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干什么?”岳銀瓶頓時繃住了身子,語氣中流露著驚恐。
可奇怪的是,以她高出許多的實(shí)力,卻沒有急著推開趙政。
并非是她不想,而是她莫名使不上力氣,心跳更是快得不行,灼熱感幾乎都要吞沒她的理智了。
自己竟然,沒有反感厭惡?
察覺到自己的心態(tài),岳銀瓶恐慌起來。岳家女子視貞潔如命,怎么可以就這樣失身給一個男人。
然而,趙政不給她任何掙扎的機(jī)會,直接把她壓回床上,呼吸和她一樣加快了起來。
“不,不要……”岳銀瓶覺得腦袋有些迷糊了,只是下意識的囈語著。
嘴中說著不要,手卻主動的挽住了趙政的脖子,竭力想要和他貼近,仿佛這樣能緩解體內(nèi)那突然升起的燥意。
趙政低頭,就要吻住那張合的粉潤櫻唇,忽然面露痛苦之色,猛然坐了起來。
“呃,別讓我抓到你!”趙政沉悶的嘶吼著,皮膚逐漸變得赤紅起來,眼睛里充滿了血絲。
看著身下迷亂的絕美少女,他咬牙苦笑道:“看樣子,這次你得從婢女升級為妃子了……”
次日晨。
靜怡別致的小院,蝴蝶在花叢間飛舞。
一旁的屋子窗門緊閉,若是岳銀瓶察覺必會感到驚訝,因?yàn)樗蛉者M(jìn)去后可是沒有關(guān)門的。
日上三竿,岳家的下人們照舊忙碌起來,幾個家丁正打掃著過道,突然響起的一聲高亢尖叫,嚇得他們差點(diǎn)一屁股坐地上。
“怎,怎么了?”
“好像是大小姐的救命恩人所在的居所傳來的……”
“快,去看看。”
兩名家丁撂下掃帚,正要趕去瞧瞧,一道威嚴(yán)的聲音讓他們止住了步子:“慢著,你們退下,該干什么干什么去?!?p> 倆家丁轉(zhuǎn)身一看,赫然是高高在上的家主,連忙行禮應(yīng)是退了下去。
待兩個家丁走了,岳鵬舉同二長老沉著臉,趕到了趙政的小院中。
嘭!
房門被毫不客氣的踹開,岳鵬舉和二長老進(jìn)門一看,眼前一幕讓他臉上肅然的神情頓時化作無邊憤怒。
“混賬!”
床上,岳銀瓶整個身子躲在被子中,只露出半個腦袋,臉上還掛著淚痕。
再看趙政,只穿著一條里褲,正坐在桌旁給自己優(yōu)哉游哉的倒茶呢。
“你,你竟敢!我殺了你!”岳鵬舉火冒三丈,直接失去了理智,就要一掌將趙政拍死。
旁邊的二長老見狀急忙攔住他,苦勸道:“家主,不可呀……事已至此,就是打死他也無濟(jì)于事,還是弄清楚發(fā)生了什么吧?!?p> 岳鵬舉聽言,強(qiáng)忍怒火放下了手掌,怒喝道:“你跟我出來!”繼而又對床上抽泣的岳銀瓶道:“銀瓶,你且先穿好衣衫,爹爹定為你討回這個公道!哼!”
言罷,岳鵬舉拂袖而去,滔天怒火讓床上的岳銀瓶都不敢再哭了。
自她記事起,還從未見爹爹發(fā)過這么大的火,那眼神簡直恨不得把趙政生吞活剝了。
可以趙政對自己所做的事,就是把他殺了也不為過。
昨夜發(fā)生了什么,岳銀瓶不曉得,因?yàn)橛洃洘o比模糊??山裨缙饋砗蟮倪@副狀況,就算她再不諳世事,也明白趙政對自己做了什么。
可再看趙政,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
哪怕是面對岳鵬舉的怒火,都還在那淡然的喝茶,完全跟置身事外一樣。
“你還不出去!”岳銀瓶聲音都有些沙啞了,委屈下淚珠又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趙政放下茶杯,起身套了上衣,臨出門前扭頭露出了個隨意的笑容:“放心,該我負(fù)責(zé),我自然會負(fù)責(zé)的。”
“滾!”岳銀瓶終于爆發(fā)了,貞潔被奪,對一個女子來說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昨天對趙政產(chǎn)生的那點(diǎn)好感,也在這一瞬徹底崩塌了。
趙政苦笑著搖了搖頭,關(guān)門走了出去。
小院中,岳鵬舉噴火的目光落在風(fēng)輕云淡的趙政臉上,強(qiáng)忍著怒火道:“小子,你最好給我個交代,否則……”
“交代嘛,自然是有的?!壁w政半點(diǎn)不懼,慢悠悠的走到石桌旁,坐在了趙鵬舉對面。
就是一旁的二長老都只是站著,他卻沒有一點(diǎn)身為晚輩的覺悟,那淡漠的神情也絲毫沒將岳鵬舉這個玄境強(qiáng)者放在眼中。
趙政沉吟了一下,扭頭輕笑道:“不知道,岳家主想要個什么交代呢?”
岳鵬舉怒目一瞪,拍桌而起:“老夫今日要將你千刀萬剮!”
堅硬的石桌直接被拍成了碎塊,一旁的二長老拉住岳鵬舉道:“家主,莫要沖動。如今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他便是死了也挽回不了大小姐的清譽(yù)呀。”
趙政咧嘴笑了笑,那樣子好像在說你殺吧,殺了我這件事也遲早敗露,你女兒名聲照樣要?dú)А?p> 岳鵬舉像是被點(diǎn)中了軟肋,但凡是個父親自然都不想女兒被人說三道四,只能再一次坐下來,死盯著趙政咬牙道:“好,我不殺你……我要你與銀瓶成親,入贅我岳家,用你一世來償還!”
