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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靈博物館

第八十六章 劍

死靈博物館 鹽漬月鴉 1906 2018-04-16 23:56:09

  前幾分鐘——長老收到了哨兵的信。

  上面記載的內容相當可悲:援軍們沒能阻止敵人,數(shù)十人構成的完整防御魔法陣,依然在向部落進攻,甚至已經(jīng)快到地方了。

  長老悲觀地把這一切傳達給了冬獸,期待這位庇護部落的古老怪物,能給出一些充滿智慧的神機妙算——但它什么都沒說。僅僅是站起身,沉默地離開了部落。

  外出迎擊侵略者的男人們不知所蹤,援軍也已經(jīng)宣告失敗。

  除了拼死一搏,冬獸再無其他選擇。

  它頭一次覺得寒冷,不光是始終和自己相伴的凜冬領域在作祟,還因為心里頭感覺到的絕望感。敵人的強大肯定遠超想象,否則援軍就不會失敗……面對這種敵人,它毫無底氣。

  冬獸的羊蹄,一步步烙印在故鄉(xiāng)的大地,但隨后就被積雪填滿。

  “這象征了我的命運,咩!”冬獸深深嘆著氣,哀戚的聲音響徹山谷,“也許,我能深刻的留下一點痕跡,但最后……還是會被歷史抹去、遺忘!相較于造物主,相較于那一位位史詩和傳奇,我們何等渺??!”

  “瞎嚷嚷什么呢,別往前走了,不用你出場。”

  從看不見的風和雪里,青年的聲音忽然傳來,像是很不高興。

  這是那位死靈法師?冬獸瞪大了眼睛,但隨后搖頭。

  聽說殼之世界經(jīng)常會有這種事,將死的時候,會聽見亡者的低語,受到死亡的邀請之類的。這位死靈法師,一定是來邀請自己上路的。

  但還不到時候!

  冬獸無視了死靈法師那誘人的邀請,還沒和侵略者廝殺過,自己怎么能上路?知道必死的命運在前方等待自己,它的心情變得更加悲壯。

  直到被人揪住了又肥又短的毛尾巴。

  那還是獄卒昨天親手修的,現(xiàn)在抓起來,手感還挺好。

  冬獸感覺到了那種極其特別的觸感,回過頭,又驚又喜。是援軍里最深不可測的人偶女士,她、她居然還沒被拆散?那為什么哨兵的傳信里,說援軍都已經(jīng)死翹翹了?

  “把你的暴風雪停一下?!?p>  “所以……死靈法師!你不是來接我的?咩?”

  “等你死了我再來接你?!甭忿鹊纳碛?,在雪花中若隱若現(xiàn),“但你還活著?!?p>  冬獸制止了自己那粗暴的領域,這才發(fā)現(xiàn),三位援軍、還有那些行尸走肉、骷髏、幽魂,都在這附近,他們毫發(fā)無損。

  路奕一臉不悅地問:“你不是能透過雪花觀察世界嗎?怎么這么傻的沖出來了,我們已經(jīng)暴露了?!?p>  “咩,我之前在睡覺啊……等等,你說什么暴露了?”

  “看?!?p>  路奕頭也不回地指著身后,侵略者們一動不動,但死死盯著這邊的所有人。

  無論是他們,還是冬獸——以及仍然藏在山脈里觀察的哨兵,都隱約知曉了現(xiàn)在的情況。援軍們并不是沒有出力,也沒有逃跑,而是悄悄動過了手腳,正等待收割成果。

  卻被攪和了。

  哨兵為自己感到羞愧,冬獸想說點什么緩解氣氛,但黎明黃金這幫仍然茍延殘喘的侵略者,卻抓住了勝利的小尾巴。

  既然對方下的毒還沒完全起效,魔法陣還勉強能維持,那就拼死一搏!

  “所有能動的、還可以喘氣的,都替我掩護!”

  戈貝爾大喊了一聲——他沒有傻到去浪費自己的精神力,使用高階魔法先進行試探。

  而是拔出了一把劍。

  包括獄卒在內,所有視線都集中到了他手上的劍,它從鞘中拔出——不,蘇醒的一瞬間,整片綿延的巨羊角山脈,都仿佛受到影響,萬物都歸于了寂靜。

  它的刀柄,看起來是那么腐朽。

  不成形狀的劍身,也滿是銹蝕。

  作為一把劍,它甚至沒有鋒銳的刃線。

  但即便如此,也只有擁有膽量的生命,才能在它的影響下行動。

  “那是什么啊……”

  比安卡感到極其不安,想要躲到主人的身后,但連挪動腳步都很困難。

  路奕的情況要好一些,因為六階的剪影者站到了他面前,用傳奇親手鍛造的匕首,切開了無形的壓迫力。

  一時間,魔法紛飛。

  侵略者們拼盡全力,在為了領隊而爭取時間。

  冬獸抬了抬蹄子,把這些中、低階的魔法輕而易舉吹散,看似輕描淡寫。但它的身體卻在顫抖,因為就算抱著必死的覺悟,自己也阻攔不了那把腐朽的劍。

  “結局之刃……”

  “很厲害嗎?”

  “能終結所有事物的史詩之劍,被它斬過的一切,都將走向終點……要是我們挨了它,那我們就徹底不再存在……或者說……我們根本沒存在過?!?p>  在路奕理解冬獸的話,感到恐懼之前,獄卒卻用一如既往的方式戳了戳他的腰。

  然后,將寫在雪上的話展現(xiàn)給了他:“那只是仿品,最多能用一次?!?p>  “仿品啊……”

  “仿品也足以碾碎你們!”戈貝爾暴怒地說。

  他的所有精神力,甚至生命本身,都在不斷熏陶手中的結局之刃。

  它貪婪地吞吃著戈貝爾的力量,變得更加氣勢駭人。

  這是還剩一次試用機會的底牌,敵人已經(jīng)無法逃離了。接下來,只需揮動它,這場侵略就將以“勝利”而宣告終結。

  結局之刃,向下斬動了。

  頓時——宛如一場颶風,卷起了奔流不息的滔天巨浪,它瘋狂而迅猛地攻擊了過來。

  它揮斬所引發(fā)的攻擊,是沒有任何形態(tài),沒有半點顏色的力量洪流。卻吞沒著沿途的一切:冬雪也好、草根也罷,就連石頭被它掠過,瞬間就不復存在。

  以不講理的方式,它向前撲殺而去,只為了終結幾個可恨的敵人。

  “跑……”冬獸試著擠出一個音,但已經(jīng)遲了。

  比安卡也陷入了絕望的呆滯當中,甚至不記得如何用喉嚨說話,想不起自己是誰。

  整片山谷陷入了死寂。

  但路奕卻看著自家同伴,因為她始終從容、優(yōu)雅,像是玩耍一樣,在自己的金發(fā)里翻找,最終縷出了一根細長的秀發(fā)。

  在她手里,卻如針一般繃得筆直。

  獄卒甚至還有閑暇,用它寫下安撫同伴的話:“它沒有資格決定我們的結局,所以,別擔心?!?

鹽漬月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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