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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婚書

第六十三章 突來一吻

請婚書 圓子兒 4826 2018-03-12 13:48:31

  葉嫤心頭有數(shù),難怪平樂王今日對煙霞的態(tài)度那般淡漠,原來是煙霞主動來見平樂王的。

  “柳楚楚又是何時離開的?”葉嫤默了一會兒,繼續(xù)問。

  “在王妃落水的前一刻,柳楚楚便被柳神醫(yī)親自接走。”

  葉嫤神色微動,點點頭,“王爺可要帶柳楚楚一道回京?”

  “王妃問得太多了,還望在下無法再告知。王妃只需記住一點,王爺絕非冷血之人,只要王妃多順著點王爺,王妃在王府的日子并不會舉步維艱。”

  葉嫤勾唇而笑,“你倒是小氣,多說幾句都不肯?!?p>  蘇晏無奈的笑笑,“知曉得太多對王妃并沒好處?!?p>  葉嫤掃他一眼,不再出聲。

  此際,夜色已深,湖邊僅有零星幾人了,極是清凈。

  平樂王的馬車正等候在岸邊的長道上,平樂王與煙霞率先上了馬車,而芷墨與姜譽正哆哆嗦嗦的立在一邊,眼見葉嫤來,他們雙雙行了過來。

  待與姜譽客氣兩句后,葉嫤也無耽擱,領(lǐng)著芷墨登上了另外一輛馬車。

  而待兩人剛剛在車內(nèi)坐定,馬車便已朝前顛簸而行。

  葉嫤低沉問:“是平樂王的人將你們的舟劃至岸邊的?”

  芷墨點了點頭,焦急道:“小姐你呢?身子如何,可有哪里不適?都是奴婢的錯!若不是奴婢的話,小姐怎么會躍入水里來救奴婢,又怎會差點在水里……”

  葉嫤緩道:“我沒事?!闭f著,自然而然的將話題轉(zhuǎn)入重心,“芷墨,你好生與我說,你覺得姜譽此人如何?”

  芷墨心生防備,“小姐怎又問這個了。姜公子是好人,但奴婢對他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小姐以后莫要在奴婢面前說他了,奴婢此生只想陪在小姐身邊?!?p>  葉嫤暗自嘆息,知芷墨是知曉她的心思的。

  她抬手牽起了芷墨的手,極是認真的朝她道:“芷墨,如今你我處境并不樂觀,日日都在刀尖上行走。我覺得姜譽此人可靠,你跟在她身邊并無壞處。且京中魚龍混雜,平樂王也不容易放過我,是以,我想你留在汴京,留在姜譽身邊,待我徹底脫離平樂王后,我便來汴京投靠你?!?p>  說著,眼見芷墨要激動,她繼續(xù)道:“芷墨,你聽我說,你是我如今唯一在乎的人了,我不愿你受任何危險。你若一直跟在我身邊,我還得分神分心來保護你,這樣,我做事也會束手束腳,你我二人都容易性命不保。但若你留在汴京,我便不會一直想著你的安危,也能一身輕松的去做我要做的事,你可明白?”

  芷墨眼睛頓時濕潤開來,幾番猶豫,最后淚如雨下的道:“小姐,奴婢不想離開你?”

  “我知曉,但如今情況特殊,你我不得不分離。但待過了這段特殊之時,我便會來汴京見你。是以,芷墨,你可否為了我留在汴京?”

  芷墨哽咽半晌,終是低啞出聲,“奴婢,愿意。只要小姐能安好,奴婢什么都愿意?!?p>  回得楚府后,葉嫤服過蘇晏給的藥丸后便早早上榻休息,芷墨則一直呆在葉嫤屋中,落淚一.夜。

  翌日一早,柳楚楚再度來找平樂王,連帶柳神醫(yī)也一并來了。

  葉嫤先將芷墨帶出了府,找到了姜譽的住宅,親自將芷墨交到了姜譽手里。

  姜譽對芷墨早已是心儀之至,此番雖對葉嫤之舉極為驚愕,但也極為感激,當即垂頭朝葉嫤認真道:“在下此生定會好生對待芷墨姑娘,葉姑娘放心?!?p>  葉嫤點點頭,漫不經(jīng)心的繼續(xù)道:“我這人極喜歡護短,也容易睚眥必報,且我這回成全姜公子與芷墨,是因信得過姜公子的為人。但若姜公子日后膽敢欺負芷墨,一旦被我知曉,我定不會讓姜公子好過,也不會讓你姜家好過。這話,姜公子可明白?”

