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瘋狂
“皇太極有陰謀!”后宮,大妃阿巴亥鳳目圓睜,目視著不濟,突然醒悟!
再說汗王大殿,代善立即向努爾哈赤叩首,稟報努爾哈赤此事的真實性。
“父汗,兒臣雖然接了母妃贈送的酒菜,但是母妃只是請兒臣日后好好照顧阿濟格多爾袞,多鐸三個弟弟!父汗曾經(jīng)對親貴們說,父汗百年后,母妃和弟弟們,由兒臣照顧!”代善一臉嚴(yán)肅,十分激動道。
“代善,今天這事,都是你們自己亂想的,完全沒有這事,舒爾冬,擬旨,大妃阿巴亥,暗中偷盜宮中珍寶,廢黜為庶人!”努爾哈赤目光如炬地怒視著代善,突然大聲訓(xùn)斥代善道。
“嘖!”現(xiàn)場的所有親貴,都跪在努爾哈赤的腳下。
“曾經(jīng)誣陷我母妃的方法也是這,當(dāng)年我母妃也是被父汗昭告天下,偷盜宮中財寶!”出了汗王宮,怒氣沖沖的莽古爾泰,目視著皇太極,長嘆一聲道。
“八哥,哈屯這個小子,先發(fā)制人,向父汗舉報八哥你偷盜珍寶,還暗中與二哥搶權(quán),這背后,就是阿巴亥那個女人的陰謀,這些日子,阿巴亥裝神弄鬼,四處挑唆,說你的貝勒府里藏著一個妖女,現(xiàn)在她是賊喊捉賊,她暗中用姿色籠絡(luò)二哥的奸計,也紙包不住火,此地?zé)o銀三百兩了!”這時,一臉義憤填膺的阿巴泰,來到皇太極的身邊,小聲對皇太極說道。
“多行不義必自斃,編造流言說我和大哥褚英一樣企圖謀反,最后只是作法自斃!再說,她竟然想殺蘭兒!”皇太極濃眉若劍,眼睛瞪得血紅,拉著弟弟阿巴泰和莽古爾泰,出了大殿。
“你這個賤人,朕這么多年,對你專寵,你竟然在朕的背后,和代善私通!”再說努爾哈赤,怒火萬丈地沖進了寢宮,花容月貌的阿巴亥,眉飛色舞地盈盈來到努爾哈赤的面前,卻被努爾哈赤狠狠打了一個嘴巴!
“大汗!有人想誣陷臣妾!臣妾只是送了大貝勒酒菜,并沒有與大貝勒私通!”阿巴亥捂著血紅的面頰,大聲對努爾哈赤凄然道。
“混賬,就算你和代善沒有私情,但是你這樣光天化日,送酒菜與兩位貝勒,你這是企圖讓我八旗親貴鷸蚌相爭!”努爾哈赤龍顏大怒,氣急敗壞道。
“大汗,代善為人忠厚,又勞苦功高,即便有人想誣陷臣妾與大貝勒私通,恐怕八旗中也沒人罵大貝勒!”阿巴亥一臉鎮(zhèn)定地回答道。
“你這個歹毒的女人,還在這里妄想欺騙朕,這次舉報你和大貝勒私通,還暗中跑哈屯四處散播流言,誣陷老八皇太極腦后有反骨,傳播流言蜚語,說他府邸里藏著妖女,搞得滿城風(fēng)雨的人,就是你送給朕的小福晉,你從前的宮女德因澤!”努爾哈赤用手抓著阿巴亥的香腮,目光如炬地瞪著不寒而栗的阿巴亥,怒火萬丈!
“德因澤?大汗,她也是皇太極的奸細,他們一起詆毀臣妾的!”阿巴亥歇斯底里道。
“來人,將阿巴亥送進辛者庫,禁足!”怒氣填膺的努爾哈赤踢倒阿巴亥,火冒三丈地命令身邊的舒爾冬道。
“海蘭珠,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賤人掃把星,害得本宮與大貝勒都丑態(tài)畢露,你這個狐媚子,你奪到的寵愛曾經(jīng)都是本宮的!榮華富貴都是我烏拉那拉氏的!”心如刀絞,滿腔憤怒的阿巴亥,目視著努爾哈赤絕情的背影,頓時怒氣填膺,喪心病狂地對著宮內(nèi)的人大聲咆哮!
