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口,日本駐滬領(lǐng)事館。
“云子少佐,剛才上海大道政府的市長蘇希文親自給我打電話,他的意思很明確,如果不能保證他的人身安全,他便不能很好的開展工作,而我們目前需要大力的恢復(fù)上海的經(jīng)濟,才能為帝國接下來的進攻提供源源不斷的動力,你明白嗎?”副領(lǐng)事巖井英一斥責(zé)一聲。
“副領(lǐng)事閣下,區(qū)區(qū)一個蘇希文,有什么資格對大日本帝國提條件?”竹內(nèi)云子冷冷道。
“云子少佐,你要明白,在上海這塊土地上,我們要成為真正的主人,首先的養(yǎng)一條能夠忠心辦事的狗,蘇希文雖然不屬于中國一流人士,但他是了解帝國的,并且愿意聽話的,你明白嗎?”巖井英一說道。
“副領(lǐng)事閣下,聽說法租界方面掌握了有關(guān)帝國軍人在南京制造虐殺事件的證據(jù)?”竹內(nèi)云子問道。
“這件事,你就不要多問了,刺殺的事情已經(jīng)影響到上海地方市政的運轉(zhuǎn),特高課必須盡快將這個處處跟帝國作對的‘鐵血鋤奸團’消滅掉!”巖井英一冷冷一聲。
法租界方面自以為掌握了一些把柄,就可以跟帝國談條件,真是癡心妄想。
“哈伊!”竹內(nèi)云子道。
“雅子的事情,你看著辦,可以令她將功折罪,若是再犯錯,那就送到立花樓去(慰安所)?!睅r井英一冷哼一聲道。
“云子明白?!?p> ……
“梅梅,這個香水味道不錯,清雅,你聞聞?”陸希言討好的拿起一瓶香水對孟凡星道。
吃過飯后,陸希言牽著孟繁星的手,沐浴初春午后的陽光,走在上海灘最繁華的商業(yè)街,南京路上。
“安子哥,這個太貴了,我用不著著這么貴重的香水?!泵戏毙茄劾餄M是心疼的說道。
“這個是香奈兒的香水是法國的牌子,我在法國的時候,很多女孩子都喜歡,雖然國內(nèi)貴了點兒,但是我還是能承受的?!标懴Q缘?。
“不行,你才說花錢要聽我的,咱們不能亂花錢?!泵戏毙菑年懴Q允种袑⑾闼窟f了回去。
“太太,您氣質(zhì)非常好,真的非常適合這款香水,淡雅清香,而且我們這款香水是定制的,本店就剩下這一瓶了,您先生很有眼光的。”店員熱情的道。
“梅梅,要不咱就買了吧,這一瓶反正也能用很長時間?”陸希言慫恿道。
“太貴了……”孟繁星有些心動。
“這樣,太太,您先生這么有眼光,我給您打八折如何?”
孟繁星還在猶豫,女孩子對香水很少免疫的,看的出來,她很喜歡,可這價錢對她來說,有些接受不了。
“包起來?!标懴Q砸呀?jīng)替她做了決定了。
“都說了,太貴了,我不要?!泵戏毙怯行┥鷼饬恕?p> “我太太既然不喜歡,那就算了。”陸希言微微一笑,走過去,掏出鋼筆,背著孟繁星,拿了一張紙,寫了一個地址,連同鈔票一起遞了過去,悄悄說道,“明天,送到這個地址。”
店員會心的一笑,點了點頭。
“安子哥,走吧,我們?nèi)デ懊婵纯础泵戏毙桥伦约阂粫r心軟,想買下來。
一直走到外灘,沿著外灘馬路,漫步而來,黃埔江上船只如云,來來往往,不時的有汽笛聲傳來。
唯一讓人感到不舒服的是見面上那耀武揚威的日軍軍艦,還有那令人厭惡的膏藥旗。
“梅梅,我們有多久沒有這么出來走一走了?”
“五年多了?!?p> “是呀,時間過的真快,五年就跟昨天似的,可這黃浦江似乎并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咱們卻成了亡國奴?!标懴Q愿锌馈?p> “安子哥,你恨嗎?”孟繁星一抬頭,問道。
“恨誰?”
“那些欺壓百姓的反動軍閥,還有日本侵略者?”孟繁星道。
“都恨,凡是跟老百姓過不去的,我都恨。”陸希言回答道。
“安子哥,你知道共產(chǎn)主義嗎?”
“知道,我在法國接觸過不少有關(guān)共產(chǎn)主義的書籍,還有他們的那個《共產(chǎn)黨宣言》,我都讀過,很有見地?!?p> “是嗎?”孟繁星伸手捋了一下被江吹起的鬢發(fā)。
孟繁星跟陸希言在一起,很少談及個人信仰的問題,畢竟有些話沒到一定程度,不好開口。
就好比一對戀人,什么時候可以牽手,什么時候可以有親密的接觸,這都是有一個過程的。
想要一步到位,其結(jié)果很可能就是一拍兩散。
“其實,我也讀過,就在我上醫(yī)專預(yù)科的時候。”孟繁星緩緩道,“我讀的是中文版本?!?p> “那我跟你讀的不一樣,我讀的是法文版?!?p> “法文版是什么樣的?”
“你要是想學(xué),回頭我教你?!标懴Q晕⑽⒁恍?。
“好。”
兩人對這個話題都是小心翼翼,淺嘗輒止。
“走吧,咱們逛的差不多了,我買了大光明電影院的票,六點半開場,我們先去吃個飯,然后一起看電影?”
“嗯。”
……
淺野一郎很窩火。
海軍俱樂部“女間諜”案到現(xiàn)在都沒有破獲,海軍方面持續(xù)不斷的給他壓力。
線索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中斷了。
他想繼續(xù)調(diào)查,也無從查起。
除了懷疑,可他沒有證據(jù),沒有證據(jù)他是不能夠在法租界隨便抓人的。
而“軍師”的案子雖說一開始不是歸他管,只是后來,特高課找上來門,讓他協(xié)助進行調(diào)查。
特高課和憲兵隊不能出入租界,必須要借助租界內(nèi)他們這些日籍巡捕的力量才能查案。
最麻煩的是,公共租界和法租界互不隸屬,想要進入法租界查案,就必須得到人家的同意才行。
租界擁有法外治權(quán),就算是在公共租界,他們也不能胡來,畢竟公共租界還是英國人和美國人說了算的。
日本現(xiàn)在還不能得罪這兩個國家。
這一次配合特高課抓捕“軍師”,結(jié)果不但人沒抓到,自己還是了好幾個手下,給人設(shè)套的,結(jié)果自己反而吃了一個大虧。
這叫心高氣傲的淺野一郎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
“軍師,不管你是真的還是假的,我淺野一郎一定會抓到你的……”
“嘭!”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了開來。
“淺野探長……”
“出去,敲門再進來?”淺野一郎正愁沒有出氣筒呢,進來一名手下,剛好撞到他的槍口上了。
“報告探長!”
“進來。”
“什么事?”
“探長,一品香飯店送來一份賬單,說是您今天中午在一品香消費的簽單,讓您把賬給結(jié)了?”手下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拿著一份賬單遞了過去。
“什么,我什么時候在一品香吃過飯?”淺野一郎怒了。
可當(dāng)他看到賬單上自己的簽名的時候,愣住了。
“巴嘎,陸希言!”
淺野一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咆哮一聲。
長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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