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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帝

第十章 東海晨旭

佞帝 圓規(guī)的華爾茲 2016 2018-02-03 08:00:00

  “三爺,我真找了。不止水桶里面,就連下層的馬料里都翻了好幾遍。您別……”

  “啪!”閃亮的耳光聲回蕩在搖晃的船艙中,劉二狗口里的牙又被打掉了一個。張著參差不齊的大嘴,劉二狗跪在地上哭著。

  “三百金!那是三百金!”柳三右手握住劉二狗腫脹的下巴,一嘴的唾沫狠狠地打在他臉上。臉龐燙紅的血管感受到些許的清涼,似乎變細(xì)了幾分。

  費力的張開腫脹的眼睛,劉二狗祈求的眼神從眼縫中傳了出來。只是映在他瞳孔上的是柳三那條眉頭上的刀疤,一跳一跳的如同一條噬人的惡蛟。

  柳三似乎對眼前蠢貨的眼神甚是惡心,一腳將劉二狗踹到了門上。渾身無力的劉二狗本以為這一通毒打結(jié)束了,誰知道屋中傳來了寒刀出鞘的聲音,嚇得他立馬張開了雙眼。

  被死命睜開的眼皮,泛著嚇人的血漬。在刀面映照下,劉二狗看到自己的樣子如同惡鬼一般。放在往日,色厲內(nèi)斂、膽小如鼠的他早就被自己的樣子嚇到了。

  但是現(xiàn)在,比起面無表情的柳三,自己的樣子就跟銀子一樣喜人。

  “爺,咱們是一個莊的,一個莊的……”劉二狗雙腳蹬著地,不斷推著自己向后去。黑黑的木板上,淌著惡臭的黃漬。

  “別說一個莊的,就是我兒子把三百金弄丟了,我也要剁了他的頭!”柳三手里的大刀立了起來,照的屋中甚是光亮。

  “我有辦法……”

  半空中的刀剎然而止,最終停在了渾身戰(zhàn)栗不已的劉二狗脖子上。

  “我說,我說?!弊齑桨l(fā)白,舌頭抖動不已的嘴似乎無法再說出完整的話,只能機(jī)械地將大腦中的信息復(fù)述出來。

  好在柳三也是土生土長的西滬人,能從混亂不清的方言中找到關(guān)鍵。否則,劉二狗不管想的多好的點子,說不了兩句就被柳三宰了。

  “先下船守著碼頭嗎?那匹小白馬要是不下船怎么辦?”柳三鄒著眉頭,收起劉二狗脖子上的刀。

  “爺,她要是不下船,那不就成了網(wǎng)里面的魚嗎?到時候咱們,想怎么收拾她就怎么收拾她……”

  “啪!”又一巴掌扇在了劉二狗的臉上,柳三甩爛泥巴似的將跪著的劉二狗扇倒在地。以頭杵地的劉二狗,毫無預(yù)兆的撞上了木板,頭上直接流出血來。

  “記住了!有些東西不是你能動的,莫說是我,就是管事也不會動這些白馬!比起金子來,你就跟臭泥潭中的泥巴一樣。做錯了,后面有大把的人等著你的位置,記住了嗎?”柳三的布鞋踩在滿臉鮮血的劉二狗臉上,大聲喝道。

  張不開嘴的劉二狗費力的點著頭,不敢有絲毫遲疑。

  “我去找船上管事的,回來時候屋子收拾干凈?!彼α怂κ稚系奈蹪n,柳三頭也不回的出了船艙。

  ……

  本來辰時就要靠岸的商船,不知出了何故,慢悠悠的游蕩在碼頭以東。已經(jīng)收拾好行李的陳惕主仆三人,只好在甲板上等著。

  呼嘯的北風(fēng)吹散了海上的夜色與霧靄,遠(yuǎn)方的海天交界線上,一輪紅彤彤的旭日升了起來。

  “真是漂亮?!标愄鑿拇箅┲猩斐鍪置蜻h(yuǎn)方的太陽,似乎想將這天地的瑰寶收入懷中。

  “趁著這個點多看一下,到了北境之后咱們就只能看雪了,能看到你眼瞎!”彭緯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爽的介紹到以后的苦逼日子。

  “緯叔,你不會真的大乾十三州都走了一遍吧?”陳惕想起東華道人的那句詩,有些好奇的問道。

  “你太小看你緯叔了,莫說是大乾,就連波斯我也去過?!迸砭暟蓢\著嘴,似乎在回味著什么。

  “等你大了,你緯叔帶你去體味下人生的美好!”

  “為老不尊?!标愄璞梢暤目粗荒樖幯闹心暧湍伌笫?,低聲罵道。

  “呵,你小子自己都為幼不敬,還好意思說我?”彭緯摸著陳惕的頭,一點羞愧的樣子都沒有。

  兩人正在互相挖苦著,甲板上的屋子里走出來幾個人。

  “各位請了!”一身灰布棉衣的商船管事,給甲板上的眾位行了一禮,有些富態(tài)的臉上露著充滿親和力的笑容。

  “我姓張,大家叫我張管事就行。本應(yīng)該辰時到燕郊的,誰知船上有些事情耽擱了各位的行程,在這里給諸位道個歉?!睆埞苁掠衷俅涡卸Y,隨后給后面的隨從打了個招呼。

  青帽小廝連忙端著木頭盤子走了過來,張管事揭開上面的紅布,盤子上放著一些散碎的銀子。

  “每人一兩,算是對各位的歉意。不過要等到各位下船的時候,還望諸位海涵!”張管事一揮手,小廝端著銀子就回去了。

  “管事大人說笑了!”

  “多謝管事大人!”

  ……

  船晚了就晚了,誰也沒想到能遇到這種好事,所以人群中不時的傳來了感謝張管事的聲音。

  甲板下層還沒有出來的人聽到這個消息,更是如同土撥鼠一樣,一個個麻溜的躥了出來。轉(zhuǎn)眼之間,人們就擠滿了整個甲板。

  擁擠的人群如同海波一樣,此起彼伏。顧不上外面的冷風(fēng),一個個翹首以盼,生怕自己下船晚了,就沒銀子發(fā)給自己了。

  “廟里的菩薩睜開眼了吧?”彭緯撇著嘴,根本不相信管事的這么好心。

  “管他呢,反正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咱們?nèi)齻€人身上,也沒人家惦記的東西?!标愄杩粗車窟^來的人,害怕把自己擠到海里,立馬跑到彭緯身后。

  “也是,管他打得什么主意,賠禮道歉的錢該收還得收?!迸韨マD(zhuǎn)念一想,陳惕說的話不無道理。反正自己帶著老弱,要是算計到自己頭上,早下手了。

  陳惕和彭偉兩人心中有些思慮,害怕這個張管事笑里藏刀,給自己下圈套。倒是身旁的馮丘不悲不喜,對于他而言,錢連糞土都不如,至少糞土還能肥地。

  幾近食時,人們才從船上看到碼頭。又耽擱了幾刻鐘的功夫,船才靠了岸。

圓規(guī)的華爾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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