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內(nèi)吸,可好些了?”他放眼瞧了過來。
他的眼里分明是很平淡的顏色,可我卻越瞧越是舒服,若能同這般可靠,溫雅,時而木訥,又有幾分魄力的男子在一處……
此前我并不相信什么一見傾心,可是對著嫡剛真君,我便有幾分動搖了,誠然我們并非初次見面,誠然他與我的情意尚且不深…
他口口聲聲喚我公子,定然是此前我衣著過素,且仆仆風(fēng)塵,進(jìn)而沒分清我究竟是男是女。
撫了撫側(cè)鬢的碎發(fā),頂著如水般的眸子,朝他一探,“真君可有妻室了。”
他一抖,略略的搖了搖頭。
說句公道些的話,本大妖活的這數(shù)萬年來…從未同什么男子溫柔切切過,如今待嫡剛這般好顏色,我對他的好感可想而知。
萬萬年沒開過花的鐵樹,終于念著開花了,若落霞元君曉得了,定是會寫出個戲本子的罷,名字可以叫做《妖仙求偶記》。
見他一縮,我倒是愈發(fā)有了興致,朝他下巴一勾,他怯怯的抬著起了眼如同那初見郎君的少女退了退,越瞧越歡喜,便道:“真君覺得我如何?”
他臉色一黑,又是幾個退步,斷斷續(xù)續(xù)道:“公子…,莫要打趣在下了?!?p> 話一落音便丟盔棄甲的逃了,難得我瞧上個少年郎,罷了罷了,來日飛升了,上了九重天,有的是機(jī)會。
開心之余,朝著裙后一笑,“長彥,娘親給你找個后爹可好?”
我昏昏一望,本是在我裙后的長彥竟消失了。
糟了,有了夫君忘了兒子……
還好我記得方才那家泥人鋪子。
“兄臺,你可曾見到了我弟弟,便是適才我牽著的那個孩子,臉圓圓的,頭有些大的那個。”我急切道。
那鋪子的老板眼風(fēng)力朝我細(xì)細(xì)打量了一番,嘆了嘆,“你分明長得甚好,為何偏偏學(xué)那龍陽之類,好好的待妻兒,安安生生的,不好嗎?”
誠然他對我這身紅衣的男子模樣深信不疑,又見我同嫡剛勾勾搭搭,難免生了誤會,也罷,也罷。
總不至于一個法術(shù)讓他瞧見我的女兒身罷,便略略的點(diǎn)頭,“兄臺教訓(xùn)的是,兄臺教訓(xùn)的是?!?p> 他見我也算誠懇,便指了指街角口,“方才你的夫人牽著你的兒子朝那處走了。”
我的夫人???
哈哈,我只曉得我有個天上掉的兒子,有個湊過來的夫君,有個假象癥的情敵,有個找我事兒的前任,如今竟還有了個妻子!
這年頭…親戚都是隨便認(rèn)的嗎?世風(fēng)日下,世風(fēng)日下啊。
來日有機(jī)會我也要跟嫡剛真君認(rèn)認(rèn)親,不然我一個不周山妖仙頭頭總是被旁人沾親帶故了,委實憋屈。
聽那泥人鋪子的兄臺說,我這娘子容貌雖然比不得淵都第一的孟蘭蕊,可也絕對算得上是花容月貌,一襲青衣,那凝脂瞧著還能掐出水呢。
順著長彥的味道在云端尋著,心念著,待會見了娘子,定要好好瞧瞧。
順著云端上了天階,約是在瑤池仙境的仙障口瞧見了個青裳女子牽著個三四尺的黃衣孩童。
那孩童瞧我來了,甩開綠裳女子的手朝我款款奔來。
“阿兄,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