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不用也知道是誰回來了,他松開司九,然后從軟塌上站起來朝無心點了點頭,“皇叔,別來無恙?!?p> 皇叔?
無心竟然是裴晏的皇叔。
司九打量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這兩人的相貌還真有三分相似,只不過裴晏的五官偏冷硬,眉目凌厲,帶著上位者的威壓,而無心的五官更為精致溫和。
無心沒有看他,而是把目光看向了司九,“怎么樣?有沒有碰到傷口?!?p> 她受傷了?
裴晏下意識去看司九,見她臉色蒼白便知無心所言不虛,心下懊惱,“嫣…司姑娘,抱歉,剛才是朕失態(tài)了?!?p> “回皇上,民女無礙。”司九說著作勢就要起身,但被裴晏攔住了,“你受著傷,無需行禮。”
司九本來也不過是做做樣子,這會聽到裴晏這么說又順勢坐了回去。
無心見她沒事,懸著的心總算是落到了實處,他看向貿(mào)然闖入這里的裴晏,“你來干什么?”
“許久不見皇叔,過來看看?!?p> 裴晏對于這個身居寺廟,比自己還小上一歲的皇叔極為忌憚。
皇叔名為裴君,是皇祖父最小的兒子,亦是最得寵的兒子,僅從他的‘君’字就能窺見一斑。
當(dāng)年父皇登基的時候裴君不過是在襁褓中的孩子,若不是如此,誰會坐上那個位置也未可知。
父皇登基之后,裴君就被靜無主持抱回了法云寺,這么多年以來,甚少過問世俗之事。
但父皇并沒有因此而放松對他的戒備,每年都會派人來法云寺,為的不過是看他安不安分。
這么多年以來,裴君一直安分守己,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就算他想除掉裴君也找不到合理的理由,只能任由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生活。
“現(xiàn)在人也見到了,你可以回去了?!睙o心一點也沒有因為對方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自降身價,依舊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
裴晏神色一僵,有些蘊怒,自他登基后已經(jīng)少有人敢這么對他說話,更別說還是當(dāng)著別人的面落他的面子,這個裴君還真是膽大包天,可他偏偏奈何不了他。
因為心里憋著一口氣,裴晏一時沒有說話。
司九敏銳地擦覺到裴晏的情緒變化,她擔(dān)心這個男人會拿無心開刀,再怎么說這人也是她的救命恩人,于是出聲解圍,“我有些累了,無心你能不能抱我回去。”
無心看出司九的用意,心下微暖,鬼使神差地說道,“我抱你回屋吧。”
司九也沒反抗,任由他把她抱起來。
無心看也沒看裴晏,抱著人離開了院子。
裴晏望著裴君離去的背影,放在身后的手緊了緊,而后才緩緩松開。
裴君!
咱們走著瞧。
回到屋子,無心把司九放在軟塌上,而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剛才多有得罪,不過還是謝謝你?!?p> 司九搖了搖頭,語調(diào)平靜,“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背鍪纸鈬皇桥e手之勞。
司九這樣說也并無錯處,只是無心心里卻有些怪異,像是有一塊石頭壓在心頭,極為不舒服,他抿了抿唇才又說道,“裴君,是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