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少侯被姬文飛折騰的沒有了脾氣,半倚在柱子上,有氣無力的回答著姬文飛的問題,姬文飛一邊聽著一邊點頭,一邊在竹簡上篆刻。
“你入學宮多長時間?”姬文飛繼續(xù)問道。
“三個多月。”衛(wèi)少侯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
“都學了那幾家?”
“道家,儒家,墨家,名家。”
“下一步打算去哪一家學習”
“法家。”
……
“那么……”姬文飛又開口問道。此時衛(wèi)少侯再也忍受不住姬文飛的摧殘,立刻起身抱住姬文飛的雙臂用懇求的語氣說道:“大佬,行行好別在問了,我知道都告訴你了,放過我吧?!?p> 姬文飛聞言看了看手中的竹簡,一共二百多枚竹簡基本都刻滿,姬文飛覺得差不多了,點了點頭:“行,今天就到這吧,我走了?!?p> 說完就要起身,哪知衛(wèi)少侯還是緊緊的抱著他的雙臂,眼神可憐的看著他:“你帶我出去?!?p> 聞言姬文飛笑了笑,“好吧,看在你回答了這么多的問題,我答應你,你要去哪里?”
衛(wèi)少侯聽聞姬文飛要幫自己立刻激動的說道:“法家?!?p> 姬文飛聞言,看了看四周,想了片刻,“你確定要去,此處離法家較遠,你從此處去,怕是要耗上不少時間。但是此地卻離兵家極近,不考慮一下嗎?”
衛(wèi)少侯聞言苦笑一聲,看了看天色,只好放棄去法家的打算,“那就去兵家吧。”
“行,正好我也要去兵家拜訪一人?!奔娘w愉快的決定道。
聽聞此言,衛(wèi)少侯臉色微變,這貨是不是本來就打算帶我去兵家。哼,不管了,到了兵家我就借田離之手脫身,擺脫掉你這塊狗皮膏藥。
衛(wèi)少侯跟姬文飛走在路上,見姬文飛要開口,衛(wèi)少侯打了一個冷戰(zhàn),怕姬文飛再問立刻開口問道:“你怎么追上我的?”姬文飛聞言笑了笑也不說話。
衛(wèi)少侯被姬文飛摧殘的極其慘不忍睹,如何會輕易的敗下陣來,見姬文飛不回答,衛(wèi)少侯嘿嘿一笑,那就休怪我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然后一直不停的在姬文飛身邊說:“為什么哪,為什么哪,為什么哪……”
姬文飛覺得身邊如同五百只蒼蠅一般輪回往復,一直嗡嗡嗡做響,忍了片刻,最后還事沒忍住。被衛(wèi)少侯煩的只好開口說道:“這是我采詩官一脈的秘密,不能告訴你,除非你有幸進入我們的行列。”說完閉口不言,無論衛(wèi)少侯如何騷擾,姬文飛就是不答一言。
衛(wèi)少侯見此無奈只的好放棄了這個問題,換了個話題繼續(xù)問道:“為什么要搖著木鐸?”
姬文飛見衛(wèi)少侯換了這個問題,也不算是機密,就開口說道:“自然是讓人聽見,木鐸響聲清脆,聲音能傳播的極遠,往往在村口搖動木鐸,整個村子乃至山野間勞作的民眾都能聽見。然后就會循著木鐸聲來此?!?p> “所以逐漸的,我們采詩官人手一個木鐸,不時的搖晃,一是昭顯天子威德,二是聚集民眾采的民風。”姬文飛將一些不是機密的事情說給衛(wèi)少侯聽。
衛(wèi)少侯聽完又開口問道:“剛才看你用刻刀篆刻文字,不是有弗筆嗎,為什么要刻字,這多麻煩啊?”
姬文飛白了衛(wèi)少侯一眼,“你以為采詩官出去有牛車馬車可座啊。我們出去采風都是徒步走著去,弗筆輕脆極其容易折斷,硯臺那么重不方便攜帶。這竹簡和刻刀就方便的多了。再加上我們采詩官長時間在外,天氣變換莫測,弗筆寫上去的文字,經(jīng)過風吹雨淋,時間一長就會變得模糊不清,而刻刀刻下的文字則會長時間保存,不易抹去。”
衛(wèi)少侯聞言點了點頭,不禁對先民的智慧以及經(jīng)驗點贊,也為其不辭辛苦,晝夜勞累的精神感動,陷入對采詩官誤解的自責重,再也沒有開口問其他問題,一路無言,在姬文飛極其驚訝的表情中,二人來到了兵家。
衛(wèi)少侯看著眼前這個普普通通的大門,完全沒有衛(wèi)少侯心中的所想的那般宏偉威嚴,也沒有那種鐵血戰(zhàn)役的感覺。只能算是普通,像尋常的殿門一般。
衛(wèi)少侯和姬文飛穿個殿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極大的廣場,廣場中央有一臺子,長寬相同莫約一十五米型狀規(guī)整。廣場的四周有不少的靶子和木樁。整個廣場看上去就像是軍營里的訓練場,在廣場的北面則是兵家的正殿。
廣場上訓練的兵家子弟的很多,又的在練習射箭,有的在練習兵刃,有的在練習拳腳功夫,臺上還有人在比斗,好一番欣欣向榮的景色。
衛(wèi)少侯被眼前的景色震住了,自己印象中的兵家應該是智權(quán)在握的翩翩文士形象,于千里之外運籌帷幄,決勝制敵。完全沒有想象到眼前的景色。這,這,這簡直就是練兵場啊。
見衛(wèi)少侯愣在那里,姬文飛輕輕一笑:“怎么了,呆站在這。”
衛(wèi)少侯咳嗽兩聲,硬著頭皮走進兵家,因為第一次來,不知道如何去正殿,衛(wèi)少侯走的步子極其的緩慢。
姬文飛見此搖了搖頭,上前拍了拍衛(wèi)少侯的肩膀,示意他跟著自己來。衛(wèi)少侯見姬文飛要給自己帶路,正好自己也不知道路,就跟在姬文飛的身后,從一邊的亭廊穿過廣場,拐了一個轉(zhuǎn)角,衛(wèi)少侯眼前豁然開朗,出現(xiàn)了最為熟悉的畫面,一群文士一般的人,坐在殿內(nèi),大殿的四周掛滿了各種地圖,仔細一看是整個中原七國以及各個小諸侯國的地圖,還有一幅地圖記錄的則是狄夷的勢力范圍。
衛(wèi)少侯吃了一驚,見姬文飛輕易的找到兵家所在,立刻對姬文飛說:“看來你不僅僅是采詩官,你還是間諜,妥妥的間諜,我在學宮三個月都不知道兵家內(nèi)的建筑,你卻如此輕車熟路,厲害?!?p> 姬文飛聞言略帶疑惑的問道:“間諜什么意思?!?p> 衛(wèi)少侯嘿嘿一笑:“沒什么就是夸你厲害?!?p> 姬文飛聞言笑了笑,“這里是兵家權(quán)謀一脈,你想學什么可以在這里學,我去后邊拜訪一位長輩,就先離開了,你莫惹事?!?p> 衛(wèi)少侯聞言翻了一個白眼,自己那里惹事了,你一個剛認識我的人這么說我好嗎?
姬文飛當然沒有看見衛(wèi)少侯的這個白眼,將衛(wèi)少侯放下之后,走出殿內(nèi),繞道后邊,去見他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