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在野冷哼一聲,再次飛身而起,長劍向沈聽迎面急斬而至,劍風(fēng)凌厲,嘶嘶作響。
方年一咬牙,緊跟著往地上一滾,飛快地向沈聽滾來,長劍照著下盤就是急劈。
“爹,哥,你們不要……沈聽,快逃!”方齡只看得目瞪口呆,突然失聲大叫起來。她非常清楚父兄使出的這路劍法的威力。
雙劍一上一下急銳而來,沈聽頓時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撲面而來。
方在野父子這路劍法,顯然是久經(jīng)修煉,配合得極其默契,雖然進(jìn)攻過程中不乏有空門閃現(xiàn),但快速變化的劍式,配合得極為精妙,讓這些空門轉(zhuǎn)瞬即逝。
雖然空門來快去得也快,但要破它們沈聽也是做得到。只是,早上出門得急,他身無寸鐵,就算知道哪里有空門,也是無能為力。
因此,他只能借助天耳神通預(yù)判對方攻勢路數(shù),及時后退躲避!
眨眼間,沈聽就被雙劍逼得一路退到一堆木料邊上,再也無路可退了。
“哈,小子,看你還往哪里退!”方年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與此同時,方在野劍上疾風(fēng)掠動,閃電般直取沈聽的面門:“死來!”
“爹!哥!求求你們放過他!”身后,方齡一聲悲鳴,絕望地大叫著。她看得非常清楚,沈聽退無可退,只能等著雙劍加身了。
“哈哈!”
就在這時候,沈聽突然大笑一聲,頭也不回地往身后木料里一抓,一根木棍應(yīng)聲被抽出來。
“什么?”方在野父子都是愣了下,不知道沈聽怎么會腦后長了眼睛一般。
不等他們回過神,沈聽的木棍已是連番刺出兩記。
“刷——刷——”
這兩記用的是戰(zhàn)龍宗內(nèi)最平常無奇的披風(fēng)劍法,卻是準(zhǔn)確地?fù)糁须p龍絕的空門。方在野父子同時感到手上劇痛,雙劍應(yīng)聲落地。
“我說了,我要有決定權(quán),包括決定我的生死!”沈聽冷笑一聲,木棍再次揮劈出去。
“啪——啪——”
悶響里,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方在野父子,同時身子一輕,往外飛跌出去。
“好險!”沈聽不由擦了把冷汗。
剛才被雙劍夾擊,他根本無暇騰出手去找反擊的武器。幸虧一陣風(fēng)吹過,他聽出木料中有根趁手的木棍能當(dāng)劍用,因此故意一路往木料堆退。
方在野父子只當(dāng)他退無可退,哪知道他卻是有意為之。
此刻木棍在手,沈聽勝券在握,再次恢復(fù)了淡定從容:“怎么樣?宗主和少宗主現(xiàn)在接受我的條件嗎?”
“臭小子,你竟然能……”,方年齜牙咧嘴爬起來,臉色慘白,話卻是說不囫圇了。
方在野則是悶吼一聲,再次撿起劍,向沈聽撲來。
方年見狀,急忙也撿起劍,飛跟了過來。
“還想吃癟是吧?來來來,管飽!”
沈聽冷笑一聲,木棍再次連環(huán)打出。
方在野父子方寸已亂,想要重整旗鼓,卻哪有那么容易。
“啪!”
“啪啪!”
只是一個照面,兩人再次被抽飛出去。
沈聽得勢不饒人,飛身搶過去,木棍閃爍個不停,雨點般落在兩人身上,花式吊打著兩人。
“啪!啪!啪!”
“?。 ?p> “啊??!”
抽打聲與慘叫聲齊飛。只是一小會兒,方家父子就不知挨了多少棍,絕大部分都落在他們屁股上。
兩人的屁股都是高高腫起,齊齊摔在地上,怒視著沈聽,卻是不敢再動了。
沈聽這才停了下來,木棍一擺,冷冷看著兩人:“怎么樣,還來不來?”
方在野父子驚怒對視一眼,誰還敢上來自取其辱?
