開獵弩指的方向來到了床邊。
他抹了一把汗水,將黑盒拖出,取出了本子和令牌,藏在懷里。
這時,尾隨而來的小七并沒看見戚笑白此前的翻窗之舉,也不覺得他能掀起多大的浪來。于是小七一腳踢開了房門,同時也觸發(fā)了獵弩陷阱。
只聽“咻”的一聲,精鐵打造的弩箭帶著強勁的力道向小七射來。小七不及多想,憑著武者本能,橫刀劈砍,想要將弩箭攔截下來。
然而老肖打造的弩箭豈是凡品?就見弩箭將刀射出一個缺口,直接貫穿了小七的左邊肩膀。巨大的沖擊力,直接將小七給釘在了門上。也幸虧小七這一擋,將弩箭稍微磕偏了方向,不然這一箭原本該將他的心臟給射爆了。
戚笑白見勢,抓起鐵劍,一劍便削了過去。小七忍著肩頭的疼痛,舉刀奮力一擋,卻不想直接被戚笑白一劍給削成兩段。
小七瞳孔一縮,意識到鐵劍并非凡品,而他也來不及作何表示,便被戚笑白一劍插入心臟而亡。
初次殺人的戚笑白喘著粗氣,握劍的手微微顫抖,劇烈的心跳讓他整個臉漲得通紅。不管再怎么天賦異稟,即使是從小與猛獸廝殺,從本質(zhì)上來講,戚笑白也只是十八歲的少年,外界真正的險惡都由老肖為他阻擋下來。
戚笑白顫抖的拔出劍,看見小七傷口上涌出來的鮮血,又是一陣反胃。雖然平日狩獵的野獸和魔獸不在少數(shù),見血對戚笑白來說也是家常便飯。然此一時彼一時,對象的不同,也帶來了心境的差異。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就過去,村口的村民們依舊打個不停,這也讓王久失望的搖了搖頭:“還以為遇到了個聰明人,結(jié)果也就這么一點小聰明?!?p> 王久手一揮,冷笑道:“一個不留?!?p> 王久身后的二十余名黑衣人持刀上前,不過幾十息的功夫,村民們?nèi)嫉乖诹搜粗小?p> “小七搞什么?竟然還沒回來?!碑敽谝氯藗兺瓿闪巳蝿眨蹙貌庞行┖笾笥X的發(fā)現(xiàn)小七遲遲不歸的情況。
“久哥,該不會……”老鷹摸了摸下巴,開啟了“鷹眼”又掃視了一遍村口發(fā)現(xiàn)沒有漏網(wǎng)之魚方才開口。
王久一巴掌呼了過去,“放你娘的屁,小七機靈著呢,你個老鷹倒長烏鴉嘴了?”
“可是……這時間太久了……不對勁啊。”老鷹脖子一縮,繼續(xù)說道。
王久略一沉吟,下了決定:“你們?nèi)グ讶祟^都割下來交差,順便把這村子都給我抄了。我去看看小七那小子在搞什么鬼?”