“貝勒爺,大喜,大汗已經(jīng)被大妃阿巴亥廢黜,送進了辛者庫,那個企圖賊喊捉賊,編造流言誣陷我們造反的哈屯,也被大汗送進了監(jiān)牢,現(xiàn)在沒有人敢害貝勒爺了!”四貝勒府,皇太極正陪著滿面春風(fēng)的藍歡歡看書,突然,大喜過望的榮兒和馬瞻超沖進了書房,喜氣洋洋地向皇太極打千稟報道。
“蘭兒,就是這個阿巴亥,為了和我搶奪汗位,竟然歇斯底里地妄想害你,來刺激爺我,現(xiàn)在,她是作法自斃了!”皇太極目視著笑靨如花,弱眼橫波的藍歡歡,眉眼彎彎道。
“皇太極,我這次竟然成了女中諸葛亮,事先知道了阿巴亥的陰謀,否則若是他們先發(fā)制人,在大汗面前突然倒打一耙,造謠誣陷你,而我們事先沒有查阿巴亥的陰謀,我們可能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阿巴亥殺死了!”藍歡歡雙眉緊蹙,突然嫣然一笑道。
“蘭兒,你怎么知道,那個阿巴亥暗中會命令哈屯秘密傳播流言,裝神弄鬼誣陷我?”皇太極笑容可掬地凝視著怪怪的藍歡歡問道。
“因為我是仙女!”藍歡歡俏皮一笑地回頭道。
再說阿巴亥被禁足后,痛心疾首的多爾袞,拂曉就跪在皇太極的府邸外,淚如雨下,痛不欲生地向皇太極叩首道:“八哥,求你幫幫我額娘吧!”
藍歡歡一大早,剛剛嬌憨地舉手打了個哈欠,突然聽到窗外有嗚咽聲,平時被那些府邸里的潑福晉嚇出恐罵癥的藍歡歡,不禁兩腿顫抖。
“格格,是不是早上冷?”一臉心疼的紫鵲,立刻拿著大氅來到藍歡歡的床前。
“不,紫鵲!”藍歡歡古靈精怪地向著窗外小心翼翼地芊芊一指。
紫鵲立刻出去,須臾,她回來一籌莫展地稟報藍歡歡道:“格格,是十四爺,一直跪在府前,求貝勒爺幫幫大妃!”
“多爾袞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是他來府前叩首求情,我若是不勸皇太極,不是有些忘恩負(fù)義了嗎?”藍歡歡思忖道。
“蘭兒,這日上三竿的,你怎么這么早就起床了,是不是又是哪個福晉早上來挑釁?”皇太極進了藍歡歡的閨房,見藍歡歡憂心忡忡,雙眉緊蹙的樣兒,立刻警覺地問道。
“不,皇太極,是多爾袞,從昨晚一直跪在府外!”藍歡歡搖搖手,指著窗外道。
“不是我不幫十四弟,父汗心中憤懣,現(xiàn)在去父汗那求情,父汗一定大動肝火,讓十四弟再忍幾日吧,等父汗消了氣,可能就送大妃出辛者庫了!”皇太極勸藍歡歡道。
“皇太極,多爾袞那晚幫我打走了刺客,我出去勸勸他!”藍歡歡秋波瞥著皇太極,抿嘴一笑道。
再說藍歡歡,蹙眉來到府門外,只見一臉憔悴的多爾袞,痛心疾首地跪在地上,頓時心中有些凄然,來到多爾袞面前,柔聲勸說多爾袞道:“十四爺,回去吧,大汗寵愛你母妃,這次只是暫時怒火萬丈,你忍幾天,大汗一定送你母妃回去!”
多爾袞突然抬起頭,凝視著柳眉悠然的藍歡歡,憤懣地對藍歡歡說道:“別騙我了,我雖然小,但是大人的事都曉得,母妃這次為了替我和八哥爭奪太子之位,與八哥不共戴天,現(xiàn)在八哥贏了,我現(xiàn)在只求八哥,饒我母妃一條命,我多爾袞把汗位,送給八哥!”
“多爾袞,你對我這樣說,是個男子漢,但是要成為一個英雄,不但要有孝心,不但要有勇,也要有謀,現(xiàn)在,你母妃的陰謀,大汗已經(jīng)都知道了,大汗龍顏大怒,現(xiàn)在你請誰求情,都讓別人輕蔑你,要當(dāng)一個真正的英雄,就要自強不息,只有你鎮(zhèn)定,你額娘才會安全!”藍歡歡不知道心中外什么柔腸百結(jié),突然循循善誘地勸了多爾袞一頓。
多爾袞突然眸子熠熠生輝地凝視著藍歡歡,向藍歡歡作揖,仰面笑道:“多謝你,八嫂!”
