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薏突然意識到,這次吵架與之前的與眾不同之處在哪了?雖然丁漠湉緊握著她的手,卻對她有著刻意的回避,刻意的躲閃,和講不明的疏遠,像是要與她就此劃清界限。
“施薏,對不起,我又對你發(fā)脾氣了?!?p> 施薏搖著頭,而丁漠湉并沒有抬頭看她,“我又害你躺在了醫(yī)院,我們算扯平了?!?p> “我會配合唐醫(yī)生做康復治療的,所以你放心好了,不要再有什么負擔了?!?p> 施薏抿了下嘴,覺得丁漠湉的話里透著某種傷感,“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為什么生氣?為什么發(fā)脾氣?”
“我...?忘記了?!?p> “哦,是嗎?”施薏覺得對著丁漠湉,真的很難平心靜氣,“你耍著我玩是嗎?”施薏想抽回被他緊握住的手,畢竟以他們兩人現(xiàn)在的身份,這么拉著手,太曖昧不清了,可還沒甩開,卻又被丁漠湉深深拽住,牢不可破。
施薏耐著性子,還是保持著一份心靜,“就因為曹緒送了我個掛包扣?你就大發(fā)雷霆了?”她明白,丁漠湉不想說,即使她問了也沒用,但是施薏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我認為你不會為這種事不開心?發(fā)脾氣?”
“可以什么都別再問?就這樣讓我休息一會嗎?”丁漠湉皺了皺眉,精神狀態(tài)不好,喘氣重一點,就感到腰間和臀部的酸痛不止。
“嗯?!笔┺惨卜艞壛伺俑鶈柕?,為了減輕丁漠湉的疼痛難忍。
施薏被牽著手,就這么不知不覺的進入夢鄉(xiāng),丁漠湉就一直拽著她的手,直到早晨葵姨的到來,施薏輕輕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摸了摸丁漠湉的額頭,已經(jīng)退燒了,看他還在熟睡中,她放心很多,悄悄的跟隨葵姨,走出了病房。
“施小姐,回去休息一會,好好睡一覺吧?”
“嗯。”施薏打了個哈欠,昨晚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看到丁漠湉趴睡在床上,臉色仍舊不好,但至少是睡著了。
“施小姐,昨天晚上少爺沒什么吧?沒兇你吧?”
“沒有,我想他疼了一整天,估計沒什么力氣兇我了?”
葵姨尷尬的笑了笑,但還是露出了一副放下心來的神情,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那就好,少爺咳的厲害,一咳嗽就牽扯著腰和尾骨,疼的他輾轉(zhuǎn)難眠?!?p> 葵姨轉(zhuǎn)頭看向施薏,繼續(xù)說道:“其實少爺很會控制自己情緒的,因為他總是別人矚目的焦點,要注意自我形象,要不難免會有閑言碎語?!?p> “是嗎?”施薏好想問葵姨,是她討人厭嗎?所以丁漠湉總是很容易生她的氣,發(fā)她的脾氣?
葵姨沒有說出丁漠湉在睡夢中,總叫喚施薏名字的事,總覺得丁漠湉對施薏的苛刻,是因為太過在意,可是,丁漠湉現(xiàn)在的女朋友是顧夏韞??!一想到這,葵姨只能選擇沉默不語,“回去休息吧!昨晚肯定沒睡好,去吧!”
施薏點了下頭,起身離開,接著的一周時間里,施薏每天都來醫(yī)院,唐忠的醫(yī)術高明,丁漠湉恢復的很快,不用趴著睡,可以側(cè)躺睡覺了,也能隨意走動,只是坐下、坐久時還會隱隱作痛,需要在屁股下面,放個救生圈樣的圓形坐墊,但是,雖然天天見面,丁漠湉卻仍然對施薏沉默寡言,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事。
在書房的里間,關上門,雖然隔音效果并不好,但勝在比較隱蔽,不容易被人打擾,添叔看完章越寫的企劃書,覺得章越的構思及想法既新穎又實用,便對他夸贊不已,“添叔,你都夸的我不好意思了?!?p> “我實話實說而已?!?p> “爸,昨天丁主席打你電話了?”錢子豪朝添叔問道。
“嗯?!卞X子豪為添叔打起抱不平,“David之前不是說不告訴家里,他住院的事嗎?”
