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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枝為上

第六十一章 緣由

嫡枝為上 顧婉音 2018 2018-02-09 11:40:17

    蘇酒卿聽完秦復(fù)楨這樣的話,也多少猜到了他沒說完的意思。

  但是捫心自問,她真的能夠明哲保身,只顧著自己,而徹底放棄蘇博雅么?

  如此一來,和上一次,又有什么區(qū)別?

  她重生一次,難道是為了重蹈覆轍么?

  幾乎是一瞬間,蘇酒卿心中就浮現(xiàn)出上輩子最后那段時間,蘇博雅費盡功夫求了不知多少人,塞了多少銀子,才能見她一面的情景。

  當蘇博雅出現(xiàn)在她面前那個情景。

  那時候蘇博雅復(fù)雜的神色。

  蘇酒卿不由得一笑。

  秦復(fù)楨看著蘇酒卿這樣的笑容,頓時愣住。

  這個時候,怎么還能露出這樣的笑容?

  而且這樣的笑容,又怎么是一個十四歲的小丫頭片子能有的呢?

  蘇酒卿這是經(jīng)歷了什么,才變成了這樣,才有了這樣的復(fù)雜和……滄桑?

  對,就是滄桑。

  秦復(fù)楨覺得那一瞬間,蘇酒卿眸里積淀的滄桑,像是一個經(jīng)歷了世事變遷的老人才會有的。

  這樣的念頭,簡直也是叫秦復(fù)楨覺得心驚。

  最后,蘇酒卿就這么看著秦復(fù)楨,輕聲說了一句話:“不是什么事情,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既然能重新來過,那么……我一定不會放棄。

  這一句話,蘇酒卿是在心中對著自己說的。

  秦復(fù)楨有些呆愣,顯然是覺得這句話有點兒莫名其妙。

  蘇酒卿也不再詳細解釋,只又燦爛一笑,眉眼彎彎,語氣卻十分堅定:“而且,那是我親弟弟,實際上僅有的弟弟。我又怎么可能放手?”

  至于名聲這個東西……

  她也不甚在意。

  上一輩子,最后都落得那樣了,經(jīng)歷了死亡才知道,虛名和富貴榮華,都比不上真正的開心和親情重要。

  再說嫁人這個,蘇酒卿就更不在意了。

  最后甚至沒忍住的嗤笑了一聲,揚眉反問秦復(fù)楨一句:“我若名聲好,處處都好,難道找的夫婿就一定能讓我依靠一輩子?”

  上一世她費盡心思,最后卻得到了什么?

  不只是背叛那么簡單。

  所以,若讓她還將自己下半生的所有指望放在男人身上……

  她是做不到的。

  而說完這一番話之后,蘇酒卿也沒想著再繼續(xù)說下去,只指了指前面的燈火:“今兒就委屈表哥了?!?p>  說實話,也真是委屈了秦復(fù)楨了。

  秦復(fù)楨在蘇家……還真沒得了什么好臉色。

  蘇酒卿想到這個,略略有些歉意,于是又補上一句:“等回頭,我再好好給表哥道謝?!?p>  秦復(fù)楨倒沒指望過這個,也沒太往心里去。

  臨進院子門的時候,秦復(fù)楨忽然問了一句:“說起來,你們這個太太,倒是真有些厲害?!?p>  這樣膽大包天的事情都能夠做得出來——

  也真是厲害得很了。

  蘇酒卿卻不奇怪,事實上,上輩子她之前不也沒發(fā)現(xiàn)?那也是后來才知道的。

  “若不是要對單子,當著這么多人面來分東西,這樣的事兒,其實也還真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蘇酒卿輕描淡寫說一句。

  又嗤笑一聲。

  之所以不會被發(fā)現(xiàn),是因為蘇家對這件事情都不上心在意。

  蘇老夫人是年紀大了管不了。

  蘇景峰是從來都沒往心里去。

  而當初蘇酒卿拿了自己那一份之后,也不在意了。

  最后就成了那樣的局面。

  蘇酒卿今日不想再想那些東西,所以就干脆又轉(zhuǎn)移話題。只讓秦復(fù)楨好好休息。

  而她自己則是回去了。

  蘇酒卿回去之后才知道,蘇德芙將沈和箐叫過去睡了。

  蘇德芙大概是怕沈和箐不知情況,還鬧得她心煩。

  蘇酒卿聽聞這件事情后,呆了一下,隨后就又一笑,揉了一揉眼睛打了一個哈欠:“時辰不早了,服侍我洗漱吧?!?p>  蘇酒卿如此不在意這個事兒,秋屏和春月都呆了一呆。

  不過誰也不敢說什么。

  蘇酒卿現(xiàn)在這樣的性格,漸漸的也是沒人敢不講規(guī)矩了。

  更別說在蘇酒卿面前嚼舌根。

  凈面的時候,蘇酒卿忽然留意到,秋屏手上戴了一個鐲子。

  鐲子竟然有些貴重。

  上面鑲嵌了一顆小手指大小的珍珠,很光澤圓潤。

  而鐲子還是鈕花的。

  這樣的工藝和東西……說句實話也是很難得。以至于普通丫頭肯定是不會有。

  或許是感覺到蘇酒卿的目光,秋屏驀然將手收了回去。

  隨后卻又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來。

  蘇酒卿也就若無其事的收回了目光,一句話都不多說。

  最后微微一笑:“我累了,歇了吧。明兒早點叫我?!?p>  秋屏心中忐忑的偷偷看蘇酒卿,此時看蘇酒卿毫無異樣,才又將心咽回了肚子里。

  蘇酒卿則若無其事的睡下。

  春月自然也沒多說。

  翌日,蘇酒卿早早起來,親自去給秦復(fù)楨送早點。

  路上自然還是春月跟著。

  秋屏昨日值夜,今日也就睡下。

  蘇酒卿在路上隨口問一句:“那鐲子,你也看見了?”

  春月點點頭,有些不安:“也不知什么時候得了的?!?p>  蘇酒卿一笑置之:“應(yīng)該是比你更先了?!?p>  春月猶豫片刻,最后又問一句:“可卻沒見戴出來——”

  “旁人都沒有時候,就她有,她當然不敢?!碧K酒卿的語氣有些輕描淡寫。

  可偏偏她如此輕描淡寫,卻叫人分明覺得——微微發(fā)冷,心驚肉跳。

  蘇酒卿又補上一句:“其實有什么不重要,最重要是看做了什么。”

  春月仔細將這個話琢磨了好幾回。

  最后也就嘆了一口氣,明白了蘇酒卿這是要看秋屏自己的選擇了。

  與此同時,忽然又意識到:蘇酒卿從來都是信任她的。

  否則不會跟她說這些話,更不可能讓她收下阮玉蘭的那些東西。

  這……代表了什么。

  春月又有點開始忐忑。

  蘇酒卿看在眼里,卻并不說破,只繼續(xù)前行。

  秦復(fù)楨已經(jīng)洗漱完畢,見蘇酒卿過來,還有些詫異:“表妹倒早?!?p>  昨日弄到了那么晚,今日也理應(yīng)睡一會兒。

  蘇酒卿第垂目光:“略盡地主之誼?!?p>  蘇家現(xiàn)在這樣的狀況,也沒人來招待秦復(fù)楨,她若不行動起來……那可真叫秦復(fù)楨寒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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