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人齋從不收愚笨之人,你資質(zhì)平平?!抖访仔∶瘛?p> 她提起的將計就計,并沒有在應(yīng)無患身上得到任何回應(yīng)。往好處想,他或許也在擔(dān)心她的安危;回到現(xiàn)實就是,這樣的將計就計,極有可能是全軍覆沒。
“六姐姐,六姐姐,那個錦葵姑娘醒了!”
大概昏迷了一日,錦葵終于清醒過來,身上的余毒也被解了大半。
她本以為這應(yīng)是個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場面,躲在一旁趴門縫,看熱鬧,可誰知這場面竟是這樣……
“實則我早知道,你并非我的殺父仇人。”那雙眼微微泛光,她雙頰帶著淺薄血色,強撐著坐起,“應(yīng)無患,你為何救我?”
……
“嘖嘖嘖,大哥瞧到?jīng)],應(yīng)閣主這招英雄救美倒是用得極妙?!奔o(jì)無雙倒是見慣了這種風(fēng)流事,只不過英雄救美這種老掉牙的橋段,的虧金邊瑞香想得出。
“二小姐,實則你未給我分毫,亦不是我的好友,我沒必要救你。”那雙淡然的眼眸中并沒有波瀾涌動,“無患想知道的是,雷火山莊為何要追殺你?”
“嘖嘖,大哥瞧到?jīng)],這招叫做欲擒故縱?!奔o(jì)無雙肘了肘她的胳膊,“想不到,應(yīng)無患此人表面堅不可摧,竟還會如此哄騙女人的手段,這紅塵緣不可限量?!?p> 她沒工夫搭理紀(jì)無雙,只是繼續(xù)聽著里頭的細(xì)節(jié)。
“此事要從你們離開那日說起,那日我失落而歸,本想著下山幫忙布陣,可誰知,姐姐帶著大批人馬,誣陷我殺害爹爹?!?p> “我說不清原由,拿起紫雷劍欲和姐姐較量,我對她那般好,她對我如何?”那眼眶像是要滲出血絲來,她強忍住淚,“眼看著就要死在姐姐手中了,是師兄救了我,我一直逃,身后的人就一直追,直到看見你們……”
紀(jì)無雙深深嘆息道,“大哥瞧到?jīng)],如此身世凄慘的女人必然能得到關(guān)愛?!?p> 懸鈴盯著面前那個女人,她雖長著錦葵的臉,但這性子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錦葵了。當(dāng)初的錦葵果敢勇敢,如無孔不入的穿山甲,一身堅硬的外殼護(hù)著自己,
而如今,金邊瑞香讓她,變得敏感,變得警惕,變得不再將心與他人交付。
“二小姐這一路,確實辛苦,無患還是想問一句,你姐姐是否和南人齋有聯(lián)系?”
聽聞南人齋這三字,錦葵本是毫無血色的臉忽然漲紅起來,“你是說,我姐姐是同南人齋同謀,害死了我的父親?!?p> “這點,并未有證據(jù)?!?p> 紀(jì)無雙擠著那雙桃花眼,問,“這南人齋是何來頭,為何他們都如此緊張?”
“朝廷動亂,太師專政,為打倒太師的一些有志之士創(chuàng)立了南人齋。在這西南一方拉攏富商,避開朝廷的管束,就連太師都拿他們沒轍?!?p> 紀(jì)無雙頗為欣賞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大哥果真見多識廣,見多識廣。”
哐!這木門忽往內(nèi)一開,忽而沒了支撐,他倆誰也沒逃過,四腳蛤蟆般落地。
這氣氛,一個哭凄凄的女子,一個冷眼如霜的男人,兩只互相瞪眼的蛤蟆……
“我們是走錯了,走錯了……”她扯著紀(jì)無雙的袖子轉(zhuǎn)身就跑,這門吱呀又給關(guān)上了。
“忘川公子和木姑娘倒是好興致,竟然做起趴墻根的事?!边@話倒是聽著耳熟……
“我們當(dāng)真是走錯路,打擾閣主的雅興,失禮,失禮?!奔o(jì)無雙明眸一轉(zhuǎn),朝她使眼色,“那——在下還有別的事,就不奉陪了?!?p> 懸鈴反應(yīng)過來,“那我也……”
“你站住。”那冰冷的眸子背著身子也覺得背脊發(fā)涼。
“給我出來!”他扯著袖子愣是將她拉到屋外說話,那雙眼打量著她的來意。
“閣主,我同無雙真是路過,不過好奇,就聽了一會兒?!睉意徱娝€是那副眼神,“不過你放心,我絕不會將此事拿出去亂說的?!?p> “如此說,你還打算拿出去說過?”越描越黑……
她擠著笑意,扯著他的衣角服軟,“應(yīng)大閣主哪里的話,你給我膽子,我也不會去做這種事。再者說,我何時害過您呢?”
除了有情谷那次,還有龍穴那次,是的,再也沒有了。
他見這女人果真巧言令色,這姿態(tài)也轉(zhuǎn)變得夠快,“你為何會知道南人齋,你這樣子不像是南人齋里的人?!?p> “多謝閣主信任?!彼寡坌廊灰恍?。
“大可不必,只是南人齋從不收愚笨之人,你資質(zhì)平平?!?p> 她冷眼一轉(zhuǎn)隨即還是笑著,“閣主慧眼識珠?!边@就是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閣主閣主!”叔齊氣喘吁吁跑來,“樓下來了好多官兵?!?p> 官兵?完了,這回的事還扯上了黑白兩道,窟窿眼……
叔齊口中的官兵,倒不是什么厲害的角色,應(yīng)無患的老熟人了,那個說話帶著些口音的御史大人,蒼術(shù)。
“你去屋內(nèi),守著二小姐。”她還沒來得及說,應(yīng)無患見狀匆匆下樓沒了影。
“叔齊,你看著錦葵姑娘,千萬不能讓任何人進(jìn)去,懂嗎?”
叔齊倒是聽話地點頭,蒼術(shù)來此,必然不會有什么好事。
“御史大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此處?”
“無患兄不必驚慌,我來此處是為了幫你,也是為了幫自己。”她匆匆下樓,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盯著。
應(yīng)無患倒不是懷疑他的來歷,但如若朝廷都插手南人齋的事,想必這件事不是那么簡單。
“不久前,雷火山莊老莊主離世,引得江湖一陣風(fēng)波。我等受皇上之命,也是為了調(diào)查南人齋的黨羽,查明此事究竟?!?p> “如此說來,御史大人倒是同我一道的?”他那眼眸深處的不篤定,著實落在蒼術(shù)那張沉穩(wěn)的臉上。即是曾經(jīng)的同門,他無法盡信。
“無患兄,難道連我也不信,我知當(dāng)年之事你耿耿于懷,恨我讓你去師父房里偷拿書冊。可師父的離世,于我又何嘗不是一種打擊?”蒼術(shù)回想起當(dāng)年的事,確實愧疚不已,若非他同應(yīng)無患提及師父房內(nèi)的珍貴書籍,他也不會去,更不會遇上大火。
“此事與你無關(guān),是我一人之過。”
她貼在木柱上,木柱潮濕,蹭了一臉?biāo)?,她忽而也清醒,?yīng)無患是個人,他有著七情六欲,不再是書本中的幾個字,那些情感也不是寥寥幾筆便能勾去的。
紅心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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