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奇遇:陸九凡的驚魂覺醒
在那寧靜且古樸的小村莊,夜色濃稠如墨,仿若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將整個村子嚴(yán)嚴(yán)實實地包裹起來。陸九凡正沉醉在夢鄉(xiāng)之中,那夢鄉(xiāng)是一片五彩斑斕的天地,有學(xué)堂里夫子的夸贊聲,有與小伙伴們在溪邊捉魚摸蝦的歡鬧場景,還有家中爹娘溫暖的笑容。突然,院外陸偉那急切又高分貝的叫嚷,如同尖銳的利箭,直直穿透了這夢境的壁壘,將他硬生生地拽回現(xiàn)實。
他迷迷糊糊地?fù)伍_眼皮,只覺腦袋昏沉得厲害,恰似被一團(tuán)濕漉漉的棉絮填滿,思維都變得遲緩而黏滯。極不情愿地舒展著慵懶的身軀,睡眼惺忪地瞧向窗外那仿若無盡深淵般的墨黑天色,嘴里嘟囔抱怨著:“這么早啊。”此刻,那暖烘烘的被窩對他而言,宛如世間最安全、最舒適的避風(fēng)港,只要再蜷縮進(jìn)去,便能隔絕這擾人的清晨,繼續(xù)沉浸在美好的夢境里。他翻了個身,試圖抓住那即將消逝的困意,可陸偉的喊聲卻一波接著一波,愈發(fā)急切。
“九凡……九凡!”那聲音拔高了好幾個調(diào),透著濃濃的焦急,輕易地穿透了門板間的縫隙,直直鉆進(jìn)陸九凡的耳中,如尖銳的鬧鐘,將他殘留的困意狠狠撕碎。陸九凡無奈地長嘆一口氣,心里跟明鏡似的,今兒個要是在學(xué)塾遲到了,夫子那根平日里看著就令人心生畏懼的戒尺,可不會輕饒自己。他都能想象到,那戒尺帶著呼呼風(fēng)聲落下,在掌心留下幾道紅印子,自己得像掛“勛章”一般,將這“懲戒印記”顯擺好幾天呢。這般想著,再貪戀被窩也無濟(jì)于事了,他麻溜地起身穿衣,沖著屋內(nèi)正忙活做早飯的娘親喊了一嗓子:“娘,我上學(xué)堂去啦!”
“煤火邊上有昨晚熥的紅薯,拿著路上吃。”娘親那溫柔的聲音,仿若春日里最和煦的暖陽,瞬間驅(qū)散了些許晨起的寒意,也讓陸九凡原本因被吵醒而有些煩躁的心情,平復(fù)了不少。他應(yīng)了聲,快步走到煤火旁,伸手抓起兩塊紅薯,那熱氣透過掌心,絲絲縷縷地傳遞著溫暖,仿佛給全身都注入了活力,而后便奔出院門。
見著陸偉,他遞過去一塊紅薯,隨口打了聲招呼“走了”,陸偉卻皺著眉頭,滿臉嗔怪地說道:“怎么這么慢?”陸九凡撇了撇嘴,不服氣地反駁:“這還慢吶!”兩人一邊斗著嘴,一邊并肩朝著學(xué)塾的方向走去,順口問起了時辰,陸偉仰起頭,估摸了一番,說道:“不到五點吧?!贝藭r,頭頂?shù)姆毙乔∷畦驳你@石,鑲嵌在夜幕這塊黑色的錦緞上,明月高懸,灑下的清輝如同銀色的紗幔,鋪就了一條夢幻之路,可誰能料到,前路竟隱藏著驚變。
行至半路,靜謐的氛圍被一聲“轟隆”巨響陡然打破,那聲響仿若天崩地裂一般,震得空氣都嗡嗡作響。緊接著,火光像是一頭掙脫牢籠的猛獸,瞬間撕裂了厚重的夜幕,耀亮了半邊蒼穹,滾滾熱浪撲面而來,帶著一股炙烤的氣息,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陸九凡只覺耳朵“嗡”地一響,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且巨大的黑手狠狠攥住,猛地揪緊,渾身的肌肉瞬間繃緊,每一根神經(jīng)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刺激得高度緊張起來。出于本能,他與陸偉齊聲嗷叫“快跑快跑”,而后便奪命狂奔起來。
兩人的腳步在土路上揚(yáng)起陣陣塵土,風(fēng)聲在耳畔呼嘯而過,像是一首緊張急促的樂章。跑出去好一段距離后,陸九凡的呼吸變得粗重而急促,像破舊的風(fēng)箱一般“呼哧呼哧”直響。他邊喘著粗氣,邊在心里琢磨著,這火光來得太過蹊蹺,就像一個神秘莫測的謎面,正等待著人去揭開謎底。那股好奇心啊,如同無數(shù)只小貓的爪子,在他心底撓啊撓,撓得他心癢癢。而且,他要是能瞧個究竟,回村之后跟小伙伴們講起來,他們那羨慕、佩服的眼神肯定會像星星一樣,將自己環(huán)繞,這么一想,膽氣便漸漸升了起來。于是,他喘著粗氣,沖著陸偉喊道:“別跑了,去看看啥東西!”