  姜譽神色微變,認真道:“葉姑娘放心,在下此生定會對芷墨姑娘好?!?p>  葉嫤略是滿意,點了頭,隨即牽著芷墨行于一邊,低道:“你好生留在這里,我先回楚府了。記得,每隔半月便托人為我送信來,讓我知曉你是否安好。芷墨,姜譽該是個值得托付的人,你與他好好在一起,日后待我徹底離開平樂王了,我便來尋你?!?p>  芷墨滿目紅腫,哽咽著點頭。

  葉嫤暗自嘆息,不再多言,轉(zhuǎn)身便乘車而走。

  待得她的馬車徹底消失在小巷的拐角處,芷墨情緒當即崩潰,蹲在地上大聲哭泣。

  姜譽滿目心疼,蹲下來握住芷墨的手,寬慰道:“芷墨姑娘,別傷心,你若當真舍不得葉姑娘的話,我以后帶你去京都找葉姑娘?!?p>  芷墨哽咽搖頭,“小姐不會讓我去找她的,我去京都找她就是在連累小姐?!?p>  姜譽眉頭一皺,更是心疼,待欲言又止一番,終究未再道出話來,只是略是小心翼翼的伸手,鄭重的將芷墨環(huán)在懷里,緩道:“別哭,我以后會對你好的,葉姑娘那般在意你,她以后若是得空了也會來汴京看你。”

  芷墨僅是淚如雨下,一聲不吭。

  葉嫤乘車一路往前,待回得楚府客房,平樂王的屋中再度響起了柔膩膩的琴聲。

  芷墨被她送走了,連屋子都莫名顯得空蕩,葉嫤心情有些不暢,出門便去找蘇晏要酒。

  蘇晏皺了眉,僅道:“王妃身子未康愈,不能飲酒?!?p>  葉嫤眼角一挑,轉(zhuǎn)身便走。

  蘇晏怔了一下,以為葉嫤是放棄了,不料葉嫤抬腳便朝客房的院門行去,有意是要離開這小院。

  “王妃去哪兒?”蘇晏下意識的問。

  葉嫤不答,僅是一路往前,她本意是要親自去找楚凌軒要酒,她昨夜幫了他那么大的忙,楚凌軒自然該好生孝敬孝敬她,未料剛走出不遠,竟恰到好處與楚凌軒遇個正著。

  今日,楚凌軒穿得滿身周正,墨發(fā)也梳得一絲不茍,臉上笑容洋溢,似是心情正好。

  他手中正捧著一只金雕的錦盒,身邊也無任何小廝跟隨,待瞧見葉嫤后,便笑盈盈的加快步伐朝葉嫤靠近。

  葉嫤一瞧他這樣子便知曉他昨夜之事成了,不由停下腳來,淡聲道:“看來,你那若溪表妹昨夜是收下你的鴛鴦鎖了?!?p>  楚凌軒笑得得意,“那可不!花燈節(jié)上的鴛鴦鎖,表妹都盼了好多年了,小爺昨夜送給表妹,表妹就用紅繩穿著將鎖戴在脖子上了。”

  葉嫤下意識朝楚凌軒脖子掃去,楚凌軒頓時會意過來,繼續(xù)道:“你別瞧了,小爺那只鴛鴦鎖也送給表妹了。表妹說好事成雙,好物成對,這樣寓意才好?!?p>  葉嫤眼角抽了一下,“你將兩只鎖都送給你表妹了?”

  “那可不。表妹可高興了。”

  葉嫤忍不住抬手捂了捂胸口,干咳一聲,“凌軒公子真是大方?!?p>  只聽過鴛鴦之物一人一只,哪有兩只鴛鴦鎖還一并要去的,蘇若溪如此之舉,無疑是沒想過要和楚凌軒一人一只鴛鴦鎖,指不準就將本該屬于楚凌軒的那只鴛鴦鎖拿去送心上人了。

  虧得這楚凌軒還滿臉高興得瑟,卻不知被人當成傻子玩了一回。

  她心如明鏡,也不打算潑楚凌軒冷水,僅是斂神一番后便朝楚凌軒要酒。

  楚凌軒心情極好,“等小爺從平樂王屋中出來后,便差人為你送酒來?!?p>  說完,便繼續(xù)往前。

  葉嫤轉(zhuǎn)身朝他跟來,“你去見平樂王作何?”