盛京城內(nèi)爾虞我詐的禍起蕭墻事件終于結(jié)束了,今日辰時,大金英明汗努爾哈赤,正襟危坐在龍椅上,一本正經(jīng)地命令舒爾冬宣旨,舒爾冬莊嚴(yán)地打開圣旨,大聲宣布,站在大殿下的八旗親貴,一個個鄭重地目視著舒爾冬,十分靜謐。
“天命十年,撫育列國英明汗上諭,我大金大汗百年后,以八和碩貝勒共理國政,四大貝勒和四小貝勒,勠力同心!”
“八哥,父汗最后不但沒有立二哥為太子,也沒有立你為太子,而是決定,八貝勒日后共治朝政!”阿巴泰暗中瞥了皇太極一眼,小聲道。
“父汗現(xiàn)在不立太子,百年后,我怕兄弟們會反目成仇!”阿敏一臉氣憤地小聲喃喃道。
幾日后,努爾哈赤,晉升舉報阿巴亥與代善私通的小福晉德因澤為福晉,吃飯時坐到了自己的身邊。
“東哥!我的這些兒子,現(xiàn)在為了我嘔心瀝血打下來的江山,禍起蕭墻,爾虞我詐,我的大妃,也為了她的兒子,我最愛的多爾袞,也進入了他們的雞爭鴨奪,妻子,愛子?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是六十多歲的老人了,我不想再殺了,你回答我,我可以原諒阿巴亥嗎?”子夜,汗王寢宮,悲痛欲絕的努爾哈赤,一個人煢煢孑立,站在東哥花容月貌的畫像前,呆若木雞,噙著熱淚。
半個月后,努爾哈赤突然下旨,將大妃阿巴亥送出辛者庫,重新冊封為大妃,就在同時,一封前線的信箋,呈在了努爾哈赤的面前。
“皇太極手下的漢臣范文程和劉興祚暗中回到了明國投降了?”怒火萬丈,眼睜睜看著奏折的努爾哈赤,頓時惱羞成怒!
“大汗,四貝勒雖然喜用漢官,但是這些漢官,都是身在曹營心在漢,有些人可能就是明國派來潛伏的奸細,臣以為,立刻派人抓回范文程和劉興祚!”五大臣之一的額亦都,一本正經(jīng)地向努爾哈赤抱拳道。
“皇太極這個蠢蛋,這次漢官暴動的事,都是他的罪,來人,抓皇太極回來!”努爾哈赤龍顏大怒拍案大吼道。
下午,皇太極帶領(lǐng)范文程來到汗王宮,親自向努爾哈赤叩首道:“父汗,雖然漢官劉興祚秘密逃回了明國,但是這也是有原因的,原因就是,劉興祚在復(fù)州被八旗親貴辱罵,親眼看見八旗兵擄掠,所以叛變回了明國!”
“來人,把這個范文程先抓了!”努爾哈赤怒視著皇太極身邊的范文程,火冒三丈道。
“父汗,范先生不是那些人造謠說的,與劉興祚一起逃跑,真相是,范先生聽說劉興祚叛逃,親自騎著馬準(zhǔn)備追回劉興祚!”皇太極立即幫范文程進諫道。
“大汗,遼東漢官暴動逃跑,不是全因為他們忘恩負(fù)義,而是因為他們在朝廷,被親貴侮辱!昔日秦始皇因為六國門客叛逃,而命令逐客,后來門客李斯上書勸秦始皇,奪天下重在用人,自古的君王,都是集思廣益,所以大汗應(yīng)該學(xué)習(xí)燕昭王千金買骨,不但不追叛變的漢臣,還要下旨,保護他們的親屬!”范文程和顏悅色地拱手道。
“一派胡言,老八,你身邊用的,都是這些胡說八道的漢人嗎?”努爾哈赤怒視著范文程,頓時暴跳如雷。
皇太極悻悻然和范文程回到府邸,這時,榮兒和馬瞻超,站在府門前,怏怏向皇太極拱手:“貝勒爺,我們中了小人的奸計,傳播謠言,四處傳說劉興祚叛逃的兇手,正是大妃阿巴亥!”
“大汗,四貝勒喜歡讀漢書,所以想學(xué)著漢人禮賢下士,身邊都籠絡(luò)著一群沒有本事,喜歡一派胡言的漢人騙子,所以這次遼東會出這么大的事,還有,臣妾聽說,四貝勒之所以會這么昏庸,被漢人騙子詐騙,其實是因為四貝勒從外面帶回來一個漢人狐媚子,這個狐媚子日夜煽動慫恿四貝勒籠絡(luò)漢人,然后讓四貝勒拉小山頭,搶奪大汗的汗位!”寢宮,裝作一臉可憐的阿巴亥,撒嬌弄癡地跪在努爾哈赤的身邊,輕啟丹唇,狡獪地吹起了枕邊風(fēng)。
“漢人女子?”努爾哈赤頓時大驚失色!