三分鐘后。
平復了心境的戚笑白一手持劍,一手持弩正從屋里走了出來,與王久碰了個正著。
“你小子……”看到門邊小七已癱軟外地的尸體,王久臉頰一抽,怒從心來。
戚笑白二話不說,一弩箭射了過去。王久不躲不閃,一只手便抓住了飛射而來的弩箭。
“嘶……力道比想象中的要大啊。”王久隨手將弩箭扔在地上,攥起雙拳,眼神變得凌厲無比。
戚笑白面色一沉,將獵弩扔在地上,右手持劍便沖了上去。待離王久兩步之遙,戚笑白從腰間甩出一把小刀,一個轉(zhuǎn)身,右手鐵劍掄圓向王久斬去。
王久沒想到眼前的少年竟如江湖老手般狠辣,急忙閃身避過小刀,后撤兩步又躲開了劈斬過來的鐵劍。
戚笑白一擊不中,一個轉(zhuǎn)身抄起地上獵弩,棄劍上弩,又是一擊。弩箭剛發(fā),他雙手腰間一扣,裝上一副指虎,揮拳欺上。
王久冷哼一聲,一拳擊飛弩箭,彎腰擰身,一記朝天腿迎了上去。
戚笑白雙手交叉,擋住王久的迎面一腳,誰知竟被一腳踢飛,摔進了屋子。
“唔……”戚笑白悶哼一聲,顧不得雙手和后背的疼痛,強自撐起身來,抓起身前的板凳便向王久砸了過去。
“呵呵,不過如此?!蓖蹙靡荒_便將板凳踢得四分五裂,隨即快步上前,伸手就往戚笑白的后頸抓去。
戚笑白正待反擊,王久化爪為拳,重重擊在他的胸口。一股大力襲來,戚笑白再次摔倒在地,張嘴噴出一口鮮血,一塊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令牌也從他的懷里掉了出來。
“我說剛怎么感覺砸到了什么硬東西,看來是件寶貝?。 蓖蹙盟α怂κ?,盯著令牌面露貪婪之色。
陷入絕境的戚笑白努力保持著表面的鎮(zhèn)靜,伸手抓起地上的令牌就要逃跑。
“想跑?”王久對著戚笑白的后背就是一腳,豈能放他輕易離開。
對此早有準備的戚笑白抓起腰間的匕首,回頭就是一揮,成功的在王久腿上留下一道傷口。
“小兔崽子,你找死!”玩脫了的王久惱羞成怒,一拳狠狠向戚笑白砸去。
實力與王久相差甚遠的戚笑白來不及作多反應,橫著手臂一擋,再次橫飛出去。他手中的令牌也被震飛在地,戚笑白又是一口鮮血噴出,灑滿了包裹著的令牌,鮮血順著布條直直滲了下去。
“敢陰我,看我不弄死你!”咬牙切齒的王久抓起幾十斤的飯桌狠狠向戚笑白砸了過去。
實木的飯桌砸在戚笑白的身上發(fā)出一聲悶響,很快他便一動不動,沒了聲息。
“從來只有我王久陰人,想不到有一天竟然被個小崽子給陰了?!蓖蹙靡贿吜R罵咧咧,一邊朝戚笑白走去,準備收了地上染血的令牌,順便取了戚笑白的首級交差。
然而王久剛走兩步,突然面色大變,瞬間就出了一身冷汗。他發(fā)現(xiàn)自己被割傷的右腿變得沉重無比,腦袋也有一點的眩暈,很明顯,剛才的匕首上被涂了毒。
而更令王久驚恐的是,一個身著白衣,胸前繡了個“陽”字的男子憑空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男子面無表情的盯著他,如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令王久全身汗毛倒豎。
“陽……陽……陽風衛(wèi)!至至至……至尊令!”王久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身懷二階魂意“剛力”的他本就不是三階陽風衛(wèi)的對手,何況他還中了毒。
桌子底下傳來了戚笑白的聲音:“咳咳……不得不感謝你啊,王大人。既讓我誤打誤撞成了至尊令的新主人,還讓我覺醒的魂意。這可真是……福無雙至呢?!?p> “這……這位小哥,我們之前都是誤會!誤會!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小哥可否賞臉交個朋友,我們化干戈為玉帛。憑你的能力和至尊令的幫助,只要進了我們錢幫,未來少說也是一堂之主,前途無量?。 蓖蹙没瘟嘶卧絹碓綍灥哪X袋,高聲拋出了這一番話。
“這樣嗎?聽起來似乎挺誘人的……那么,就這樣決定吧!”桌底下的戚笑白依然一動不動,只不過他懶洋洋的聲音從側(cè)面證明了他已無大礙。
王久偷偷瞅了眼陽風衛(wèi),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用諂媚的語氣說道:“那么就這么說定了!肖兄弟,能不能幫我把這毒給解了?老哥我有些吃不消了?!?p> “我的決定可不是加入你們錢幫,而是……”戚笑白話音未落,陽風衛(wèi)已劈出一掌,如刀的掌風直接將王久的頭顱給劈個稀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