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來下聘禮,那是天大的事,沒多久就有人匆匆趕來勝歲樓稟告。
沈聽完全不想去接見霍家的人,但此時此刻,作為宗主,他是沒法像鴕鳥那樣躲起來。
很快,沈聽就趕到戰(zhàn)龍廳。
只見衣彩光鮮霍家的人,正忙碌著將馬車上的東西往大廳搬。
堆在廳中的絹布箱籠,已經(jīng)有小山般高了。
一個面白無須的華服中年男子,正拿著一個賬本,在聘禮堆邊踱著步,看到沈聽過來,立即眉頭一皺,指著他破口大罵:“混蛋東西,讓你們趕快傳你們宗主過來見我,怎么還沒來?”
沈聽急忙一側(cè)身,往旁邊一避,口中笑道:“有話好說,何必噴口水呢?”
“小子,你說什么?”那中年男子愣了下。
沈聽擺擺手:“沒什么!我說你別急,有話好說!”
“哼!讓你們宗主來見我,你沒資格跟我說話!”中年男子昂起頭,冷冷說道。
看著他這副嘴臉,沈聽心中不由冷笑一聲:“秋先生,在下就是戰(zhàn)龍宗宗主?!?p> “啥?”那秋先生怔了怔,突然惡狠狠指著沈聽的鼻子:“臭小子,你再敢胡說八道,我等下讓你們的宗主拔了舌頭?!?p> 沈聽不由笑了:“放心,宗主絕不會拔了我的舌頭的!”
“為什么?”秋先生皺了皺眉頭,“難不成你是他什么人?”
“我說了,我是宗主,我的舌頭,自然也就難以自拔了。”沈聽笑道。
秋先生卻是勃然大怒,一巴掌向沈聽面門刮來:“混賬東西,爺車船勞累,沒心思聽你說冷笑話!”
“呼——”
這秋先生看著文弱,修為竟是不弱。但沈聽只是一個側(cè)身,就及時躲過這近在眼前的一巴掌。
“小子,有兩下子嘛!”秋先生愣了下,又是一拳向沈聽面門打來:“你這是找死!”
這一拳拳勢威猛絕倫,如果被它打中,只怕當(dāng)場要筋骨寸斷。
沈聽又是一個閃身躲開,心中的怒氣騰騰而起,冷冷道:“秋先生,你是來下聘禮的,還是來殺人的?”
“爺打你是給你面子,你居然還敢躲,爺今天就弄死你!”秋先生兩次打空,早就是惱羞成怒了,再次向沈聽逼來。
“哼!”沈聽眉頭一皺,厲聲喝道:“來人!”
“嘩啦!”
守在門外的幾名戰(zhàn)龍宗弟子聞聲蜂擁而入,同時向沈聽躬身抱拳:“宗主!”
“有人要打你們宗主,你們說該怎么辦?”沈聽淡淡道。
那幾名弟子同時怒視著秋先生,口中喝道:“那就打回去!”
“不愧是我戰(zhàn)龍宗的弟子,秋先生,你還動手嗎?”沈聽笑嘻嘻道。
秋先生卻是頓住腳,吃吃看著沈聽:“你,你真是戰(zhàn)龍宗——宗主?”
沈聽淡淡道:“如假包換!”
秋先生皺著眉頭:“但戰(zhàn)龍宗的宗主不是女兒都有了,你分明乳臭未干……”
沈聽笑了笑:“那是老宗主,他生病休養(yǎng)去了,在下沈聽,才接任宗主之位不久?!?p> 秋先生點了點頭,下巴馬上又倨傲地抬起來:“既然這樣,那我就不跟你廢話了。我們霍家接到你們老宗主,叫什么?”
“姓方,諱上在下野。”沈聽淡淡道。
秋先生點點頭:“對,就是那個方在野呢,向我們霍家通書,求將女兒獻(xiàn)給九公子為妾。九公子呢,對方小姐之名頗有耳聞,所以勉為其難同意了,令我們今日來下聘禮……”
“?!鄙蚵犕蝗缓鹊?。
秋先生愣了下,旋即大怒:“小子,你敢打斷我的話?”
“我聽你說九公子是勉為其難同意的,也就是九公子是不大想同意的?”
秋先生眉頭一皺,冷冷道:“廢話!九公子是什么身份,就憑你們什么破宗,能攀上九公子,那是祖墳冒青煙,該向搖光城方向遙拜叩謝了!”
沈聽冷笑道:“我們戰(zhàn)龍宗還真不稀罕這門婚事。九公子不愿意正好,你們把聘禮收走,婚事取消?!?p> 秋先生差點跳起來,戟指著沈聽的鼻子,厲聲道:“小子!你真是戰(zhàn)龍宗宗主嗎?”
“如假包換!”
“戰(zhàn)龍宗的宗主怎么能說出這種話?你知道單憑剛才那句話,霍家就可以滅你們滿宗十次嗎?”秋先生惡狠狠說道:“你要敢再造次,我回去就如實稟告?!?p> “是嗎?那我相信在我們戰(zhàn)龍宗出事之前,先家毀人亡的必定是秋先生?!?p> 這話說得狠勁十足,秋先生嚇了一跳,更加暴跳如雷:“小子,你說什么?你們戰(zhàn)龍宗完定了,我回去一定……”
“秋先生別急,我就問你一句話?!鄙蚵犐锨耙徊?,壓低了嗓門,笑瞇瞇問道:“你放在龍尾港的那幾十匹絹,還有那幾箱龍誕香,準(zhǔn)備賣多少錢?”
“什么?”秋先生見鬼一般看著沈聽,突然說不出話來了。
“你這本聘禮的清單和賬本,可得好好篡改,痕跡太重了被我們發(fā)現(xiàn),交給霍家,那你家口再多,也不夠挨刀?!鄙蚵犂淅湫Φ?。
秋先生全身發(fā)抖,不可抑制地顫抖著:“你,你怎么知道?”
“爺也是剛剛才知道,你居然是條大號蠹蟲!”沈聽心中冷笑著,嘴上卻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我問都沒問,就知道先生姓秋嗎?”
“?。ρ?,我都沒有說……”
“在龍尾鎮(zhèn),可沒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鄙蚵牴首鞲呱畹卣f道。
在來戰(zhàn)龍廳的路上,沈聽本是心里亂糟糟的,但聽到秋先生與心腹在密謀著如何篡改賬本,把克扣聘禮的事掩蓋掉后,他心里突然又安定了許多。
這貪婪的秋先生,或許是解決這個事的一個關(guān)鍵。
因此,他進(jìn)門就對秋先生毫不客氣,撩得他暴跳如雷后,再一舉擊中他的七寸。
節(jié)奏拿捏,恰到好處。
秋先生當(dāng)即蔫了,嘴角哆嗦著,使勁擠出一絲笑容來:“小子,啊,不,沈宗主,那些絹布和龍誕香……”
“你不用解釋,我知道你家里缺錢,父母都生病,兒女沒衣服穿,所以想弄點錢補(bǔ)貼家用?!鄙蚵犘α诵?,把臺階給他擺好了。
秋先生的笑容看起來比哭還難看,他點點頭:“還是沈宗主能體諒秋某的難處……你們先出去,我和沈宗主說幾句話。”
胡涂先
新篇章,新任務(wù)即將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