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件事慕容玄從一開始就知曉,而眼前的這個女人如若方才外邊傳話的人沒錯,那便是真正的安清郡主??蛇@問題又來了,尊王府現(xiàn)在的那位,究竟是誰?
“附子,去外頭守著?!睉獰o患倒是要看看這倆人的葫蘆里買的什么,“白臉,你就不想解釋一下?”
“我不太明白,公子是想讓我解釋什么?”
應無患雖說做事莽撞,也從來不謹慎行事,但說到底不是個傻子,這二人親昵的模樣一看便知,“你分明知道這尊王府別院住著的是真的安清郡主,卻又對尊王府內(nèi)的那位恭敬;你刻意帶我走向這處別院,刻意發(fā)現(xiàn)紙團,為的只是讓我來見這安清郡主,就不知道,二位費勁心思找我,所為何事?”
他倒不是個容易糊弄的角色,這也難怪這江南之中無人敢與他這滑頭為敵,慕容玄的心事又放下了一些,“此處是尊王府的內(nèi)宅,你方才見到的那些火器也不假,尊王確實有意謀反?!?p> “尊王?他圖什么,放眼這整個朝野何人不聽他之命?”更何況,尊王也不像那種爭權(quán)奪勢之人。
那位一直靜悄悄的姑娘走上前,神色稍稍凝重了些,“為了我,我是父親第一個孩子,出生的時候,母親不幸難產(chǎn)而亡,因而父親對我更是照顧??筛赣H那時是朝廷新貴,不少人盯上了他,我的幾個弟弟也慘招毒手。”
“為了保我的性命,父親將我安置在這個宅子內(nèi),吩咐了手下的人照看我,生怕我出了什么差錯。而也在當時收留的孩子里,找到了一個和我年齡相仿,身形最像我的人做我的傀儡?!?p> “尊王府的那位?”他本是舒展的眉頭又一皺,“可看她那副模樣并不知情,還有些傻乎乎的。”
“并不是,她知道我的存在,也知道父親待她的好其實就是為了保護我?!迸颖尺^身看著桌上的一枚發(fā)簪,“或許,只有殺了我,她才能名正言順坐實這個郡主身份,不再會有后顧之后?!?p> “她,想要殺你?”他瞧著慕容玄也不動聲色,難不成他也知道此事,“等等,這與你父親意圖謀反又有和干系?”
“自然原本是沒有干系的。只不過一日,她拿著我的畫像進了宮,圣上見到甚是歡喜,于是便執(zhí)意讓我進宮。父親知道后大怒,可誰又知道她懷揣的是什么惡心思,我被人從原本的住處里抓出來?!迸游⑽⑹脺I,眼中卻依舊是堅強,“好在慕容在場,我才僥幸逃脫。我發(fā)誓,這一次,我必定不能輕饒她。”
“所以,侯府的公子其實并不是退下那女子的人。是你?”
“是。”
“那白飛刺殺侯府公子一事,該不會原本也是為了殺她?”若是當夜那女子沒有逃脫,必然死的就是她,那日白飛死前說的古怪的一句話,看來這慕容玄原本就是知道的。
倒是有些心疼那丫頭,竟被這么多人算計。
女子驚慌的眼神四處打轉(zhuǎn),隨之落在遠處哀聲道,“若非被逼無奈,我怎的會想殺了她。”
聽到此處,一般人定是被這女子可憐的身世所憐憫,可這應無患卻是一個腦回路極其古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