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人一步步朝著二人逼了過來。
杜小森這個時候全身沒有一點(diǎn)內(nèi)力,根本無法使出鳳凰指,只能使用一些普通的拳腳招式,但這尸人身上尸毒的毒性很強(qiáng),如同硫酸一般,根本無法觸碰,所以二人此時都無計可施,連連往后退。
“正揚(yáng)可有辦法?”杜小森急忙問道。
“尸人怕水,可是這附近也沒有水啊。”雖然身在玲瓏閣的齊正揚(yáng)平日里見多識廣,但這尸人也是他生平第一次見,心里可是慌得很。
杜小森聽后突然眼睛一亮,“水?水?對了!用雪!”
“可是怎么化雪???”
“賢弟,你現(xiàn)在就去把雪堆積在一起,我在這里先拖住他?!?p> 杜小森話剛說完,那尸人好像跟意識到了什么一般,猛地朝他撲了過去。
杜小森翻身側(cè)躍,躲過撲擊,跳到了尸人的背后。
那尸人并沒有再繼續(xù)攻擊杜小森,而是朝前面正慌張在地上堆雪的齊正揚(yáng)走了過去。
杜小森見勢不妙,直接一腳踢到那尸人的背上,但是這一踢,尸人到是沒什么事,只是稍稍往前趔趄了一下,杜小森卻被反彈的那股力道給摔坐到了地上。他的鞋上也因為這一踢,粘上了尸人背上滲出的尸毒,毒液正慢慢腐蝕著他的鞋底。
杜小森索性把鞋子一脫,直接朝著尸人丟了過去。尸人這時候似乎是被他剛才那一腳踢的有些生氣,扭過頭來,不過也不能說是它瞪著杜小森,因為那尸人臉上根本沒有眼珠,也看不到任何表情。
那尸人朝天尖吼了一聲后,迅猛的朝著杜小森沖了過來,杜小森也趕緊半扎著馬步做好隨時閃躲的準(zhǔn)備。
“好了,大哥?!饼R正揚(yáng)這時候也堆好了雪球,他將雪球用雙手托起后,朝杜小森喊到。
“丟!”
杜小森喊完,雙腳同時發(fā)力,扶搖一躍,從那尸人頭上飛了過去,而此時齊正揚(yáng)也將手中的巨大雪球朝著尸人丟了過去。
杜小森翻身倒立于空中,接住那個雪球,然后運(yùn)作體內(nèi)陽氣,傳于雪球之上,接著重重將雪球丟向尸人。
陽氣混于雪球之上,在雪球還在空中之時,便將它化成了水。而那水也正好順著雪球飛行的路線直接潑到了尸人的身體上。
水剛接觸尸人,尸人的身體就開始慢慢腐化,發(fā)出“刺啦刺啦”的聲音,空氣中也開始彌漫著一股腐臭味。
但尸人并不知道疼痛,它就像沒發(fā)生什么一樣,轉(zhuǎn)過身來,繼續(xù)朝著二人跑了過來,不過腐化的過程很快,還沒等它跑到他倆的身邊,就已經(jīng)化成一攤腥紅但發(fā)綠的血水。
“完事了?”齊正揚(yáng)這時候仍然是驚魂未定,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杜小森也是站在原地直喘著粗氣,“應(yīng)該吧?!?p> 就在這個時候,沈亦如跟著蘇詞從一旁跑了過來。
沈亦如見兩人稍顯狼狽的樣子,急忙趕到他倆身邊問道,“你們,你們沒事吧?”
