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薏洗完澡,躺在了床上,她之后又去過幾次醫(yī)院,抱有過僥幸心理,想去所謂的試試看?碰碰運氣?卻最終躊躇不前,因為她不想再自取其辱。
平躺在床,舉著手機,果然沒有收到一條回復的信息,這一周以來,施薏一直是魂不守舍的,丁漠湉的腰傷還沒點好轉(zhuǎn)嗎?還被家里人看管著嗎?
施薏沖著手機發(fā)愣,卻被丁漠湉突如其來的電話,來了個措手不及,要不是她躺在床上,手機就直接掉在地上了?
施薏從沒像此刻這么迫不及待的接起丁漠湉電話,“David?”
電話那端沒有回應,施薏又喊了一聲,“David?”
還是沒有回應,“David..?是你嗎?”
“嗯..?!?p> 丁漠湉剛才一直沒出聲,害施薏以為是丁家人拿了他的手機,打來電話對她冷嘲熱諷呢?所以當聽到丁漠湉的聲音時,眼淚竟然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只是她強忍著哭泣聲,怕被電話那頭的丁漠湉聽出異樣。
“施薏..施薏..施薏..?”丁漠湉連著喊了她三聲,“我好怕你不接我電話..?”
施薏握著手機,連連搖頭,雖然丁漠湉根本看不到,“David你的腰好些了嗎?”
“嗯。”
施薏好想說想見他?但說了似乎只能讓兩人更加難過?所以她選擇了強顏歡笑,因為愁眉不展,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兩人之間開始閑聊起來,聊著聊著,也似乎忘記了彼此間存在的煩惱與憂愁,施薏想問丁漠湉,為什么會獨自一人去工地?但以她對丁漠湉的了解,覺得丁漠湉不會想說的,于是她就沒問,“David,那三個混蛋,是認錯人了嗎?”
“沒有!就是跟著井友林的那三個小混混!”
“啊!不是吧!”這到是施薏沒有想到的,“那這件事,跟井友林有關系嗎?”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了,這種反應,讓施薏心里一沉,看來八成跟井友林有關系,這個井友林實在太可惡了!竟然對丁漠湉下此毒手,“我不知道跟他有沒有關系?但我想應該是他幫我打的120?”
“他還在現(xiàn)場?。磕悄氵€要繼續(xù)維護他嗎?”施薏顯得有些激動了,井友林如此肆無忌憚,也是丁家包括丁漠湉在內(nèi),一再縱容井友林的結(jié)果。
丁漠湉大致講了下事情經(jīng)過,雖然當時他一度火大,覺得井友林就是跟那三個混蛋是一伙的,但靜下心來想一想,似乎又太過片面,施薏聽完事情經(jīng)過,也貌似動搖了她之前的想法?
“警方抓了三個混混,沒抓井友林,也許他是無辜的呢?”
“聽你描述,似乎還是他救了你呢?”
丁漠湉冷笑一聲,回了句,“省省吧!不管他有沒有份,他害我連續(xù)閃到腰,這件事他總歸有份的!”
聽著丁漠湉的回答,讓施薏有些哭笑不得,“這都過了一個禮拜了,你的腰還那么疼嗎?”
“說不疼是騙你的?!倍∧疁復nD一下,又說道:“我想見你?!?p> 這句想見她的話,真是戳中了施薏的內(nèi)心,她想到了一個馬上能見面的辦法,兩人掛了電話,施薏給丁漠湉發(fā)去了視頻通話,看到鏡頭里,丁漠湉趴在床上,臉色比她預期想的要好些,施薏羞澀的笑了下,不由調(diào)侃了一句道:“帥哥就是帥哥???扭傷腰趴在床上,還是那么帥?”
丁漠湉也笑了下,反駁道:“我被人抬來抬去的,還帥什么帥啊?都丟死人了好嗎?”
施薏又沒心沒肺的咯咯咯笑了起來,丁漠湉自嘲一句道:“你看我這腦子,都沒想到跟你打視頻電話?”
“David..?”施薏叫了聲丁漠湉,卻沒了下文,“什么?”
“沒什么?”施薏本來是想問他,想過怎么解決現(xiàn)在的困局嗎?可不知為什么,話到嘴邊卻又問不出口了?臨時又想不出其他話題去補上。
“什么啊?尋我開心?。 倍∧疁彴櫫讼旅碱^,低下了頭,腰間的疼痛感在加劇,“David你怎么了?”