“認(rèn)慫是吧?那以后就不要管我,還有小姐的事了。否則,胖揍不饒?!?p> 沈聽說著,看了方齡一眼,只見她神情復(fù)雜,也正瞬也不瞬地看著自己。
“嘿嘿,小子,就算你贏了我們,但你一個人,能贏得了整個戰(zhàn)龍宗嗎?”方在野突然面目猙獰地說道。
方年如夢蘇醒一般,用力點頭:“沒錯,敢得罪戰(zhàn)龍宗,你在龍尾鎮(zhèn)再無立足之地了?!?p> “我們走!”方在野哼了一聲,捂著屁股,齜牙咧嘴爬上坐騎。
“爹——”
方齡回過神來,上前剛要說什么,方在野卻是一個怒目瞪過來:“閉嘴賤丫頭,我沒你這種女兒!”
“小子,你要識相的話,趕快滾出龍尾鎮(zhèn)吧!”方年緊跟過去,躍上馬后不忘回頭瞪了沈聽一眼。
“哈,剛才你們不是還要留我在龍尾鎮(zhèn)嘛,現(xiàn)在怎么又巴不得送我走呢?”沈聽突然笑了。
方在野父子都是顏面一紅,同時拍馬狂奔而去,沒多久便消失在一堆堆貨物間。
“小姐,真對不住啊,對你爹和你哥無禮了?!鄙蚵爜G掉木棍,走到方齡面前,看著她:“我?guī)闳タ创蠓虬??!?p> “都是皮肉之傷,沒關(guān)系?!狈烬g嘆了口氣,直直看著沈聽,“能告訴我,你怎么做到的嗎?”
“什么怎么做到的?”
“雙龍絕是我哥和我爹暗中修煉了十年的合擊之術(shù),平時都不讓我看,只為了在決戰(zhàn)之日對付北飲刀……你怎么一下子破掉它了?”
方齡看著沈聽,眼里滿是訝異不解。
沈聽笑了笑:“可能因為我的眼光比較毒,一下子就找到對付它的辦法了?!?p> “嗯,真是這樣?”方齡半信半疑。
沈聽笑道:“不然我怎么能那么快練好任意殺呢?”
“說得也是,要練好任意殺首先眼力就得好。”方齡若有所思地道,卻又定定地看著沈聽,“但不管怎么樣,你還得走?!?p> “為什么?”
“我知道我爹和我哥的為人,他們今天既然把你視為戰(zhàn)龍宗的心腹大患,就不會放過你的?!?p> 沈聽笑了笑:“所以,你認(rèn)為他們會率領(lǐng)所有戰(zhàn)龍宗弟子來殺我?”
方齡遲疑了下,點了點頭。
沈聽卻是搖搖頭:“我倒是覺得他們沒有這個魄力,否則要做掉北飲刀,何須搞暗殺?!?p> “嗯?”方齡愣了下,不由點了點頭。
“而且如果他們率全宗子弟來殺我,剛才被我打敗的事不就傳出去了?就算真能殺了我,臉面又往哪里擱?”
方齡呆呆看著沈聽,突然發(fā)現(xiàn)他似乎比自己更了解父兄。
“不管怎么樣,龍尾鎮(zhèn)對你都是兇險之地,你還是得走?!逼毯?,方齡這才道。
沈聽笑了笑:“我要走也可以,但小姐也得走,否則你就會成為你爹你哥的出氣筒?!?p> 方齡眼里向往的光芒再次閃起,但她馬上又是搖搖頭:“不,戰(zhàn)龍宗多事之秋,我不能走……”
“既然如此,那我們哪里也不去,就在這里好吃好喝呆著!走吧!”
方齡愣了下,忙跟著沈聽過去:“去哪兒?”
“我們都無家可歸,那就去吃大戶唄!”沈聽笑道。
被沈聽和方齡吃的大戶,正是魏家。家主魏喜還不知道在龍尾港一隅發(fā)生的事,對于沈聽和方齡的到來萬分歡迎。
沈聽和方齡都是有家歸不得,因此欣然接受他的招待。
這一住就是兩天,還真讓沈聽猜中了。戰(zhàn)龍宗并沒有大舉來追殺沈聽,甚至連宗主、少宗主與沈聽激戰(zhàn)過的消息也沒有放出來。
似乎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方齡一顆高懸的心不由放下一半,開始琢磨著要不要回宗門看下情況。
沒想到,戰(zhàn)龍宗那邊卻先派人趕到魏家,一進(jìn)門就囔著要見方齡和沈聽,說有要事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