添叔豁達的解釋道:“少爺好的差不多了,回去估計也要放個長假,調(diào)養(yǎng)身體,到時候丁先生還是會知道少爺住院的事,與其現(xiàn)在瞞著不說,到時候被拆穿事情更糟糕,我想少爺肯定是想過前因后果,才去做的。”
“添叔,丁主席肯定罵你了吧?”章越對添叔關心的問道。
添叔苦笑一下,“被說兩句又不會少塊肉?再說少爺把責任都攬身上了,丁先生也沒說我什么?!?p> 錢子豪不屑一顧的說道:“本來就是他自己的問題,讓他不要騎馬,非要騎馬,跟施薏賭氣,給自己找罪受。”
章越貌似認同錢子豪的說法,不由點起了頭,“丁總的腰傷好像蠻嚴重的,躺了差不多半個月的醫(yī)院?!?p> “本來哪有現(xiàn)在那么嚴重?最近他是和醫(yī)院好上了,回去還要再住一段時間的醫(yī)院,做一系列的物理治療?!?p> 添叔啪的拍打一把錢子豪的肩膀,提醒他說辭不當,“出門的時候,太太千叮萬囑要我們照顧好少爺?shù)?,結(jié)果呢?是我們沒照顧好他?!?p> 章越覺得丁漠湉真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生活過慣了,身邊總有人伺候著,錢子豪在一邊調(diào)侃道:“怪就怪他要把施薏帶來了,他本來處理事情都很冷靜的,但是一碰到施薏,就不理智了?!?p> 添叔斜視著錢子豪,說道:“你別口不遮攔,指手畫腳的?!?p> 錢子豪撇了嘴,這半個月的接觸,讓章越跟錢子豪走近很多,比原先熟悉了,他也不免附和了錢子豪一句,“雖然在馬場丁總對施薏態(tài)度很差,但是我總覺得他對施薏有著一種特殊的感情?!?p> 錢子豪用手指了指,“是吧!是吧!你也有這個感覺?”
“好了好了,別再往下說了,我整理完資料,下午給少爺送去,你們兩個都閉上嘴吧!別讓少爺在醫(yī)院噴嚏打不停。”
“嗯,丁總好像說過,他現(xiàn)在打噴嚏還會覺得疼?!?p> “實話實說也不行???”錢子豪看了眼章越,“即使在他面前,我也這么說?!?p> 章越到笑了笑,坦白道:“那我可不敢?!卞X子豪也笑了笑,沒說話,心里覺得章越很坦誠相待,不是個心思重的人。
他們?nèi)似鹕頊蕚潆x開里間,添叔剛要打開門,卻聽到有兩個男人輕聲輕語說話的聲音,前后走近了書房,其中一人順手關上了書房的門。
這下到讓在里間的他們?nèi)藢擂瘟耍蜷_門出去吧?現(xiàn)在好像有些晚了,像是躲在里間偷聽一樣,不出去吧?鐵定能聽到里間外,書房里兩人的談話內(nèi)容,三人實打?qū)嵉脑谕德?,他們互相看了一眼,似乎都決定留在原地,暫時先不出去了。
因為書房里的兩人,已經(jīng)開始聊了起來,他們?nèi)撕芸炻牫?,里間外說話的兩人,分別是吳總和田石俊,開始貌似也沒說什么?但是逐漸他們兩人聊天的內(nèi)容,慢慢進入正題。
“聽說錢子豪已經(jīng)買好了回程的機票了?”田石俊對吳總說道。
錢子豪覺得在人前,田石俊老是叫他錢經(jīng)理錢經(jīng)理的,人后就連名帶姓的稱呼他了,誰跟他那么要好了?這田石俊果然就是個馬屁精。
“是的,我也買好機票了,不過和你們買的不是同一個航班?!?p> “怎么不跟我們買同個航班呢?”
聽到吳總輕聲的笑聲,說話的卻是田石俊,“不想熱臉去貼丁總的冷屁股吧?”
聽到田石俊提到了丁漠湉的名字,他們?nèi)瞬蛔杂X的都豎起了耳朵,想聽聽接著,書房里的兩人會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