杜小森回頭看見沈亦如,臉上可沒有一點(diǎn)大難之后見情人的欣慰,而是稍帶著責(zé)怪的神情,嚴(yán)肅的問道,“你們怎么來了?不是跟你說的在屋里待著不要開門嗎。”
沈亦如看杜小森這個樣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也沒說什么,只是低下了頭,杵在原地。
沈亦如身旁的蘇詞見了說道,“是我?guī)е蚬媚镆黄饋淼?,我們一開始在屋里聽到有人叫門,也沒敢開門,后來聽到你的聲音,我們才追了出來,亦如姑娘只是擔(dān)心你?!?p> 杜小森聽后,瞥眼看著蘇詞,冷冷的說道,“下次出來,你就一個人出來,別帶著別人跟你一起冒險?!?p> “是我一個人在屋里害怕,我才叫蘇詞姐姐帶著我的?!鄙蛞嗳缥⑽⑻痤^,也不敢看著杜小森,只是小聲的解釋道。
杜小森也不知道此時還應(yīng)該再對她倆說些什么,“我知道了?!苯又鴮ψ谘┑厣系凝R正揚(yáng)說道,“正揚(yáng),我們得趕緊回去收拾東西連夜上山了,此地不宜久留?!?p> 說完話后的杜小森站在原地,閉上了眼睛,他回想著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心里還有余悸,他也不知道在這城里會再發(fā)生什么事,也不敢去想萬一剛才沈亦如在這有了危險該怎么辦。
有時候一個人的責(zé)任就是會這樣莫名其妙的產(chǎn)生,而杜小森認(rèn)為自己這個時候,就有著保護(hù)自己身邊這些人的責(zé)任,特別是對不會武功的齊正揚(yáng)和沈亦如二人。
齊正揚(yáng)這時也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積雪,“行,大哥,我這就回去收拾?!?p> 沈亦如和蘇詞也就跟著齊正揚(yáng)一齊往客棧走,這時杜小森在后面睜開了眼睛,“亦如,你等一下?!倍判∩p聲呼喚道。
沈亦如聽到后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還是向剛才一樣低著頭,不敢看他。齊正揚(yáng)跟蘇詞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倆人也沒等他倆,就先走了。
杜小森走到沈亦如身邊,這時他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想當(dāng)?shù)膹?fù)雜了,“額,亦如,我剛才可能對你有點(diǎn)兇,你也知道,我只是。。我只是。。?!?p> “我明白,你是怕我出事?!?p> 杜小森嘆了一口氣,“唉,你們都是為了我才到這個地方來,按理來說,我是不配那樣說的,但是,但是你可能不知道,剛才,剛才情況確實很危險?!?p> “我都明白?!鄙蛞嗳珉m然剛才委屈的不行,但聽到杜小森這么說,以及看到他現(xiàn)在那無處安放的雙手和不知所措的表情,心里頓時感到一陣暖暖的感覺。
“還有就是,剛才蘇詞那邊,我好像說的確實有點(diǎn)重哈。”
“豈止是重,簡直是重啊,人家蘇詞姐姐本來是不讓出來的,還不是因為我,你倒好,那樣說她,搞的我心里愧疚的很。”
杜小森重重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后脖子,又嘆了一口氣,“你說我這人,唉,她那邊你看情況幫我說一下吧,我也不好去。。。你說對吧?!?p> 沈亦如看杜小森此時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我看你死要面子活受罪,行吧,我找個機(jī)會跟她說一下?!?p> “還有就是啊,你以后這種事真的得聽我的,你說萬一我要是沒保護(hù)的了你該怎么辦?”
沈亦如此時嘟起了她那櫻桃一般的小嘴,“那可不行,你可是答應(yīng)過我的啊,可不許耍賴?!闭f完沈亦如便傲嬌的轉(zhuǎn)過身子,歡快的朝著客棧走了。
杜小森在她身后看著她那帶著蹦跳的勁頭,嘴上也咧開了一絲微笑。
幾人在客棧里收拾好了東西,便趕緊準(zhǔn)備好了火把朝著山上走了,一直走到當(dāng)天下午時分,才終于看到了天龍教的外面的三門牌坊。
天龍教的前身是天山派,門派中的人一開始一向只是安心在山上習(xí)武修行,很少下山,也不過問江湖之事。
他們的武學(xué)心法也都是以陰柔為主,但有一次,門派中的所有人突然患了一種極寒之病,無論到那里尋醫(yī)問藥也沒有好轉(zhuǎn)。