“嘶嘶嘶..啊..我的腰...痛..啊啊啊..?”
施薏緊張起來,關心的問道:“怎么回事???剛才還好好的,怎么一會又疼了起來?”
丁漠湉勉強的笑了下,其實他的腰一直在疼,只是不知不覺聊了一個小時,讓他的腰有些受不住了,他寬慰道:“沒事啦!你別緊張嘛?”
“那掛電話吧?你這么拿著手機打電話,也蠻累的?”
“不要。”丁漠湉想施薏陪著他,哪怕只是在視頻電話里,但在這種情況下,施薏肯定不會依他,“不行,我要掛電話了,你好好休息,乖啦?”
“嗯..那晚安啦?”
“晚安?!?p> 施薏掛上電話,翻了個身,趴在了床上,臉朝下蒙著頭,她租的這間小房子很安靜,因為安靜,讓她出奇的冷靜,她伸出手來,戴在無名指上的樹枝戒指,格外刺眼,閃得施薏的眼睛開始迷離。
施薏繼續(xù)趴在床上,她轉(zhuǎn)側(cè)過頭,戴著戒指的手放在眼前,神情恍惚而癡迷,而眼神中呆呆的望著前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添叔和榮叔兩人并肩而走,手里拿著個文件袋,直接推門而入,辦公室門前的秘書,根本來不及攔住他們兩人。
坐在辦公室里的陳強,一看到來了兩位故人,立刻停下了跟陳晨明的談話,起身招呼起來,直接打發(fā)走了秘書,吩咐她去泡茶,客氣的邀請?zhí)硎搴蜆s叔隨便坐,然而兩人并不買賬,抬著頭,打量了一番辦公室環(huán)境。
“今天是刮什么風啊?讓你們兩位大駕光臨啊!”陳強陪著笑臉,雖然這笑容有些瘆人。
添叔眼神環(huán)顧四周,張嘴就嘲諷了一句,“你真是飛黃騰達了?辦公室越租越大了?”
榮叔趕緊插上一句道:“今時不同往日啦?”
陳晨明立馬想要反駁,卻被陳強一把拉住,哪怕是如此細小的動作,也沒逃過添叔的眼睛,“你兒子好像不太懂尊老愛幼的道理???”
“沒有沒有,他年紀輕,不懂事,做事愛沖動,你們別跟年輕人計較那么多嘛?”
陳晨明就像是得到了陳強的真?zhèn)?,立馬轉(zhuǎn)變態(tài)度,也客氣起來,“兩位叔叔坐啊!坐?。∥野终f得對,我年輕氣盛不懂事,你們別介意??!”
添叔和榮叔仍然沒有坐下,他們都認為,今天要談的事情,還是站著說,比較合適些,添叔從文件袋里,取出幾張照片,直接扔在了辦公桌上。
陳強探頭一看照片,發(fā)現(xiàn)照片上面,是兒子陳晨明和陸升在飲茶的畫面,“阿添,阿升你也認識的,阿榮也認識???我是個念舊的人,大家當年相識一場,看到阿升生活有困難,總要出手相助一下吧!”
榮叔插了句嘴道:“哦!原來是這么回事???”
“是?。【褪沁@么回事!”陳強知道沒法抵賴跟陸升的接觸,因為照片上面拍的一清二楚。
榮叔看向添叔,隨后說道:“那你們經(jīng)常一起敘敘舊嘍?”
陳強低頭笑了笑,“那也沒有,畢竟多年不見,有些生疏了,在一起也沒什么話題?”
“是嗎?那不知道在回憶過往中,有念叨著丁先生嗎?”榮叔開始談到重點了。
“丁先生?沒有沒有,我其實也就見過他一兩次罷了,晨明又是晚輩,跟阿升見面,不過是給予他生活上的一點幫助?!标悘娊忉尩?。
“是嗎?但是最近丁先生有件心事,一直困擾著他?不知道你能替丁先生解憂嗎?”榮叔看向陳晨明,最后眼神落在了陳強身上。
陳強從開始到現(xiàn)在,他都沒問榮叔,嘴里所說的丁先生,到底指的是丁晨國,還是丁晨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