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哥哥臉色一沉,眼中一絲不悅,轉(zhuǎn)身坐回了桌案前。
顯然,他并不想提及此事。
我趕緊致歉,“軒哥哥別誤會,我只是想知道……”
“是我做的?!避幐绺缒闷鹱仙皦氐沽艘槐杷?,一股龍井茶特有的清香溢出來。“那日她離開王府后,我就派人盯著,到了一寸坡,用勁弓射穿了馬車的輪子。一寸坡路窄坡陡,自然連人帶車翻下去了?!避幐绺缍似鹱仙安柚眩伙嫸M,然后看著我,目光炯炯,“怎么,你害怕了?”
“沒有!我只是好奇……軒哥哥能扭轉(zhuǎn)局面……就是、就是這看起來是一步險(xiǎn)棋,但是結(jié)果非常完美?!北卉幐绺邕@樣盯著,我很不自在,說不上來是不是害怕。
畢竟那是他的結(jié)發(fā)妻子啊,他對她,當(dāng)真沒有一絲感情?
軒哥哥又飲了一杯茶,“這種女人,留著也是個禍害,凈給我添亂。更何況,當(dāng)時若是放她回去,結(jié)果會更糟糕。只是我沒料到她竟然活了下來,所以只好將計(jì)就計(jì),讓人散播消息,稱她回府途中失足,而我火速趕回來救她?!?p> 這還是我認(rèn)識的軒哥哥嗎?還是說他原本的性子就是這樣的?
如果換做是我,在遇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定會有一絲的猶豫。
他的冷漠,讓我感到有一絲恐懼。畢竟,他跟卓千柔親親我我的時候,我也撞見過。
“除了這件事情之外。珝如還有一事不明?!?p> “你說吧。我盡可能的給你答復(fù)?!?p> “前一段時間。靖州刺史吳信,軒哥哥是怎樣說服他的?”
“那件事,說起來就容易多了?;屎笤?jīng)派人去賄賂吳信,可惜吳信嚴(yán)詞拒絕了。皇后便誤認(rèn)為他是倒向了凌文淵那一方。情急之下,她做出了一個十分錯誤的決定——派死士前去行刺吳信。
可惜皇后太小看吳信了,吳信家大業(yè)大,身邊不知有有多少高手暗地里保護(hù)。那些死士不但沒有殺掉吳信,反而被抓起來。雖說吳信的審問沒有結(jié)果,但是只要稍微一想,就知道是皇后派來的人。
吳信就算是再怎么廉潔清高、不暗世事,也畢竟只是個普通人,也會害怕死亡。而對于刺殺行動,他也沒有任何證據(jù),指不定哪一天就會有人前去刺殺?!避幐绺鐡芘种械淖仙安璞?p> 我接著軒哥哥的話推測道:“這件事情一出,吳信在心里一定對皇后有所芥蒂,所以他會考慮投靠其他人,廣平王無疑是最佳人選。軒哥哥若是晚了一步,他可能就進(jìn)入金都,去投靠凌文淵了。”
“不錯。一收到這個消息,我便火速趕往了靖州?!避幐绺鐚⑹中睦锏牟璞呕卦恢?。
“可是他為什么會選擇我們呢?”至少在當(dāng)時的情況下,軒哥哥的勢力還是趕不上凌文淵的,甚至也沒人會覺得軒哥哥會參與這場奪嫡之爭。
一般人必然會選擇凌文淵那一派,除非,我們有出奇制勝的法寶。
想哥哥粲然一笑,說道:“你可能不知道,吳信其實(shí)還有一個女兒?!?p> “他不是只有一個兒子嗎,哪里又冒出來一個女兒呢?”我詫異道。
吳家從他父親那一輩起,香火便不甚旺盛,三代單傳,吳家上下把他那兒子吳明哲寵上了天,這是人所共知的。
可他的女兒……
“這件事說來話長。當(dāng)年吳信與一青樓女子相愛,甚至不惜拋棄家業(yè)與她私奔。后來迫于其父母的壓力,吳信不得不做出選擇。他回歸吳家繼承了家業(yè),換來那女子的一線生機(jī),此后在官場上一馬平川,扶搖直上。只是吳信不知道的是,那女子那個時候已經(jīng)有三個月的身孕。”
“就是吳信的女兒?”聽到這個消息我十分的詫異。
吳信的故事,我是聽過的。他也算得上是個癡情的男子,若是知道自己曾經(jīng)的戀人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定會高興壞了的。
軒哥哥若是拿出這個砝碼,還怕他無信不答應(yīng)嗎?這一步棋真是下的妙啊。
“可軒哥哥是如何找到這個這個女兒的呢。”這么多年過去了,即使知道其中的內(nèi)幕,在大齊境內(nèi)尋找一個女孩,無異于大海撈針。
“說來也巧。那姑娘無處可去,也為了躲避吳家人的追殺,便進(jìn)了妙樂坊里做工。
后來對妙樂坊進(jìn)行整改,我派人打聽了她的身世,知道了有這么一回事,便將她們母女留了下來,到了關(guān)鍵時刻自然派的上用場了。”軒哥哥說的十分輕松自然。
我就沒有那么淡然了,心中感慨萬千:想不到為了收服一個吳信,軒哥哥早在十年前就埋下了種子。
而這只是無數(shù)種子中的一顆,至于軒哥哥到底埋了多少顆這樣的種子,那我就不知道了。待它們?nèi)块L成參天大樹,發(fā)揮作用的時候,一切都會知曉。
“還有一事。”我想了想,問道:“我莫名其妙的在山上的一間茅屋里醒過來……”
“那次在寺廟里把你打暈的人,是我讓一個孩子去做的。”
我的腦海中迅速過了一遍,關(guān)于“孩子”模樣的人,又是在靖州,那肯定就是有楊志了。
我頓時有些窩火,這個臭小子,竟然把我打暈了!難怪他之前不敢在我跟前吱一聲,老老實(shí)實(shí)的,原來是怕我懷疑到他頭上。
“軒哥哥干嘛非得讓讓楊志打暈我?”我有些不服氣,特意強(qiáng)調(diào)了“楊志”兩個字。
“吳夫人身邊有不少高手,豈是你想接近便能接近的?萬一成不了事,還將自己搭上了,到時候我再找吳信放人,豈不是很麻煩?”軒哥哥端正的看著我,墨黑的瞳孔深不見底,棱角分明的臉龐冷若冰霜,卻讓人怎么也看不夠?!霸僬?,你以為憑你一番言論就可以說得動她嗎?”
“軒哥哥我……”還未解釋完,書房的門“砰”一聲開了,我二人的目光便齊齊看向門口處。
一陣黑色旋風(fēng)襲來,轉(zhuǎn)眼到了我身旁,鬢角一股銀色發(fā)絲,面前帶著猛獸猙獰的面具,竟然是許久不見的南宮先生。
“珝如參見堂主?!蔽冶卸Y。
他卻并未理睬我,透過銀面具的孔洞,我清晰的看到南宮白瞇著眼睛瞄了我一瞬,徑直來到軒哥哥的幾案前。
“殿下,恕我唐突。京都傳來重大消息。”南宮先生回頭看了我一眼,我行了個禮,識相的退了出去。
他們在書房的密室里,會討論什么呢?有些事情,我依舊不能知道,我心里有些失落。
最讓我感到失落的是,從那之后,軒哥哥便有意無意的躲著不見我。難道我真的給他惹了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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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緗
我很懶……完全憑著一腔熱情往下寫,不知道會有幾個人看,不過沒關(guān)系,我會堅(jiān)持寫完的,寫給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