當(dāng)時天山派里的人也因為此病害的門徒稀少,差點(diǎn)就要關(guān)山閉門了,但天山派中有一個名叫穆長情的弟子,他在天山上找到了一種陽氣及其之強(qiáng)的藥草,也就是九陽還魂草。
后來,他以草藥練功,這一練,不僅治好了他身上的病,還意料之外的讓他習(xí)得了一身純陽武學(xué),成為了江湖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
天山掌門知道此事后,便讓門下所有弟子以此練功,后來還把掌門之位傳給了穆長情。
不過這穆長情的性格跟他的名字一樣,他愛上了一個魔教女子,后來為了能跟她再一起,他改變了天山派教宗,將天山派改名為天龍教,從此正式踏入江湖。
當(dāng)時的天龍教名聲特別不好,后來在穆家后面好幾代人的努力下,才被中原武林所承認(rèn),成為了江湖上的名門大派,而傳到現(xiàn)在,天龍教的幫主已經(jīng)是穆長情的第七代玄孫,名叫穆笙。
穆笙在接過掌門之位后,似乎是想追本溯源,回到天山派最開始的樣子,很少在過問江湖中的事,江湖中自他以后也很少在聽說天龍教的故事,也沒人知道他想干什么。
杜小森一行四人穿過牌坊,入了山門,呈了拜貼,也就這樣進(jìn)到了天龍教中。
雖然天龍教不過問江湖之事,但是對玲瓏閣還是有所耳聞的,所以穆笙親自在正殿中接見了他們四人。
“四位英雄女杰,在下天龍教穆笙,敢問各位姓名?!蹦麦瞎笆终f道,細(xì)看此人,發(fā)現(xiàn)他身長足有八尺,身軀凜凜,相貌堂堂,兩條眉毛如漆一般濃厚,眼神中也透著一股正氣,讓人看起來就感覺有一身大俠的風(fēng)范。
齊正揚(yáng)此時看了看身旁的杜小森,而杜小森則示意由他來介紹,畢竟從身份上講,齊正揚(yáng)是他們當(dāng)中最高的了。
“穆教主,在下玲瓏閣齊正揚(yáng),這位是我的結(jié)拜大哥,江湖上有名的俠客杜小森。這二位姑娘,這位是成都沈家的千金,沈亦如,而這位是洛陽麒麟殿的千金,蘇詞姑娘?!?p> 穆笙聽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各位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沒想到今日能光臨我天龍教,這真是我的榮幸啊?!?p> 齊正揚(yáng)拱手回禮,“穆教主抬舉了?!?p> “不知各位到這來有何貴干?”穆笙問道。
齊正揚(yáng)將雙手放下后說道,“不瞞穆教主,我們這來確實有事求于您?!?p> “請講?!蹦麦险f道。
“我義兄身中九陰十寒草的毒,我?guī)ド蚣裔t(yī)治,我沈叔伯說現(xiàn)在只能用貴教的九陽還魂草才能中和義兄他身上的毒性,于是叔伯他給義兄服用了丹藥,暫時抑制住毒性,而我們這次是來,便是向貴教求草的?!?p> 穆笙聽了齊正揚(yáng)的話,皺了皺眉頭,“求草?這個恐怕有些難處?!?p> 齊正揚(yáng)聽后趕緊補(bǔ)充道,“穆教主,無論你有什么要求,我也定會答應(yīng),希望教主能救我大哥一命。”
旁邊的沈亦如心里也是跟著著急,“是啊是啊,佛祖說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穆教主請您一定要救救他?!?p> 穆笙嘆了口氣后說道,“唉,各位朋友,不是我不想幫你們,而是這草現(xiàn)在不在天龍教?!?p> “穆教主此話怎講?”齊正揚(yáng)問道。
“九陽還魂草就生在天山山頂上,一年只開一次,而我們每年都會派弟子去山上把所有的草都采回來,供門下弟子修煉武學(xué)之用,而前幾天就是今年采草的時間,可是當(dāng)?shù)茏尤ド缴蠒r,卻發(fā)現(xiàn)山上連一根草都沒有,我這兩天也在為此事發(fā)愁呢。”
“是被人偷得?”一直沒說話的杜小森突然問道。
穆笙看著杜小森說道,“天山之上寒氣逼人,若非常年習(xí)武之人是很難在上面待的,但天山附近,除了本派的人,恐怕沒有一個能去山頂上的人了?!?p> 杜小森思考了一會,心想到此事可能和昨晚的尸人有關(guān)系,便說道,“那穆教主有沒有去山下的城里探一些情況呢?”
穆笙聽了杜小森這話,則是滿臉的疑惑與震驚,“城里?什么城?”
“就是在天山腳下的那座小城啊?!倍判∩藭r的心里已經(jīng)開始感覺情況有些不對勁了。
旁邊的三人看見穆笙那疑惑的樣子,心里也都開始犯嘀咕。
穆笙則在一旁笑道,“杜少俠說笑了,天山腳下連戶人家都沒有,又怎會有城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