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谷
因為有宇文少卿在側(cè),紅葉林、鐵陣守衛(wèi)、機(jī)關(guān)要道這三道關(guān)卡二人聯(lián)手輕易的一一闖過,但因為路線并不熟悉,二人卻誤入了一片貌似從未開荒過的谷底。
慕容這次摔得不輕,腳踝好痛,但還能活動,站起來恢復(fù)神智的時候就聞到--股濃濃的潮濕氣息,但很快,就有一-絲血腥味傳來。但四周滿目秋色、落葉繽紛,似是很久很久都無人來此。
向上望去,才知自己是掉入了一個大天坑。身邊卻不見了宇文少卿。這是什么地方?
“宇文少卿!宇文少卿!”慕容冬兒朝周圍喊了兩聲,在落日余暉之下谷內(nèi)傳來陣陣回聲突然讓她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宇文少卿,你不會摔死了吧?”慕容冬兒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抬腳在周圍踢著厚厚的落葉、扒開比人都高的雜草到處尋找宇文少卿的尸體。
慕容冬兒鼓著勇氣高喊:“宇文少卿,你在哪兒?出來!”
突然看到一塊撕扯的布料,白色的,上面還有血,慕容勉強(qiáng)回想起宇文少卿今日所穿衣物貌似就是白色的。他受傷了!慕容冬兒連忙撿起沾滿血的大布料,斷定他就在附近,扒著草蹲著往前走,草越來越斷,突然摸到潮濕的綠苔,再往前,差點(diǎn)滑倒,發(fā)現(xiàn)前方原來是一-汪被草花掩蓋的潭水。
發(fā)現(xiàn)潭水旁邊的草上也有血跡。宇文少卿不會掉進(jìn)這潭水了吧?
慕容冬兒在旁邊找了一塊比她腦袋都大的石頭扔進(jìn)去,聽了很久連個咚的響聲都沒有。慕容冬兒斷定這潭水很深,那宇文少卿肯定是受傷掉進(jìn)去再也沒有爬起來了的。
“死了,他居然死了!’
慕容冬兒頓時覺得頭腦一-片空白。
宇文少卿居然死了!
他那么自大的人,怎么會命喪于此?嘿,死了好,死了就無人能時時刻刻挾制我了。慕容冬兒正自顧開心,但下一秒撕心的腳痛立馬將她拉回現(xiàn)實(shí),這里荒無人煙,怎么出去呢?往井里探了探頭,不禁心道:“他不可能這么輕易死去的?!?p> “宇文少卿,你出來,別嚇我!宇文少
卿!”慕容冬兒朝潭水那邊大聲呼喚,但卻沒有回應(yīng),只有回聲,這回聲更讓谷底-陣陰寒,死沉沉的氣息隨著落日緩緩升氣。
頓兒幾只烏鴉叫著飛過。著實(shí)嚇得慕容淚眼婆娑,趕忙抱頭蹲下,輕拂傷腳。此時烏鴉飛過,莫非他真是已死?
雖然討厭宇文少卿,但他剛剛畢竟也是與自己闖過三道關(guān)卡經(jīng)歷過生死的人,若不是他提點(diǎn),這三關(guān)怎么會闖得這么快!而今他雖沒自己命大最終掉進(jìn)了這潭水之中做了水鬼,再怎么說宇文與慕容兩家一向交好,我不能這么棄之不顧,我就坐這兒等著他的尸體浮上來,將他先在此安葬了來再去救桃紅姐妹和王小魚。
慕容打定主意就坐在潭水旁邊,不知不覺腦海中突然想起那日在暖帳之中他對自己說:‘從今往后,你我風(fēng)雨同濟(jì)、執(zhí)手相伴!與我姑姑姑父那般,可好?”
而今活生生的人卻突然不見了,莫名的酸楚與悲涼穿透了心扉:“對不起,宇文少卿,我應(yīng)該聽你的話,不因如此急切的闖進(jìn)來的!對不起!真心對不起!”
慕容冬兒悲傷的等了許久都沒有看到浮尸,情緒也慢慢穩(wěn)定了下來,而周邊的蛇蟲鼠蟻貌似越來越多了,她只能站起來對著潭水道歉:“宇文少卿,對不住了!救人要緊,我等不及你浮上來了。你今日喪生于此,確屬不幸,雖然你我交情不深,但你我畢竟還有紙婚約存在,我慕容冬兒日后定會將你的尸首運(yùn)回神劍山莊給你父母一個交代!”
