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法則我管不著,但我能管住自己的法則。我沒有把你當侍衛(wèi),也不想再聽到你說什么職責所在的話。我將你當朋友,我希望你也一樣。”原本并肩走的顏紫玉落了六言幾步,而看到六言再度開始走,她也沒有跟上去。而是站在原地對六言的背影大聲說。
“......好!”六言聽到身后顏紫玉說的話,頓住了腳步沉默了幾秒鐘,才轉(zhuǎn)身看著顏紫玉緩緩說出一個好!
聽見六言答應了做朋友,顏紫玉這才笑著快走幾步,到了六言身邊。
兩人并肩走著,顏紫玉時不時轉(zhuǎn)頭看六言一眼,反正偷看老被抓現(xiàn)行,還不如光明正大的看。
可是六言帶著面具,顏紫玉也只能看到少年的耳朵和一小節(jié)白凈的脖子。
“想問什么就問吧!”六言也在暗中觀察顏紫玉。
見其時不時瞅他一眼,張開嘴巴又合上幾次了,不由都替顏紫玉急了。
“你剛剛是去弄面具了嗎?”顏紫玉脫口而出,說完才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嗯!”六言還以為顏紫玉會問什么呢,原來是他臉上的面具。
“你是因為怕遇到女孩子看著你流口水,所以才弄一個面具遮住臉嗎?”顏紫玉突然想起方瑜如對著六言流口水,最后被六言扔出馬車的事情。
“嗯!”六言再次淡淡回答。
“你為什么弄一個這樣的面具啊?把臉都全遮住了,我差點都沒認出你來!”顏紫玉看著六言臉上那個銀色刻著簡單花紋,覆蓋了他整張臉的面具說道。
也不是說面具不好看,只是這么大一個面具戴在臉上,不難受么?
“半面的太引人注目了?!绷曰貞浧鹱约涸诿婢咪仌r戴那些面具,每一個戴上都是屬于招蜂引蝶的。
“可你難道不覺得,你戴這個也很引人注目嗎?”顏紫玉指著路邊盯著六言,那些眼神迷離的女子。
顏紫玉怎么感覺六言戴上面具遮住臉以后,更加招蜂引蝶了呢?而且,貌似剛剛街上還沒有這么多女人??!
“......”他當然看到了那些朝他拋媚眼和想湊上來的女人。
六言撇了眼頭頂上“相思渡”三個明晃晃的招牌。
心想,他們現(xiàn)在可是在青樓門口,被女人盯著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六言停下腳步,側(cè)身轉(zhuǎn)頭盯著顏紫玉不說話。
顏紫玉被六言盯的發(fā)毛,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而下一刻,六言竟上前一步逼近了顏紫玉,還勾起了顏紫玉的下巴,雖然他帶著面具,但那赤裸裸調(diào)戲的意思,除了瞎子誰都看得出來。
“你!”干什么?顏紫玉被突如其來的調(diào)戲搞的一臉懵逼,但知道六言是不會亂來的人,顏紫玉反應過來后立刻問道。
六言作足了調(diào)戲的姿態(tài),一手攬過顏紫玉不盈一握的細腰,俯身在顏紫玉耳朵邊小聲說“南宮宏翎在樓上!”
“哇~”一群正在招攬客人的女人看見門口恩恩愛愛的兩人,紛紛捂著嘴巴發(fā)出驚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在青樓前秀恩愛,真不知道這兩人怎么想的。
不過那些想湊上來拉六言的女人,看到六言的動作以后,果然都識趣的退下了。
相思渡三樓雅間,心情郁結(jié)的南宮宏翎,難得答應好友一起出來聽聽曲子。
因為心情不爽,南宮宏翎興致缺缺的坐在一旁的座位上,而他的好朋友易錦,則被樓下的驚呼吸引了目光。
“宏翎快來看,樓下有好戲。”易錦看著樓下貌似正在耳鬢廝磨的兩人,對自己的好朋友招手。但半晌沒見好友過來看戲,易錦親自過去將南宮宏翎拉到了窗邊。
南宮宏翎這才往下撇了一眼,看到兩個白色身影抱在一起的畫面,南宮宏翎翻了個白眼。
這里可是青樓,這種畫面又不是很難見到,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南宮宏翎只看了一眼,便覺得無聊,和易錦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雅間。
她答應到這里來聽曲已經(jīng)很給易錦面子了,現(xiàn)在曲也聽過了他要走了。
從踏入這相思渡,南宮宏翎就不免就想起已經(jīng)嫁為人婦的月兒,又想到等了三年卻被忘塵山驅(qū)逐的未婚妻。南宮宏翎心里又一番不是滋味,離開的腳步更快了。
“你確定南宮宏翎在樓上嗎?”怎么這么久還沒反應?顏紫玉的腰都酸了。
按理說看到未婚妻和別的男人當街卿卿我我,不是應該怒發(fā)沖冠,然后出來說一堆狠話然后撂下休書走人嗎?
“上去看看就知......來了?!眲傁霂ь佔嫌竦綐巧先タ纯吹牧?,卻看到南宮宏翎的身影從相思渡大門走了出來。
哪呢?顏紫玉偷偷抬頭瞅了瞅樓上,卻什么都沒看到。
“宏翎,宏翎等等我!”易錦在南宮宏翎后面追出來,一邊喊著。
他明明記得三年前宏翎最喜歡到這相思渡聽曲,所以今日才帶他來的。本以為好友聽聽曲會開心一點,沒想到聽了一半就上要走。
沒辦法,易錦也只能追了下來。誰讓他今天的任務就是讓南宮宏翎開懷一笑呢!
顏紫玉聽到宏翎兩個字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臉上帶著些嬰兒肥的少年一路小跑,追在一個面無表情的青年身后。一邊還叫著“宏翎,等等我。”
顏紫玉往那被叫做“宏翎”的年輕人看過去,入目是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小麥色的肌膚,濃黑的眉毛宛如兩柄利劍,烏黑深邃的眼眸,鼻梁挺拔,薄唇輕抿,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用一個白色玉冠固定住。再加上身黑色的交領(lǐng)勁裝,那青年妥妥的一副硬漢形象。
雖然長的確實沒六言好看,不過也實屬于硬漢型帥哥一枚。想必這個青年就是她名義上的未婚夫——南宮宏翎了!
認清楚了人,顏紫玉裝模作樣的,給六言理了理一絲不亂的衣服。想著南宮宏翎也該怒發(fā)沖冠,過來甩她一臉休書了吧!
正在心里喝彩的顏紫玉看到,南宮宏翎果然沖她這個方向走過來了。
因為有一些緊張,顏紫玉原本該給六言理衣袍的手,卻將六言原本不亂的衣袍抓出了褶皺。
六言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jīng)出現(xiàn)褶皺的衣服,隱藏在面具下的眉頭微皺,最后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六言伸出一只手,將顏紫玉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南宮宏翎的小腦袋轉(zhuǎn)過來對著自己。然后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了一個玉發(fā)簪,遞給顏紫玉。
“送給你?!绷詭е婢叩哪樋床怀霰砬?,可能是為了做戲,說話的聲音卻很溫柔。
“?。俊鳖佔嫌襁€沒反應過來,她們不是應該等南宮宏翎過來扔她一臉休書嗎?六言突然送她發(fā)簪又是什么意思?
懵逼當中的顏紫玉,忘記了該用手去接發(fā)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