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辦不到的?!?p> “你還太嫩,董立不是我坑你,是我?guī)湍?,我怕你一蹶不振你知道嗎?”陳溪橋這一次好像真的做了一件好事。
“我抓董立?”余驚鵲沒有和陳溪橋?qū)χ?,問了一句?p> 陳溪橋看到余驚鵲的反應(yīng)很滿意,點頭說道:“局我都已經(jīng)布置好,你收網(wǎng)就行。”
“董立會和他爹一樣,死?!庇囿@鵲這句話,有點兔死狐悲的感覺。
“你想的太多,你可能走不到這一天,就死了?!标愊獦蚰樕系男θ荩炊亲層囿@鵲心思暢快起來。
“我一定死在你后面?!庇囿@鵲笑著說道,帶著一股子豪氣,恢復(fù)了神采奕奕的樣子。
看到余驚鵲能這么快調(diào)整過來,陳溪橋認(rèn)為自己確實沒有看走眼,余驚鵲是可造之材。
警署這個舞臺,確實太小,他要給余驚鵲一個更大的舞臺,一個可以攪動風(fēng)雨的舞臺,一個可以驚雷炸耳的舞臺。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你要習(xí)慣,上位之路多白骨,你不踩著別人,就是別人踩著你?!标愊獦螂y得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話。
余驚鵲的雙手握在一起,抬頭看著頭頂?shù)臒襞?,燈絲在里面發(fā)出明亮的光。
“白骨皚皚……”
“對,白骨皚皚。”
“這燈絲看著要斷?!庇囿@鵲瞇著眼睛說道。
陳溪橋看了一眼,隨意的說道:“老地方,年久失修,等斷了,換一個就好?!?p> “明知道要斷,為什么不直接買一個換上。”余驚鵲說道。
“可是你不確定什么時候會斷,一天兩天,可能好幾個月?!标愊獦蚝陀囿@鵲的問答,顯得有些似是而非。
余驚鵲移開看燈泡的眼睛,吸了一口氣說道:“董立被抓,日本人那邊,會有動靜嗎?”
董立畢竟是日本人選中的人,如果突然被抓,余驚鵲不知道日本人會是什么態(tài)度。
陳溪橋看到余驚鵲能問這一句,心里微微點頭,開口說道:“董立是日本人的暗棋,想要潛伏到組織中?!?p> “如果董立地下黨的身份曝光,董立在日本人這里就失去了價值,一個沒有價值的人,日本人是不會在乎的?!标愊獦虿粫o余驚鵲帶來危險,哪怕余驚鵲認(rèn)為陳溪橋,不是什么好人。
“我毀掉了日本人的暗棋,日本人不會遷怒于我嗎?”
“還有,日本人會出面,放董立出來嗎?”這些問題,都需要考慮。
“董立對日本人來說,可有可無,不是很有價值,不至于遷怒于你?!?p> “你抓到董立,只能說明董立露出破綻,對日本人來說,董立就不適合做潛伏工作,死了更好?!?p> “至于放董立出來,就更加不可能,日本人不會對一個已經(jīng)失去價值的人,多說一句話?!?p> 陳溪橋冷血,可是日本人更加不好對付。
“好,我明白?!庇囿@鵲點頭。
他不需要問陳溪橋,怎么才能抓董立,因為很簡單。
陳溪橋會留下破綻,這個破綻就是董立的破綻,余驚鵲順藤摸瓜就好。
抓了董立之后,不用擔(dān)心董立不承認(rèn),警署的大刑,董立受不了的。
董立會說自己認(rèn)識陳溪橋,那么董立就坐實了地下黨的罪名。
在警署之中,董立可能會叫喊自己是日本人的人,讓日本人幫他說話。
但是日本人卻不會出面,到時候,沒有人會相信董立的話。
余驚鵲抓到了一個地下黨,這個功勞,就會結(jié)結(jié)實實的落在余驚鵲頭上。
“你還想要幫我洗清嫌疑是不是?”余驚鵲對陳溪橋問道。
張平的事情之后,余驚鵲在警察廳特務(wù)科這里的嫌疑,一直都沒有洗清。
萬群還懷疑余驚鵲,只是沒有證據(jù),單純的懷疑。
可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特務(wù)科一直懷疑余驚鵲,這就是如芒在背,很不舒服。
陳溪橋這一手玩的,一方面給余驚鵲一個功勞,一方面也洗清余驚鵲的嫌疑。
“你在特務(wù)科的嫌疑不大,他們只是習(xí)慣性的懷疑人,董立落網(wǎng),你的嫌疑可以洗清?!?p> “而且張平知道董立的存在,所以給董立下過套,董立落網(wǎng)之后,特務(wù)科的人就會查出來,到時候董立的身份,板上釘釘?!?p> 陳溪橋看來什么都想到了,張平活著的時候,他就給董立做局。
“當(dāng)時這個局,你是打算讓我來收網(wǎng)嗎?”余驚鵲很好奇,張平還活著的時候,他不知道陳溪橋會不會讓張平來收網(wǎng)。
“這個網(wǎng)好收,不過要留給有價值的人,張平信仰堅定,辦事謹(jǐn)慎,能力卻稍顯不足?!?p> “所以這個網(wǎng),原計劃就是你來收,如果你也能力不足,這一次布局,就當(dāng)做是一次無用功?!标愊獦驔]有隱瞞余驚鵲,現(xiàn)在什么話都可以放開了說。
“我要謝謝你高看我一眼嗎?”余驚鵲說道。
擺擺手,陳溪橋說道:“謝就不必了,你只要不要讓我失望就好,這一次布局,別浪費了?!?p> “還有,不要讓董立白死?!?p> 聽到陳溪橋的最后一句話,余驚鵲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帶著一點別扭的說道:“董立難道還要感謝你?!?p> “在他成為民族罪人之前,送他離開,想要感謝,也說得過去?!?p> “你倒是不要臉。”
“我希望你也可以不要臉?!?p> “我明白,要臉就沒有命,要命就別要臉。”
“看來你很有悟性,確實是一個不要臉的底子?!?p> “我也當(dāng)你夸我?!?p> “確實是夸你。”
余驚鵲和陳溪橋相視一笑,算是兩人第一次笑,不過這笑容嘛,一言難盡。
“我要走了?!庇囿@鵲準(zhǔn)備離開。
“走吧,我也不留你吃飯。”陳溪橋?qū)㈤T打開,送客。
“以后不要隨隨便便找我,會給我?guī)砦kU。”余驚鵲路過陳溪橋的時候,說了一句。
“這句話是我最后想要說給你聽的?!标愊獦蚝敛煌瞬健?p> “不好意思,我先說了,你聽著就行?!庇囿@鵲從門出去,陳溪橋立馬關(guān)門,余驚鵲也不回頭看,直接離開。
站在門口的陳溪橋,將門鎖好,微微吐出一口氣,揉了揉自己的臉,手滑落到自己脖子上的觀音吊墜。
手指在吊墜上,摩擦起來,好似在細(xì)細(xì)品味。
PS:感謝70577,騎著毛驢吹牛,書友20170614214858171的打賞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