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化將一切都交代完畢,便要回轉(zhuǎn)衡山。但就在這時,嚴人英卻突然說道:“我隨師叔去衡山吧?!?p> 眾人聞言登時都有些驚訝,齊金蟬當(dāng)即奇道:“嚴師兄你不跟我們?nèi)ザ朊紗???p> 嚴人英笑道:“聽師叔說,此去峨眉乃是為了開辟仙府,此事并不困難,有幾位師姐師弟師妹去已經(jīng)足夠。我再去純屬多余,就不去了?!?p> 齊金蟬又問道:“那嚴師兄你要去哪?”
嚴人英道:“之前在玉清觀時,曾聽玄真師伯門下的諸葛師兄提起,他師弟黃玄極和西川八魔結(jié)仇,正隱居在岳麓山畔。師父之前不是來信,叫我們各自下山行道嗎?所以我想先去給頑石大師送藥,然后去找黃師兄,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恰巧黃師兄隱居之地和白師伯住處不遠,正好順路?!?p> 齊金蟬當(dāng)即道:“竟有這事?不如我跟嚴師兄一起去吧?”
嚴人英笑道:“哦?你舍得離開你的朱姐姐了?”
齊金蟬登時紅著臉,囔囔說不出話來。
一旁朱文的臉上也飛起一片紅暈,嬌羞道:“嚴師弟拿蟬弟打趣,為何扯到我身上?”
旁邊的齊靈云、申若蘭等人見他二人如此情景,都是竊笑不已。
齊金蟬見姐姐們和師兄在嘲笑自己,臉更加紅了,當(dāng)即反擊道:“嚴師兄不要說我。這兩天你和我姐姐有點不對勁,到底是怎么回事?”
嚴人英臉上的笑容登時一滯。
自從前天發(fā)生擁抱齊靈云的意外后,兩人間的關(guān)系就開始變得有些微妙。這種變化雖然不明顯,卻瞞不過一直和兩人生活在一起的齊金蟬。
嚴人英之所以要和齊金蟬等人分手,和此也不無關(guān)系。
齊靈云聽金蟬將話扯到自己身上,連忙喝道:“蟬弟你在說什么?我跟嚴師弟哪里不對了?”
齊金蟬道:“哪里不對?這兩天你們兩個一看到對方就會臉紅,也不怎么互相說話。還問我哪里不對了?”
齊靈云聽金蟬將話點明,心中登時更加羞怒,臉上也不禁飛起了一片紅霞。
嚴人英看出靈云的尷尬,當(dāng)即解圍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對,不該開金蟬的玩笑。我只是聽諸葛師兄提起過這件事,此去岳麓,能不能找到黃師兄,還是兩說。就算找到了,聽諸葛師兄說,黃師兄他和八魔是約在今年端午時了結(jié)恩怨,距今還有四個多月。你這么早跟我去干嗎?你若真想幫忙,就等端午前再來找我們吧?!?p> 一旁的李元華看看嚴人英、齊靈云、齊金蟬三人的互動,不禁略微皺眉,目光中透露出一股隱憂。
他心念稍微一轉(zhuǎn),開口說道:“嚴師侄想要隨我去衡山也好,也許白老前輩想要聽一下取草的經(jīng)過,又嚴師侄在也能說得明白一些。至于齊師侄,還是隨你姐姐去峨眉吧。開辟凝碧仙府之事雖然不難,但卻也極為要緊,多個人幫忙,也能讓事情更順利些。”
既然李元華已經(jīng)發(fā)話,齊金蟬等人便也再無他言,當(dāng)即照言行事。
于是,齊靈云等人和嚴人英、李元華告別后,便起身飛往峨眉方向。而嚴人英則和李元華一起飛往衡山方向。
嚴人英和李元華兩人來到衡山追云叟的洞府,將烏風(fēng)草交給追云叟,追云叟當(dāng)即為頑石大師進行救治。
在將頑石大師的毒傷治好后,追云叟讓頑石大師繼續(xù)在后洞靜養(yǎng),以待痊愈。自己則領(lǐng)著李元華和嚴人英兩人來到前洞安坐。
追云叟先將烏風(fēng)草剩下個一點根莖交給李元華道:“此草將來還有大用,你帶回飛雷洞好生栽培?!?p> 然后又向嚴人英問道:“你怎么沒有跟靈云他們一起回峨眉?”
嚴人英答道:“弟子一來是恐師伯問起采藥詳情,來做備答;二來則是聽諸葛師兄說起,黃玄極師兄同西川八魔結(jié)仇,所以想到岳麓山尋他,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
追云叟道:“黃玄極早就已經(jīng)不在云麓山了,他同俠僧鐵凡的弟子趙心源,現(xiàn)在都在長沙戴家場。你要尋他,就直接去戴家場吧。正要那里近期有些事端,你可以去幫下忙?!?p> “戴家場?”
聽到這個地名,嚴人英當(dāng)即想起了蜀山劇情中的這段插曲。只是他雖然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卻不好明顯的表示出來。因為按理來說,他是不應(yīng)當(dāng)知道此事詳情的。
于是,他便向追云叟問道:“不知那里有什么事端?”
