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蛋,這算什么事,老子還是走為上吧!”
沈聽只聽得頭皮發(fā)麻,轉(zhuǎn)身就往大門走去。他是應(yīng)邀來拜見宗主的,可不是來挨打受死的。
但是,沒走幾步,沈聽卻又猛地停下來,使勁搖著頭:“這里是江右,太元宗的地盤,我能走去哪里?”
“可是不走,難道就等著毛魯那混蛋來嗎?上回那二十招,你可是苦撐下來的……”
“當(dāng)時都能苦撐下來,現(xiàn)在我的天耳神通可是晉升到聲辨境高階的,難道還怕他不成?”
想到這兒,沈聽的心眼突然活泛,回頭看著那陰森森的第二重門,心中念頭急轉(zhuǎn):“既然我都來了,就這樣逃掉算什么。不如這樣……試他一把看看?!?p> 耳中,毛魯?shù)淖阋粼絹碓浇?,再不走就來不及了?p> 沈聽猛地一咬牙,轉(zhuǎn)身大步走回客寮里。
他剛在里頭落座,端起茶喝了一口,便聽一聲怒吼傳來:“那小子在哪里?”
“八爺,就在那邊客寮里!”韓總領(lǐng)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來。
毛魯怒吼一聲,步履如飛向客寮飛奔過來:“沈家小兒,速速出來送死!”
喝聲里,但見人影一閃,毛魯已經(jīng)沖進(jìn)客寮里來,八尺厚背長刀閃著耀眼寒光,直指著沈聽面門:“小子,今天可沒有哪個賤人來救你了?!?p> 他顯然對之前霍苒苒接走沈聽一事耿耿于懷。
這番大吼大叫,聲勢煞是驚人,沈聽卻是如若無事地捧著茶碗,自顧自地品茗。
毛魯一愣,厲吼道:“臭小子,聾了你的耳朵?。俊?p> 沈聽一個回頭,故作驚訝地笑了笑:“原來是毛哥啊,上次一別,甚是想念,想不到居然會在這里又見面了。”
說著,他放下茶碗,熱情地向毛魯走來:“那次與毛哥切磋,僥幸打個平手,對毛哥甚是惺惺相惜……”
毛魯本以為氣勢洶洶而來,沈聽定要被嚇個屁滾尿流,哪想他竟是對自己的刀鋒視而不見,還一副熱情勁頭,不由又驚又怒,猛地一刀向沈聽劈來。
“臭小子,跟我攀什么交情,給北師弟納命來!”
這一刀又快又急,而且就在沈聽面前發(fā)難,緊跟在后頭進(jìn)來的韓總領(lǐng)見了,不由也是暗暗驚呼一聲。
“不好!”
他本以為沈聽注定無幸,難以躲過這一刀了。哪知道沈聽早就暗中戒備,刀聲一動,他就聽出內(nèi)中的空門來。
“刷!”
刀風(fēng)看著直奔沈聽而去,但就在快劈到之際,沈聽突然一個側(cè)身,刀風(fēng)幾乎是擦身而過。
什么?韓總領(lǐng)不由看得目瞪口呆,這么近的距離,毛八爺也會失手?
毛魯則是一收長刀,滿臉驚異地看著沈聽:“小子,你這是什么身法?”
“哪有什么身法,只是我比較會扭屁股而已。”沈聽笑嘻嘻道。
毛魯眉頭一皺,眼里寒光暴漲。隨后猛地一個飛身,躍出客寮,立在外頭的空地上。
“跑什么跑,我又不會吃人,對不對?”沈聽心頭一緊,口中卻笑著對韓總領(lǐng)說道。
韓總領(lǐng)回過神來,不由自主點了點頭。
“刷——”
毛魯猛地長刀一擺,刀頭直指長空,鋒芒映日生輝。而他則是沖著沈聽招招手,厲喝道:“小子,出來送死!”
“哎,有話好說,何必動刀槍呢!”沈聽故作無奈地嘆了口氣,大步走了出去。
毛魯惡狠狠地打量了沈聽一眼,目光落在他腰間的暗器囊上:“你就只帶一袋暗器?”
“來太元宗,我豈敢?guī)啾?,讓人想太多了可不好。”沈聽笑道?p> 毛魯冷笑一聲:“那好,韓總領(lǐng),給他一口刀。”
韓總領(lǐng)點點頭,腰間的刀拔出,直擲向沈聽。
“嚓!”刀鋒沒地,刀柄在沈聽面前搖個不停。
沈聽看著它,卻是不動,故作不解道:“我是來拜見宗主的,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毛魯冷笑道:“拿起刀來,咱再打一場!”
“這可不好吧,我是來見宗主的,萬一打傷了你,不是傷了宗主的顏面?”沈聽搖搖頭,“使不得!使不得!”
韓總領(lǐng)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沈聽會說出如此猖狂的話。
“臭小子——”
毛魯早氣炸了,長刀猛地一擺,“死了這條心吧,宗主不想見你了!”
“哦,這樣?。∫埠?,我就不叨擾了,告辭?!鄙蚵犎魺o其事地拱拱手,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他這副淡然模樣,倒是讓毛魯愣了下,隨即卻是勃然大怒:“臭小子,休走!”
話落,烈烈金風(fēng)聲,從身后呼嘯而來,直取沈聽后腦勺。毛魯惱羞成怒,竟是痛下殺手。
“麻蛋,算你狠!”
沈聽心中暗罵一句,腳下不慌不忙一個閃躍,輕松就讓過了刀鋒。
“咔嚓!”
長刀砍在沈聽剛才立足之處,把地上的青石板劈出一條大裂痕來。
“好強(qiáng)的刀力?!?p> 沈聽心中暗暗佩服,口中卻笑道:“毛哥,你這刀有多少斤?這么一下就把石板都磕破了?”
毛魯沒想到,氣勢萬鈞的一刀竟會被沈聽輕描淡寫躲過,更沒想到他居然關(guān)心起刀的重量,不由更怒了,刀頭上揚:“臭小子,今天要么贏過我的刀,要么躺著出去?!?p> 沈聽擺擺手:“何必呢,我是來做客……”
“你已經(jīng)不是太元宗的客人了,你是我的敵人!”
看著毛魯那怒氣勃發(fā)的樣子,沈聽無奈地上前,拔起地上插著的那把刀,看了看:“看來歷史又要重演了,如果毛哥這次又贏不了我呢?”
毛魯臉色一變,狠狠道:“那你就可以活著離開!”
“好吧,那萬一我不小心贏了毛哥呢?”
“絕無可能!”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嘛?!?p> “哼,真要那樣,我毛魯從此見你就低頭,奉你為長!”
沈聽哈哈大笑,腰刀向毛魯一指:“為了把毛哥變成毛弟,我可會加把勁的?!?p> “小子,受死吧!”毛魯大吼著,雙足一點,人如虎撲,刀似狂風(fēng),瞬間就到沈聽面前。
沈聽雙目緊緊盯著刀頭,耳力全開,捕捉著刀勢的每一絲轉(zhuǎn)變。
他嘴上說得輕松,其實心底卻是擰得緊。對方畢竟是太元宗第八金剛,挑戰(zhàn)起來可沒有說的那么輕松了。
毛魯把沈聽恨得牙齒發(fā)癢,這一記正面猛擊,沒有絲毫花哨,只有最直接最純粹的猛攻。
正因此,它幾乎不產(chǎn)生空門。
似乎除了正面硬碰外,似乎別無辦法。
沈聽不及細(xì)想,一個飛身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