  “柳神醫(yī)不是在平樂王屋中么,小爺要去給柳神醫(yī)送禮。小爺?shù)念~頭還掛著疤呢,柳神醫(yī)肯定是有法子為小爺祛除的。”

  葉嫤神色微動,不多言,只道是柳神醫(yī)對楚凌軒可是沒什么好印象呢,楚凌軒此番過去,怕是得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待回得客房后,葉嫤便坐定在窗邊休息,則是不久后,果然見得楚凌軒被柳神醫(yī)親自從平樂王的屋中趕了出來。

  楚凌軒顏面盡失,惱得不輕,性子一時沒控制住,便跳起來指著柳神醫(yī)的鼻子罵。

  柳神醫(yī)氣得將楚凌軒來時捧著的那只錦盒一把朝楚凌軒砸去,雖未砸中楚凌軒的身子,但錦盒頓時落地跌開,一張畫卷順勢從錦盒內(nèi)滾了出來,葉嫤順勢朝那畫卷一掃,只見畫卷上正繪著男女二人,皆是未著半縷,姿勢也難以形容的親近,當真是一副活脫脫的春光圖。

  葉嫤驚得口水嗆了喉嚨,咳嗽不止。

  楚凌軒還不服氣的在外叫囂,“你這老頭兒當真是不識好!小爺見你一個老頭兒孤獨生活多年,想送你張畫解解饞,你竟不識好歹的丟了,你就打一輩子光混吧,活該你沒女人伺候?!?p>  柳神醫(yī)氣得胡子都快吹歪了,輪著拳頭踉蹌的跑過去朝楚凌軒追打。

  待他二人徹底跑遠,院內(nèi)才終于清靜下來,平樂王屋中的琴聲卻不再柔膩,反而是風(fēng)雅平和,頗有幾分曲高和寡之勢。

  葉嫤怔了一下,抬眸順著平樂王那打開的屋門望去,正好瞧得平樂王正坐于矮桌旁撫琴,坐在他身邊的柳楚楚聽得如癡如醉。

  這腹黑之人也會撫出如此高妙之琴?

  葉嫤有些詫異,心頭忍不住嘖嘖兩聲,而后正要將目光挪開,不料平樂王突然抬頭朝她望來,那雙深邃帶笑的眼就這么恰到好處的對上了她。

  接下來兩日,柳神醫(yī)皆會陪柳楚楚來平樂王住處。

  楚凌軒每日也會不死心的來這里尋柳神醫(yī)罵架。

  兩日內(nèi),院子依舊是雞飛狗跳,好不熱鬧,而平樂王也一改常態(tài)的不曾召見葉嫤,似如忘了她一般。

  葉嫤樂得輕松,閑暇在屋中煮茶,偶爾與蘇晏閑聊兩句,日子極為難得的恣意。

  卻待第三日,平樂王便下令整裝出發(fā),開始回京。

  只是,此番回程卻是兵分三路,蘇晏領(lǐng)著幾車行禮與眾多兵衛(wèi)最先出發(fā),三個時辰之后,柳楚楚柳神醫(yī)以及陳將軍等人再度出發(fā),而待這日黃昏之際,平樂王才喚著葉嫤單獨離開。

  一路上,葉嫤與平樂王走的是水路,身邊僅有一名撐船的兵衛(wèi),再無其它。

  葉嫤不喜與平樂王在船篷內(nèi)對坐,大多時候僅是坐在船尾看水,第一日,平樂王任由她去,不曾太過理她,只是待第二日時,平樂王極為難得的出了船篷,自然而然的與她并排著坐定在了船尾,勾唇笑笑,“愛妃在看什么?”

  葉嫤目光正落在眼前那片寬闊的水域,淡道:“看水?!?p>  “水有本王好看?”他興味的問。

  葉嫤這才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眸朝平樂王一望,“王爺突然出來,可是尋妾身有什么事?”

  平樂王不打算繞彎子,“這么久了,你不問本王為何要帶柳神醫(yī)柳楚楚以及陳將軍等人回京?”