慕容說完,看了看周邊,一片混亂,若再次回來又如何找得到?于是從腰間取了十八連環(huán),卸下一環(huán),再拔下自己發(fā)間的一枚小明珠,利用小明珠底部的小銀簪子纏繞在銀環(huán)上,頓時將銀環(huán)插入土內(nèi),:“少卿,這個就當(dāng)是送與你,若我晚間回來,這銀環(huán)上的明珠能夠給我指明方向找到你!”說完站起雙手合十心中默念。
“送與我的定情之物嗎?”
背后突然想起熟悉的男聲。
宇文少卿!
慕容睜眼轉(zhuǎn)身,就見宇文少卿背著夕陽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他彎下腰從地上將銀環(huán)拔起,細(xì)細(xì)端詳,笑著問:“這個我喜歡!我收下了!”此時的他周身散發(fā)著淡淡的暈光,周圍腐敗的氣息不斷,他就像不真實(shí)的存在。
“你,來了?”慕容輕輕的問。他身上沒有傷,他是人是鬼?
“方才你說會給我父母一個交代,什么交代呢?”宇文少卿親近她溫柔的問她。好像她是個薄若蟬翼的蜻蜓。
慕容猛然醒悟:“你沒死!”頓時驚得往后退了一步。
哎呀,腳痛!
痛,頭也痛!
宇文順勢向前一大步,手早已攬向她的后腰:“你心里還是有我的!”毫無征兆的又吻上了她的額頭,他多么想告訴她,當(dāng)她跌入谷底而自己最終未能抓住她的時候,那種驚慌失措以及現(xiàn)在的失而復(fù)得,猶若恍如隔世,都讓自己終身難以釋懷,只愿此等之事永不再現(xiàn)。
慕容立馬掙扎,但腳裸又一陣刺痛,后腦貌似腫脹疼痛,似是火燒一般。
宇文立馬將她抱住踏空飛向谷內(nèi),停于一塊大青石上:“你受傷了!別動!我才給你包扎不過兩個時辰?!?p> 慕容這次看到自己的腳裸涔著血珠子。這次明白那白布條是為自己包扎的?!澳銢]有受傷?”
“我能受什么傷?你方才從上面直接摔到了一片碎石上,昏迷了過去,你這腳傷是掛到了樹刺,我給你拔了樹刺、上了藥,好生修養(yǎng)很快就會好的?!庇钗纳偾鋸男渲锌诖鼉?nèi)拿出藥,開始為她重新包扎,慕容這次明白那一路的血跡原來就是自己的。
包扎完,宇文少卿伸手試探她的后腦,看她此刻乖覺笑道:“你這后腦摔得也不輕,往后三個月三餐清淡、切忌情緒過度。”
正此時慕容卻在后悔方才自己在潭水邊智障的舉動和想法,宇文又開口了:“怎么?以為我掉進(jìn)潭水被淹死了?還等著我浮起來幫我收尸?”宇文偷眼看慕容咬唇自責(zé)的樣兒,不禁心中喜笑:“方才你所躺之處我都灑滿了藥粉,蛇蟲鼠蟻無法靠近,還好我來得早,不然這血池谷的毒物早就會將你吃得一干二凈?!?p> “血池谷?”
“沒錯,這個血池谷與鳶尾谷相通,應(yīng)該是當(dāng)初西周候訓(xùn)練雙生子的地方。不過血池已經(jīng)凝固,這里也模樣大變,完全看不出曾經(jīng)的輝煌!只是,血池谷的鮮血從何而來,西周候用它又是如何訓(xùn)練雙生子,也就無從得知。而代柔不可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片血池,可能也不知這血池真正的用意,所以就一直置之不理了吧?!?p> “怪不得這里仍舊一片血腥。”慕容冬兒回應(yīng):“也正是毒物最喜歡的地方。我們、我們快去救大小桃紅吧?!?p> 宇文少卿包扎完畢笑道:“還等你去救,那還真的是給她們收尸呢!放心,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已經(jīng)將他三人救出。金晟并不是真心想將她姐妹二人置于死地。紅葉巷的底牢其實(shí)就是個囚禁室,好吃好喝招待得好得不得了。”說完頓了頓,盯著慕容:“今日剛給你解除了筋骨索,你這腿上的筋骨還沒恢復(fù)就暴走過三關(guān),若不是我在,指不定此時你還要再燒一-次紅葉巷才罷手!呵呵!”宇文似乎又想起了那個曾經(jīng)怒燒紅葉巷廢掉殷離雙腿的火慕容。
“此次在紅葉巷你如此狼狽,忘了最好!不會有人知道的!”宇文看著慕容疑惑的眼神:“回去吧!”說完抱起她朝深谷中疾飛而去。
盡管她背后后有風(fēng)波樓,但仍舊想護(hù)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