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云冷嘲,“你這副哭笑不得的樣子,我是該為你高興,還是該同情你。一旦相關部門知道林井存死了,陸燁北就會收到你手里拿的這封遺產(chǎn)繼承書,到時候,我是有地方住,你可就無家可歸了。想想你只有萬·柯3%的股份,到時候怎么活?嘖嘖,真是為你擔心?!?p> 她故意這樣說,就是害怕林清菲為了報復她,把林井存死的消息和數(shù)據(jù)造假的事情透露出去,到時候不僅房子會被陸燁北收走,連她手里的股份也賣不出去,那才真是血本無收。
林清菲用手指抹掉眼角的淚珠,不卑不亢道:“我的事就不勞您費心了。您倒是該想一想,‘吸金皇后’的盛贊還保不保得住。”
“林清菲,你威脅我嗎?”耿云鄙夷。
“哼。我怎么敢。我只有3%的股份,怎么和您的25%相提并論。”林清菲心里明白:正是因為不能相提并論,她才更敢同歸于盡,不過一窮二白。
耿云若有所思,她不會輕易相信林清菲,警告道:“林清菲,我告訴你,你今晚最好老老實實待在林家,給你沒良心的爹好好守孝,收起那些不該有的心思?!?p> 又緩和語氣,“我會對媒體說他住在重癥監(jiān)護病房,不方便探視,張院長那邊我已經(jīng)疏通好了。”耿云慢慢走近她,握著她的手,低聲說:“我們現(xiàn)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要是想和我同歸于盡,你要清楚你會付出多大的代價?!?p> 耿云凌厲的雙眸注視著她,林清菲眼里的倔強泄露了她不可能相安無事。
耿云,一個40出頭的女人,閱人無數(shù),一眼就看穿她的野心,用力握緊她的手腕,在林清菲耳邊地低語:“如果你不想給林井存陪葬,最好做個啞巴?!?p> 林清菲被她捏得手腕疼,與此同時,這句帶著人身威脅的話更令她膈應,她奮力甩開耿云的手。
從她們身后正好走過一個律師,正好看見她們似而親密又似而不和的樣子。
耿云立刻換了一張慈母臉,笑著說:“菲菲呀,今天想吃什么?我回家給你做。”
林清菲哂笑,看著律師拐了彎,對耿云說:“人面獸心?!?p> 林清菲不愿再和耿云多費口舌,驅(qū)車離開。
有些開心,更多的是擔心,不管是房子還是股份問題,都需要陸燁北合作,陸燁北是收拾耿云的關鍵點,即便他再不待見她,她也得厚著臉皮再找他。
可是……怎么找他?
越想她越心煩,趴在方向盤上,一陣惆悵,不經(jīng)意間瞥見副駕駛座上的牛皮紙袋,她勾勾嘴角,——或許陸燁北會因為這封遺書,幫她搞垮耿云。
想起林井存的遺書,她從包里拿出那個被她遺忘的孝牌,有些感慨,從前的過往歷歷在目,林井存如果不受耿云蠱惑,會不會也不是那么十惡不赦?
林井存死后,她第一次為他留下眼淚。林清菲把孝牌別在胸口,擦擦眼淚,拿出手機,給孟遙發(fā)了一個消息:幫我查查,陸燁北今晚會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