四貝勒府,漆黑的夜里,突然府門外,火把熠熠生輝,一臉氣焰囂張的哈屯,駕馭著戰(zhàn)馬,來到門前,殺氣騰騰地命令手下道:“大汗有令,搜查四貝勒府,發(fā)現(xiàn)那個漢女,立刻誅殺!”
如狼似虎的護軍,迅速沖進了府門,就在這時,一臉嗔怒的榮兒和正氣凜然的馬瞻超,率領(lǐng)侍衛(wèi),挺身而出,擋在皇太極的書房前。
“大膽,大汗命本貝勒拿人,你們這些奴才竟敢擋著!”趾高氣昂的哈屯舉著馬鞭,大聲臭罵道。
“哈屯,你們這些小人,平時不為國為民,只會欺負(fù)平民,今天又狐假虎威,來爺?shù)母?,想抓什么漢女?爺?shù)母校睦镉惺裁礉h女?”一臉威風(fēng)凜凜的皇太極,步出書房,目光如炬地怒視著張牙舞爪的哈屯道。
“四貝勒,大汗已經(jīng)全部知道了,躲在府里的那個漢女,裝神弄鬼,故意冒充當(dāng)年的東哥格格,還慫恿四貝勒爭奪汗位,大汗也知道了草原上的傳說,這個漢女,是一個妖女!”哈屯一臉趾高氣昂地仰面大叫道。
“哈屯,我就是流言中說的漢女,我要見大汗!”這時,義憤填膺,柳眉倒豎的藍歡歡,一身是膽地步出了閨房。
“蠢女人,你出來干什么?”皇太極突然見藍歡歡挺身而出,不由得心驚膽戰(zhàn),目視著藍歡歡,皺眉道。
“皇太極,既然是因為我,那我們就同舟共濟,那些小人企圖傳播流言,顛倒黑白,賊喊捉賊地誣陷你,我就親自去見大汗!”藍歡歡杏眼圓睜,咬碎銀牙地怒視著鮮廉寡恥的哈屯。
“真是無法無天,來人,押著這個妖女回汗王宮!”哈屯一臉詭笑地命令左右道。
汗王寢宮,一身是膽,煢煢孑立的藍歡歡,沉著地立在努爾哈赤的面前,幾乎讓努爾哈赤有些驚詫,眼睜睜地看見眼前這名天生麗質(zhì)的女子,眉眼似乎便是當(dāng)年的東哥,努爾哈赤的心中,突然有一些恐懼。
“大妃,海蘭珠和皇太極出其不意,竟然一不做二不休,一起去了汗王宮,大汗已經(jīng)看見海蘭珠了!”這時,連滾帶爬的不濟,跪在阿巴亥的面前,叩首大聲道。
“這個狐媚子,想和本宮兩敗俱傷!”阿巴亥頓時鳳目圓睜,惱羞成怒。
汗王宮,漆黑的夜,讓人毛骨悚然,努爾哈赤凝視著柳眉倒豎的藍歡歡,突然恍然大悟:“原來,他們傳說的那個妖女,就是你!”
“是的,大汗,就是小女海蘭珠,上回小女中了小人的計,被小人調(diào)包,拐到妓院,幾乎被虐待死,后來,四貝勒救了小女!去年,若是沒有調(diào)包,小女現(xiàn)在應(yīng)該嫁給四貝勒了!”藍歡歡凝視著努爾哈赤,輕啟丹唇道。
“陰差陽錯,蘭兒,你為什么長得像從前的東哥?你認(rèn)識東哥嗎?”努爾哈赤瞪著朦朦朧朧的眼睛,質(zhì)問藍歡歡道。
“不,大汗,小女不是東哥,也不認(rèn)識東哥,小女大膽說一句,小女就是小女,小女本不是這里的人,所以也不能取東哥而代之!”藍歡歡目視著痛心疾首的努爾哈赤,毅然回答道。
“皇太極,如果你想讓這個丫頭活的話,立刻派人送她回蒙古,禍國妖女的流言,在盛京已經(jīng)是人人皆知了,隱蔽在我們身后的小人,必會把她與東哥連在一起,然后慫恿那些人群情激奮,圍攻排擠,甚至是屠殺她!”努爾哈赤突然心如刀絞地目視著皇太極,一本正經(jīng)地囑咐道。
“大汗,我回去,但是,我要和皇太極永遠執(zhí)子之手!”藍歡歡罥煙眉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