  葉嫤緩道:“妾身僅做屬于妾身分內(nèi)之事,其余之事,妾身不敢旁問?!?p>  平樂王眼角一挑,目光在葉嫤面上流轉(zhuǎn)一圈,“愛妃嫁給本王這么久,本王都還沒陪愛妃回過葉府,不如這回回去,本王便帶你回娘家去走走吧?!?p>  葉嫤頓時心生警惕,“王爺想做何?”

  平樂王笑得懶散,“銀子方面的事,自然也得早些提上日程才是,且本王體恤愛妃不好對葉家開口,是以親自陪愛妃去葉家為你壯壯膽。”

  葉嫤滿心復(fù)雜,自是知曉他這話的意思。

  “是了,招兵買馬可得消耗大筆錢財,王爺急于籌錢也是自然。只是,有些事許是不能操之過急,要不然,兵力迅速壯大,容易讓人發(fā)覺?!比~嫤默了片刻,低聲道。

  平樂王神色微變,片刻后,便再度勾唇笑笑,“愛妃之言,總是容易觸到本王底線,你怎就不能學(xué)柳楚楚一樣溫柔可人呢?”

  “溫柔可人是會沒命的,妾身不想走柳楚楚的路,也望王爺給條活路?!比~嫤回得干脆。

  平樂王笑笑,突然就不說話了。

  船行于水,速度仍是有些快,頗有幾分趕路之勢,則待行了兩日船后,葉嫤便與平樂王換了馬車前行。

  一路詭異的安穩(wěn),不曾遇得任何兇險。

  待終于抵達京都城時,天色已是黃昏,葉嫤與平樂王剛回府換了衣袍,宮中便有太監(jiān)來傳,說是太后邀平樂王與葉嫤二人入宮覲見。

  葉嫤不敢耽擱,與平樂王一道乘車入宮。

  太后是太過想念平樂王了,此番一聞平樂王回京,便忍不住在寢殿設(shè)宴邀平樂王與葉嫤入宮來見。

  宴席上,葉嫤吃得極少,言行淑儀端正,太后幾番朝葉嫤打量,倒是略微喜歡。

  平樂王也一改腹黑懶散的姿態(tài),主動與太后寒暄,惹得太后心情大好,頻頻而笑。

  則是宴席過后,時辰已晚,太后即將就寢時,平樂王與葉嫤才告辭離去。

  夜風(fēng)正好,卷著幾分淺淺的花香縈繞入鼻,沁人心脾。

  空中皎月如盤,清輝萬里,周遭各處也還有夜蟲低鳴,花樹縈繞,清凈怡然之中,也再度有了幾分花前月下之勢。

  只奈何,如此美好的氛圍,葉嫤與平樂王都沒說話,且兩人剛離開太后寢殿不久,便在半道上碰上了一名宮奴。

  那宮奴手中揣著一張信箋,站定在平樂王面前便一聲未吭的舉著信箋朝平樂王遞來。

  平樂王沒接,只是駐足站定。

  葉嫤垂頭朝那信箋一掃,只見信箋封面上繪著一樹栩栩如生的梨花,而梨花之上,則繪著一輪圓月。

  梨花配圓月,此畫此景,倒也是浪漫。

  難不成,面前這宮女竟還不怕死的喜歡平樂王?

  葉嫤嘖嘖兩聲,只嘆世上怪人之多,卻是突然之際,平樂王伸手過來扣住了她的手,待她下意識要甩開之際,平樂王已大力的將她擁入了懷里。

  瞬時,男子身上淡淡的體香被她聞了個徹底,葉嫤面色陡變,不及反應(yīng),平樂王已垂頭下來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這男人竟然不嫌她臟了!他肯定是瘋了!

  葉嫤腦袋驟然一白,心頭被這個念頭充斥。

  那舉信的宮女滿目圓瞪,驚掉了手中的信箋。

  “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這話應(yīng)景應(yīng)情,本王最是喜歡。”這時,平樂王突然慢騰騰的出了聲。

  他語氣悠然,卻又像是繃著什么情緒一樣,甚至不待葉嫤出聲,便大力霸道的擁著葉嫤往前,奈何足下僅是剛走兩步,葉嫤也沒想好該如何回敬甚至敲詐平樂王一筆,身后不遠卻突然響起一道什么東西摔倒之聲。

  瞬時,平樂王臉色微變,一把推開葉嫤便轉(zhuǎn)身速走,待葉嫤踉蹌著終于站定之際,平樂王早已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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