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就老宅去看看,你奶奶想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想我?恐怕是因為她自己的兒子不孝順吧?!?p> 不咸不淡的語氣,驚出一句話。
櫻老爺子猛地停下了些微蹣跚的步伐,回頭怒視著櫻夜彥:“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的是你!子不教,父之過?!?p> 被圍在黑衣人里的唐栩諾看著這對父子氣勢橫沖的架勢,稍稍吃了一驚。
她從未想過櫻夜彥和櫻老爺子竟是有如此一般的仇怨。
櫻老爺子張了張嘴試圖反駁什么,櫻夜彥不留一絲余地:“帶兒子的未婚妻來看自己的情人死沒死……櫻深遠,”
櫻夜彥漠然地看著那張和他有七分相似的但是被時間磨出了痕跡的臉,面無表情地直呼櫻老爺子的全名:“難道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
這兩人的劍拔弩張絲毫沒有波及到在一邊的唐栩諾。此時的她還沉浸在櫻夜彥承認了她是他未婚妻的身份的喜悅中。
哽咽著話,說不出來個所以然來的櫻深遠有些赧然。
“哎呀?!?p> 唐栩諾脫離了人群,走到櫻深遠的身邊,挽住他的手臂,甜甜地說:“櫻爺爺,沒關系的,我就是…想來見見彥哥哥?!?p> 聞此,櫻深遠才訕訕一笑。
看著唐栩諾成功把櫻夜彥對櫻深遠的敵意曲解成對她的關心,櫻夜彥臉上毫無波瀾。
在通往ICU病房的路上,沉默的氣息纏繞這群人。
鞋跟磕在醫(yī)院走廊的瓷磚上,發(fā)出參差不齊的聲音。最盡頭的VIP病房。
門一開就看見一個帶著氧氣罩的人躺在床上。她氣息奄奄地張開那雙闔成一條線的眼。
剛剛手術完成的身體十分虛弱,但是那手術救不了她。
黑衣人和唐栩諾被遣留在外面,櫻夜彥和櫻深遠站在病床邊。
床上搶救成功后再次經(jīng)歷了手術的女人,她在吃力地試圖用模糊的視線看清他們的面容。櫻夜彥感覺,他和櫻深遠仿佛打擾了那人的回憶走馬燈。
辨識清楚來者的輪廓后,女人的眼睛被吃驚瞠大。
氧氣罩下的嘴欲張欲合:“阿……深?”
“是我,阿香?!?p> 在時隔十幾年后重新聽見那聲音,墨香恍地感覺自己的身體顫了一下。
十幾年前,墨跡的父母失蹤的時候,墨香除了要承擔起撫養(yǎng)墨跡的責任,還要還清哥哥欠下的一筆巨額高利貸。
很俗套的劇情,發(fā)生在了墨香和櫻深遠身上。
剛才已經(jīng)陷入了臨死前回憶走馬燈的墨香看見了眼前那個已經(jīng)染上了歲月痕跡的男人,感覺很不真實。
嘀嘀嘀的緊急作響的機器宣布著死神即將降臨。
被折磨得傷痕累累的腎臟突然急促的痙攣,做手術的傷口因為抽搐而撕裂。
幾個醫(yī)生和護士飛也似地沖到走廊盡頭,但是卻被攔在了門口。
“病人快不行了!我們必須進行手術,麻煩請讓我們進去!”為首的醫(yī)生焦急地說。身后的護士和助手都很擔心。這是醫(yī)院,怎么能眼看著死神在這里橫行霸道地掠奪生命?
但是門口的黑衣人說什么都不允許他們進去。
病房里
櫻深遠貼在墨香的額頭邊,聽著她毫無規(guī)律的喘息。
“從此別渡人間?!?p> ……
“你渡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