追云叟捋了捋胡須道:“此事說起來和你峨眉派也有些關(guān)系。你師叔佟元奇早年間曾收過一名弟子,名叫羅九。這羅九本是長沙城外有一個破落戶,他因為在賭場和人打架,被一個有名武師衛(wèi)洪打了一頓,栽了跟頭,在長沙立腳不住,才到外求師學(xué)藝,拜在你佟師叔門下。
他在佟元奇門下學(xué)藝九年,練成了一身武藝劍術(shù),便在去年年底下山回家。回來的第三天,便去尋衛(wèi)武師報仇,才兩三照面,便被他用內(nèi)功將衛(wèi)武師心臟震碎,回去不到三天,生生腹痛腸裂而死。
那衛(wèi)武師本是資江人,是被長沙城內(nèi)有一位名叫俞允中的富家公子請來教武的。他死之后,羅九便托人向俞公子說,打算要謀那教師席位。偏偏俞公子雖然年輕好武,人卻正派,并且念舊,不但拒絕了他,還要四處聘請能人給衛(wèi)武師報仇。
那俞家本有一家陳姓世仇,聽說羅九本領(lǐng)了得,忙用卑詞厚禮聘到家中。羅九因見俞家不用他,本已懷恨在心,陳家派人前去聘請,正合心意,當(dāng)下一請就到。
那陳家的首領(lǐng)名叫陳長泰,外號人稱地頭蛇追魂太歲,原來就橫行鄉(xiāng)里,無法無天。羅九一來,更是如虎生翼,不多幾日,便尋俞家開釁。
俞允中自知不敵,便一邊四處聘請能手,一邊用計拖延,和陳家約定一年以后上門討教,那約定的日期正好是今年二月初三。
本來事到此處,這次風(fēng)波還只是普通的江湖沖突。但事情也是湊巧,那俞允中請來的主要幫手,乃是湖南善化大俠羅新的表弟白琦,和他的結(jié)義兄弟戴家場場主戴衡玉。
這戴家場和臨近的呂家村頗有矛盾,那呂家村聽說這事后,就去幫陳家的忙。那呂家村的村主呂憲明乃是華山烈火祖師的徒弟,又請來他的同門師兄弟郭云璞來。
此事到處,明面上只是一次普通的鄉(xiāng)民械斗,但實則卻已是正邪兩道的另一次比拼?!?p> 嚴人英對于此次戴家場械斗的前因后果早已清楚。他知道這次正邪互斗,又是以峨眉一方大勝而告終,所以本沒打算參與其中,但白谷逸既然已經(jīng)開口,他也不能說不去,于是只好說道:“原來是這等事,弟子自當(dāng)義不容辭?!?p> 這時,李元華開口道:“白老前輩既然知道這事,為何坐視眼皮底下許多異派中人猖撅,不提前將他們除去?”
追云叟道:“我之所以未做干預(yù),一則是因為這次械斗不比慈云寺,雖有左道妖人參與,卻沒有什么邪魔巨擎到來,我不好以大欺小。二則還是因為那呂村方面有個叫姚開江的山人參與其中,他的祖師與我有些淵源,其惡未著時,我也不好意思參與?!?p> 李元華又問道:“那姚開江的祖師是誰?這樣厲害?他和前輩又有何淵源,以致如此顧忌?”
追云叟道:“那姚開江的祖師便是南疆紅木嶺天狗崖的紅發(fā)老祖,一身法力不在綠袍老祖之下。尤其是他有一件法寶,名為化血神刀,中者立死,極為厲害。不過我顧忌他,倒不是因為他厲害,而是因為我當(dāng)初曾受過他的大恩?!?p> 接著,追云叟便將雙方的淵源說出。
原來,當(dāng)年追云叟白谷逸原是夫妻二人一同學(xué)習(xí)劍術(shù),有一次他夫妻去南疆采藥,在爛桃山遇見千年毒瘴,白谷逸之妻凌雪鴻不慎中了瘴毒。值此危難之際,幸遇紅發(fā)老祖慨贈千年蘘荷,凌雪鴻才保住性命。
雙方因為這點因緣,成為朋友。白谷逸知毒瘴害人,在凌雪鴻病愈以后,便同紅發(fā)者祖商量,合力將它除去。同時又遇見金姥姥來采紫蘇梅煉淬礪飛劍的丹藥。四人合力試驗了多少次,俱未如愿。
后來會見長眉真人,才知那沼澤中的五云瘴,被一個名叫象龍的怪物操縱,不遇見大有仙緣的人不能除去。那怪物憑著沼澤的天險同毒瘴的保護,無論仙凡俱奈何它不得。白谷逸、金姥姥無法,只得罷休。紅發(fā)老祖卻至今仍未死心。
那姚開江是紅發(fā)老祖的得意徒孫,此次本是奉了紅發(fā)老祖之命,初次下山到中土游歷,不過受了各異派中人的引誘,前來助紂為虐,其人尚無大惡。所以白谷逸和金姥姥看在他祖師面上,不能不留一點香火之情
聽追云叟說完,李元華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
之后,三人又坐在一起說了會兒閑話,李元華和嚴人英便同追云叟告辭,先后離開衡山。
李元華拿著剩余的烏風(fēng)草返回峨眉飛雷洞,嚴人英則按照白谷逸指點的方向飛往戴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