陸偉此時正彎腰扶膝,驚魂未定,臉色慘白得如同一張白紙,毫無血色,眼睛瞪得溜圓,滿是驚恐與后怕。聽到陸九凡的話,他忙不迭地擺手推脫:“要去你去,我可不敢,嚇?biāo)廊肆?,我先去學(xué)堂。”“那好,我自己去?!标懢欧惨灰а?,應(yīng)下了這冒險事兒,可話剛出口,心里就“咯噔”一下,仿佛一塊石子被投進(jìn)了原本平靜的湖面,泛起了層層不安的漣漪。他暗自思忖,自己這一時沖動,萬一真碰上啥妖魔鬼怪,可咋整???但此刻話已出口,身為小小少年的那股倔強(qiáng)與不服輸,讓他也不好意思再反悔。陸偉不忘叮囑一句:“快點回來,預(yù)備鈴快響了!”
陸九凡強(qiáng)裝鎮(zhèn)定地應(yīng)承著,腳步加快,起初像一匹脫韁的小馬,撒開蹄子往前沖??呻S著與事發(fā)處的距離越來越近,他的心跳愈發(fā)急促,好似密集的鼓點,一下下重重地敲在嗓子眼兒,讓他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他眼睛瞪得極大,死死盯著前方,試圖看穿那片黑暗與火光背后隱藏的秘密,雙腳卻好似被灌了鉛一般,越來越沉重。周邊靜謐得可怕,除了自己愈發(fā)凌亂的腳步聲和粗重得如同拉風(fēng)箱般的呼吸聲,再無其他聲響,每往前一步,都感覺像是踏入了未知的猛獸巢穴,危險隨時可能撲面而來?!耙贿€是回去吧,萬一真是啥妖魔鬼怪,小命可就沒了?!边@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可倔強(qiáng)又好奇的性子再次作祟,驅(qū)使他繼續(xù)艱難地向前挪動。就這樣,小跑變成了慢跑,慢跑又改成了踱步,最后幾乎是挪著步子前行。
待瞧清眼前的景象時,只見田間出現(xiàn)了一個五六平米的大坑,青煙裊裊升起,恰似一片詭異的幽境。坑底影影綽綽有個黑乎乎的人形輪廓,在昏暗不明的天色下,周邊又是荒無人煙的田野,離村子甚遠(yuǎn),這場景瞬間讓他頭皮發(fā)麻,寒毛根根豎起,每一根寒毛都像是敏銳的觸角,在傳遞著恐懼的信號?;秀遍g,他滿腦子都是村里老人講的各種鬼怪故事,那些青面獠牙、血盆大口、身披白毛的精怪形象,如同走馬燈一般在眼前亂晃。他心里篤定,這肯定是墳塋“炸尸”了,或者是有什么邪性的精怪在作祟,嚇得魂飛魄散,轉(zhuǎn)身欲逃。
哪曉得雙腿此刻似被抽去了筋骨,軟綿無力,一步都沒邁出,身子一歪,順著坑沿就滾落了下去,直挺挺地挨著那神秘人。此刻的他癱軟在地,仿若丟了三魂七魄,眼冒金星,氣息奄奄,腦海里一片空白,只剩無盡的絕望。他想著“這次怕是真要命喪于此了,爹娘含辛茹苦將我養(yǎng)大,我還沒好好孝順?biāo)麄兡?,學(xué)塾里夫子講的那些大道理,我還沒學(xué)全,還想著有朝一日考取功名,讓村子都以我為傲。還有小伙伴們,還等著我分享學(xué)堂里的趣事、村外的奇遇呢,這下全完了……”
就在這絕望死寂之時,身旁的神秘人竟動了,緩緩站起身來,動作雖然滯緩,卻透著一股莫名的壓迫感,仿佛周身環(huán)繞著一層看不見的氣場,讓陸九凡動彈不得。陸九凡恍惚覺得靈魂飄了起來,視角升至半空,俯瞰著自己癱軟在地上的軀殼以及下方這詭異至極的場景,恐懼如同冰冷的鐵鏈,將他的心臟緊緊攥住,他以為大限將至,冷汗如同決堤的洪水,順著脊背“簌簌”滾落,手腳冰涼得沒了知覺。神秘人抬眸,目光仿若能穿透虛空,精準(zhǔn)地鎖住半空的視角,嘴角微微一勾,那笑意卻未達(dá)眼底,透著冷峻與神秘。抬手一抓,陸九凡感覺靈魂像是被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猛地扯回軀殼,視角驟落。緊接著,有兩秒的混沌,靈魂再度飄向半空,神秘人見狀,搖了搖頭,輕嘆一聲,指尖快速掐訣,朝半空一點,他才徹底回神,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肺里像干涸了許久的枯井,貪婪地吞咽著空氣。
“就你這膽量,還敢跑過來,一會兒就被嚇?biāo)纼纱巍!鄙衩厝硕紫律?,目光玩味,調(diào)侃出聲。陸九凡哆哆嗦嗦,話不成句:“我……還……沒……死嗎?”神秘人瞥了他一眼,漫不經(jīng)心:“你問我?自己掐掐看唄?!标懢欧彩诸澏吨煜虼笸龋莺菀黄?,疼意傳來,確認(rèn)自己還活著,劫后余生感涌上心頭,可雙腿仍止不住打顫,后怕像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內(nèi)心暗自祈禱,這場可怕的奇遇,可千萬不要再有后續(xù)的驚嚇了。
這神秘人,名叫左弘,周身散發(fā)神秘氣場,來歷如迷霧,籠罩在未知之中,而陸九凡的命運(yùn),自這驚魂夜起,似被無形絲線牽進(jìn)奇幻漩渦,再難脫身,未來等待他的,是更加莫測的冒險與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