趙政雙眼微瞇,仿佛在考慮著這個提議。
一旁的二長老卻苦澀道:“家主,可大小姐已經(jīng)跟蕭家大少……”
“哼,你說那個廢物?”岳鵬舉不屑道:“莫說他只是個廢人,就算能夠修煉又如何?我岳家還不將區(qū)區(qū)蕭家放在眼中。再者,銀瓶不是已經(jīng)親自去退婚了嗎?”
二長老心中嘀咕,就這事你不還關(guān)了大小姐好一陣禁閉,說她不顧禮法,讓岳家背上背信棄義的罵名么?
不過這話二長老自然不會說出來,只提醒道:“那日大小姐的確是去退婚了,不過那蕭家大少倒也有骨氣,與大小姐立下賭約,說是在兩年后的州城會武上與大小姐決出勝負(fù),大小姐若輸了……便是他休了大小姐,但大小姐要去他蕭家為奴為仆。眼見兩年之約只有半月,若小姐此時成婚……”
“賭約?”岳鵬舉怒哼道:“那蕭家小子我早聽說過,自小殘廢,根本無法修煉,他有什么能耐與銀瓶比試?不必放在心上?!?p> “可是……”二長老尷尬道:“家主可能不知,那蕭家大少兩年前與大小姐立下賭約后就外出游歷,直到今日才歸來。據(jù)傳,他已治好殘疾,如今已經(jīng)是人境六階,甚至更高級別的修士了?!?p> “還有這事?”岳鵬舉也大感意外,那勝負(fù)就真不好說了。
到時候若那蕭家大少贏了,不說岳家聲名掃地,岳銀瓶更是要去為奴。若現(xiàn)在嫁給了趙政,岳家要被戳斷脊梁骨。
至于趙政,則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仿佛這事與他全然無關(guān)一般。
直到岳鵬舉抬頭,冷聲道:“即便如此,銀瓶已經(jīng)委身于這小子。這門婚事,勢在必行!至于那蕭家小子,他便是治好了又如何?我岳鵬舉的女兒,還能輸給他蕭家一個廢少不成?”
“家主……”
“此事不必再說,我已經(jīng)決定了?!痹砾i舉又對趙政道:“小子,此事因你而起,你若不答應(yīng),休怪我無情。銀瓶被你侮辱,若因此壞了貞潔之名,以我岳家女子的剛烈之性……”
趙政心頭暗笑,這是軟硬兼施,一邊威逼利誘,一邊打著苦情牌,還真是算得清清楚楚。
又提出那蕭家大少一事,就是要告訴自己,為了他這個便宜女婿,岳家可是連名聲都不顧了。
若是岳鵬舉直接給他幾巴掌,哪怕不把他打死,只讓他半死不活,趙政都不會有什么想法。
可岳鵬舉的種種行為,讓趙政笑得越發(fā)詭異了。
沒有給岳鵬舉答復(fù),趙政倒是笑著反問了一個毫不相關(guān)的問題:“岳家主,我昨日初涉修煉之道,有些困惑不解,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指點(diǎn)指點(diǎn)?!?p> 岳鵬舉眉頭一挑,大怒道:“我在跟你說銀瓶的事,你扯到哪里去了?莫不是不將銀瓶、不將我岳家放在眼中!”
“岳家主不妨聽完說完嘛。”趙政依舊嬉皮笑臉,雙眼微微瞇了起來,湊了過去低聲道:“不知岳家主能不能給晚輩解惑……什么是神意?”
岳鵬舉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但瞬息間就恢復(fù)了常態(tài)。
這轉(zhuǎn)瞬的細(xì)節(jié),被仔細(xì)觀察著他的趙政捕捉到了。
見岳鵬舉不說話,趙政大笑了起來:“原來連岳家主都不知道這東西的玄妙呀,看來這叫做神意的東西,還真是神乎其神呀?!?p> 旁邊的二長老回想了一下,正想說話,被岳鵬舉抬手止住了。
只聽岳鵬舉深吸了一口氣,道:“神意乃是一種看不見,摸不著,卻能真實(shí)感受,甚至能越階壓制強(qiáng)敵的東西。常人將其稱為氣勢,可神意并非氣勢,而是一種實(shí)質(zhì)性的威壓。這種威壓無視修為等級,能對心性不堅的人產(chǎn)生巨大的影響,而施展者的心境越強(qiáng),威力越大……”
“至于神意到底是如何產(chǎn)生的,迄今為止無人知曉。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神意是一種超乎常理的東西,可能出現(xiàn)在任何人身上。但其稀少程度,簡直可以稱之為渺?!斐絿▏辏两駷橹顾涊d的神意擁有者,只有兩人!”
岳鵬舉解釋得可謂細(xì)致,看起來像是真心在為趙政解惑。
待趙政回味時,他卻沒有再細(xì)說,而是繼續(xù)逼問道:“小子,你還沒給我答復(fù)。要么入贅我岳家,要么……”
“入贅你岳家是絕不可能的!”不等岳鵬舉說完,趙政便直接揮手打斷了,小院的空氣都在這一瞬凝固。
啪!
一道突兀的異響讓三人轉(zhuǎn)頭,就見岳銀瓶穿好衣裙,呆呆的站在門口,紅腫的眼睛悲痛欲絕的看著趙政。
她腳下,是昨夜給趙政送來的飯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