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妹啊……”馮舒城輕輕念叨了一下。
“老馮,你不是說那個黨恩語智商過人嗎?這說不通啊,他父母如果是近親的話,那他豈不是……”宋建華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話中意思一目了然。
“歷史上近親結(jié)婚后生下的孩子,雖然極少有我們所認(rèn)為正常的正常人,但智商卓越的卻不在少數(shù),例如某位大科學(xué)家,還有某位戰(zhàn)爭狂人,他們都不是以我們所認(rèn)同的理解方式來行事的,也許黨恩語就屬于這樣的人?!瘪T舒城摸著手腕,回答到。
“這也有些太不可思議了吧,我還是頭一次聽說?!比f南有些吃驚,旁邊宋建華也是贊同的點點頭。
“世上不可思議的事情有很多,我們不能都按常理去做解釋,好了,不說這個了,扯得太遠(yuǎn)了,我們繼續(xù)看案子,老宋你接著說?!瘪T舒城擺了擺手,打斷了宋建華和萬南的奇思妙想。
“哦,”宋建華聞言趕緊翻起記事本,組織了一下語言,“你別說,如果這小保安沒編故事的話,他知道的還真不少,這鄭有為和喬娟小時候,倆家人的房子就隔了一堵墻,這倆人從小就一直在一起,長大后關(guān)系就變味兒了,不過礙于眾人口舌,倆人也沒做的太過?!?p> 宋建華吧咂了下嘴,接著說:“之后倆人各自組建了家庭,但是關(guān)系還一直保持著,幾年后,鄭有為的原配去世,給他留下了一個女兒?!?p> “那就是張曉雅了吧,這故事太離奇了?!比f南搖了搖頭,有些不太相信。
“離奇的還在后邊兒,鄭有為老婆去世的同年,這喬娟也離了婚,隨鄭有為來了安海,倆人在安海福利院一直干到現(xiàn)在?!彼谓ㄈA講完后,坐直了身子。
“倆人住到了一起,還有了孩子,但卻沒有登記結(jié)婚,甚至一直對外隱藏著他們的關(guān)系?!瘪T舒城想了想,然后補充到,當(dāng)初剛認(rèn)識鄭有為的時候,在飯桌上,他曾問過鄭有為福利院中幾個孩子的年齡,而鄭有為記得最清楚的便是黨恩語,這曾讓他起疑。
宋建華點了點頭。
難怪這二人讓自己有如此古怪的感覺,原來他們還有這么一層關(guān)系,也許上一秒倆人在眾人面前如若路人,下一秒便會在眾人背后熱擁在一起,馮舒城其實有些佩服鄭有為和喬娟,能將這種關(guān)系維持幾十年,不得不讓人感嘆。
“這王力只是一個小保安,他怎么會知道這么多隱秘的事情?”萬南歪著頭,仍然在懷疑故事的真實性。
“王力說是鄭有為告訴他的,也許是王八對綠豆,倆人看上眼了,準(zhǔn)岳父認(rèn)定了這個女婿才告訴他的吧。”宋建華將記事本合上拋到了一邊。
“不可能!”馮舒城思索了一番,重重的說到。
“是啊,先前我也不相信,但是看了你們拿來的鄭有為的戶口簿復(fù)印件,我才覺得沒那么簡單?!彼谓ㄈA朝桌上的資料袋揚了揚下巴。
“這樣,你和萬南去核實一下這些事情,看看王力有沒有說謊。”馮舒城站起來對宋建華說。
“你的意思是,我們不按照原來的思路查了?”宋建華抬起頭看著馮舒城,疑惑的問。
“不,查的大方向不變,只是先緩一下,如果可以從其他線索上得到補充,有益無害,對了,你讓梁小東他們回來,去福利院盯著點,他們都是生面孔沒人認(rèn)識?!瘪T舒城回答。
“好,我倆先去戶籍中心,路上我通知他們?!彼谓ㄈA轉(zhuǎn)身收拾起資料,出了辦公室。
“我現(xiàn)在才明白,你當(dāng)時為什么沒有直接逼問鄭有為?!比f南臨出門時,回頭對馮舒城莞爾一笑,然后離開了。
馮舒城愣了一下,回過神來也笑了笑,收拾好后也離開了辦公室。
鄭有為確實藏著什么大秘密,王力的審訊記錄,黨恩語的故事都指向了他,趙鴻也因為這個秘密才逼迫張曉雅,有可能兇手也是因為這個秘密才痛下殺手,了結(jié)了趙鴻。
如上推斷的話,趙鴻死了,獲利最大的鄭有為便成了首要嫌疑人,接下來便是喬娟,可能的話,張曉雅也必須被列入名單中。
從鄭有為這幾日的表現(xiàn)來看,鄭有為的嫌疑也確實是最大的,早些時候在福利院中,馮舒城的話使其臉色大變,明顯戳到了他的痛處,鄭有為拒絕配合,馮舒城就勢也沒再追問,現(xiàn)在王力在自己手上,還有好些證據(jù)也能證明,只要等宋建華和萬南確認(rèn)王力說的故事真實性,真相便可能會大白。
馮舒城為何沒有繼續(xù)逼問鄭有為,即使鄭有為想要開口,馮舒城也沒給他說下去的機會呢?原因有兩點,來市局路上給萬南的答案便是之一,其二,鄭有為他心虛了,心虛的人最怕聽到什么風(fēng)聲,馮舒城沒讓他開口,讓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知道了什么而不需要再從他口中說出來,既然他害怕這股風(fēng),何不讓這股風(fēng)再多吹一會。
這么一來,他鄭有為因為害怕自然會亂了陣腳,自己去找黨恩語時,鄭有為的癲癇突然發(fā)作,這絕不是巧合,自己的孩子自己最清楚,即使黨恩語再怎么隱藏自己,鄭有為作為父親,豈能不知道他的過人之處。
他應(yīng)該是擔(dān)心黨恩語告訴馮舒城什么事,情急之下才做出那么不明智的舉動,吃魚導(dǎo)致他發(fā)病,以此來打斷馮舒城和黨恩語的對話,想到這里,馮舒城感覺有些好笑,這便是他自亂陣腳的第一步。
不過,他又是如何得知自己去見黨恩語了呢?這估計就得從那時窗戶外的偷聽者處說起了吧。
馮舒城在喬娟那里包扎好傷口后便直接去了黨恩語的宿舍,也沒有通知過鄭有為,知道這件事的只有喬娟和張曉雅。那么,為鄭有為通風(fēng)報信的只能是這兩人,包括窗外的黑影,至于是誰,在得知這一家子人的關(guān)系后,現(xiàn)在馮舒城認(rèn)為沒那么重要了。
今日馮舒城和萬南出了鄭有為的辦公室,遇到正上了樓來的喬娟,他們出了福利院大門,喬娟卻并沒有去找鄭有為而是又追下來目送他們離開,她的這些舉動馮舒城可不認(rèn)為屬于正常,應(yīng)該是喬娟一直都沒有離開,隔門在偷聽他們的對話,馮舒城的突然離開讓她措手不及,趕忙跑到旁邊樓梯口裝作剛上樓要找鄭有為的樣子。
尤其與馮舒城擦肩而過時他故意對她的冷淡態(tài)度更使其疑心發(fā)作,以為馮舒城發(fā)現(xiàn)了她的什么問題,以至于她刻意從樓上追了下來目送二人離去,這一系列小動作,使馮舒城不得不注意她。
所以,馮舒城心里才會說,該是你們露頭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