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大病初愈,以人為棋
翌日,何鏡再次受到了破廟死人的案子,只不過這次不是死人,而是鬧鬼!
何鏡認為身正不怕影子斜何所畏懼,但帝都的人可不這么認為,如今帝都人心惶惶。原本無論何時都熱熱鬧鬧的帝都,過了酉時便沒了人影。商人足不出戶,書生們更是比平日里更專心苦讀,連窗外看都不看一眼。
商人罷市,那還了得?何鏡在帝都多處設(shè)立臨時店鋪,但店鋪里面只有寥寥幾個膽大的人和富貴人家的出來買東西瞎逛游,其余的人連出門都不敢。
重新散布傳言,既然從傳言而起,那便從傳言而歸,但是人們都足不出戶了,傳言自然是散步不開了。
何鏡也是沒了法子,來找蘇純,畢竟何琴被當做人質(zhì)還在蘇將軍府,現(xiàn)在唯獨能靠她。
“你問我?難不成我還能升天問神仙去?你依附于我,不是你指使我!”蘇純還沒等何鏡把話說完,就吼道。
“是微臣多想了,微臣打擾了,請小姐贖罪?!?p> “好了,你下去吧?!碧K純廣袖一揮,何鏡退下。
能讓臣子們自稱微臣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女帝,一個是太女。
蘇純的做法,已經(jīng)向全世界告知她的蓬勃野心。
何鏡心里咒罵這蘇純,但也沒辦法,誰讓何琴落在人家手中呢。
現(xiàn)在帝都,也只有正午十分才能看見平日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其它時候,與郊區(qū)沒有區(qū)別。
這件事驚動了女帝,女帝頗為憤怒,自己的國家,自己的首都何時被人破壞成這個樣子?若是抓到了那散步謠言之人,她一定要親自用刑!
風(fēng)絕還是緊握著龍素瑤的手,若不是外面的日夜更替,不是外面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倒真讓人覺得時間靜止了。
風(fēng)絕眼中的血絲不斷增多,桌子上堆了一堆州璇送來的食盒,都沒動過。
風(fēng)絕將龍素瑤扶起,抱住她,眼淚奪眶而出,這是他這一世,第二次為她流淚。
風(fēng)絕抱緊龍素瑤,似乎想要把懷中小人兒揉到自己身體里去,似乎想把自己的精力分給懷中小人兒一些,能讓她快點醒來。
即使如此,風(fēng)絕的手仍是沒離開龍素瑤的脈搏,他發(fā)現(xiàn):龍素瑤的脈搏開始減弱,他松開看了看壞中小人兒,接著又抱緊她。
“傻瑤,我不許你走,你的命是我給的,我不許你走,你便不準走!”風(fēng)絕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這還是他第一次情緒這么失控。
“你把我抱的太緊了,我沒有辦法呼吸……”懷中弱小的聲音傳來,風(fēng)絕一怔,立馬松開,龍素瑤對風(fēng)絕笑了一下,但是因為大病初愈,臉色蒼白。
風(fēng)絕只覺得這就像是在做夢,早知道如此,自己就應(yīng)該早點抱她。
“我才昏睡了幾天,你看你都瘦了一大圈。”龍素瑤看相那堆滿食盒的桌子,瞪向風(fēng)絕。
“趕緊吃飯,若是我醒來了你卻昏倒了,那怎么辦?你還想要讓大病初愈的人照顧你嗎?”龍素瑤嗔怪道,就像一個母親在教育一個不吃飯的孩子一般。
“好,我吃?!憋L(fēng)絕打開一個食盒,大口大口得吃,沒想到噎住了。
龍素瑤想為風(fēng)絕到杯水,小巧的茶壺,到了她手里竟似乎有千斤中,龍素瑤看著自己的手掌,感到力不從心。
“沒關(guān)系,你大病初愈,身體的精力還未完全恢復(fù),你先歇著。”
“我昏迷的這幾天,外面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蘇純開始大量搜集行州的米面,快要壟斷市面了,前兩日有傳聞?wù)f帝都鬧鬼了,帝都人心惶惶每日街上的人都是少得可憐。女帝何鏡都不知道怎么才能讓他們振作起來?!?p> “鬧鬼了?”龍素瑤陷入沉思,她不知道帝都詳情,風(fēng)絕肯定也不知道,但是可以知道的是:如果解決了這次鬧鬼事件,就會聲望大增!
“風(fēng)絕,你不是天師嗎?難道你還怕鬼?”龍素瑤笑著說。
“你是說,讓我驅(qū)鬼?”
“這種小事怎能勞煩您大駕?隨便找?guī)讉€人打著您的名聲便是。再看看您這身子,趕緊睡一覺吧,估計連門都出不了?!?p> “好。傻瑤也快來睡吧,你精神力底,睡一覺正好。”
“可是……”
“哎呀有什可是啊,睡覺了?!憋L(fēng)絕突然變得調(diào)皮起來,將龍素瑤推到床內(nèi)側(cè),自己睡在床外側(cè)。
龍素瑤看著風(fēng)絕那極為好看的睡顏,竟不覺地笑了,她也漸漸閉上眼,嘴角帶笑。
風(fēng)絕眼睛張開一個小縫,見龍素瑤睡著之后起身下床。
“州蓮,你去尋找蘇純大肆收集行州米面的證據(jù),日后必有用處。州璇,你去放出聲音,本天師要于明日酉時進行驅(qū)鬼,你派人打探打探那破廟的情況?!?p> “是?!敝萆徯敝劭戳艘幌聝?nèi)室,龍素瑤仍是昏迷時的模樣,便懂了。
天師要在帝都驅(qū)鬼的消息轟的一聲炸開了,百姓們都覺得心里有了底,反而不怕什么鬼怪。
行州的土地不留水,大水過后一個月地上連個大水的影子都不見。清姑姑院子里的難民都走了,偌大的院子極為冷清。
“清姑姑,門外有一位姑娘來訪,說是有急事。”
“讓她進來吧。”
“民女見過清姑姑?!币晃簧碇辽家碌呐幼哌M來,行跪拜大禮。
“快起來,你我同是庶民,老身承受不起?!闭f著上前扶女子。
“清姑姑,蘇小姐走后,天師下令拆除一切水渠,可是我們那郊區(qū)的水渠漏拆了,雖說大水時受的影響小,但我害怕來年……”女子就是不起身。
“方才的跪拜大禮,確實是民女有事求清姑姑才行的禮,還望姑姑幫民女一把,民女定當相報?!?p> 清姑姑若有所思,深呼一口氣,似乎做出重要的決定。
“姑娘請起。”清姑姑扶起女子。
“天師如此做,定是有他的理由,水渠我們先不拆,若是來年收成不好壞了生計,便到我這里來?!?p> “當真?”女子甚是驚訝。
“姑娘很少與人交談吧,不然怎么會不知道我清姑姑何時騙過人?”笑著的清姑姑,顯得分外慈祥。
姑娘看了看門外,想起老母親要吃飯了。
“家里還有事吧,先回去,在遇到什么是一定要托人傳信給我?!鼻骞霉幂p緩地說。
“民女謝姑姑大恩大德?!闭f著,又行了一個大禮。
清姑姑轉(zhuǎn)過身,臉色立即黑下來。
那天師是要做什么!專門漏掉一個,是要拿行州人的性命開玩笑嗎!都說官場無情……
清姑姑陷入沉思,良久,嘴里吐出一句話:“其實,這還不算是最無情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