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電話撥號聲在廢棄倉庫中響起，企鵝倚著倉庫落滿灰塵的墻壁，腳尖稍有些不安地碾壓著地面上的雪茄煙頭。
良久，電話接通。
企鵝搶先開口道：“我無意間從一位情報掮客手上買到一些消息，您可能會感興趣?！?p> 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沙啞晦澀，像是石質(zhì)磨盤擠壓砂紙一般，“...什么消息？”
企鵝瞥了眼阿曼達·沃勒，低聲說道：“一支由聯(lián)邦政府秘密組建的精英小隊已經(jīng)進入哥譚，他們都是掌握著特殊力量的超凡者，具有非常高的威脅性——根據(jù)掮客所說，他們打算向您出手?！?p> “超凡者？有意思.....”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方才開口說道：“你還有更多的信息么？”
“掮客不肯說全....”企鵝沉聲說道：“他的身份就是前幾天剛從阿卡姆精神病院逃出來的謎語人，恐怕您也知道，他完全就是個神經(jīng)質(zhì)的瘋子。”
“他想要什么？”
“正如我剛才說的那樣，謎語人就是個瘋子，他聲稱必須親眼看到您，當(dāng)面和您這位殺死蝙蝠俠的人進行交談，才肯透露有關(guān)那支超凡者小隊的信息?！?p> 電話那頭再次沉默，在企鵝手心不斷滲出汗水、差點把手機摔在地上的時候，終于聽到了回應(yīng)。
“謎語人是么？我知道了，你讓他定個時間、地點吧。”
企鵝瞥了眼面無表情的阿曼達·沃勒，以及掛著詭異笑容的謎語人，鎮(zhèn)定地說道：“好的，等一會我再打給您?！?p> 計劃成功了，接下來就是布置舞臺，靜候演員入場，于帷幕之下，上演搏殺的戲碼。
————
威廉姆斯莊園的地下室已經(jīng)徹底變樣，隨著實驗項目的逐漸增多，李昂不得不再次擴建，向地下深處挖了足足五層，用以安置那些實驗素材。
此時此刻，他正穿著白大褂，站在實驗臺前，就著顯微鏡，對著培養(yǎng)皿來回端詳。
培養(yǎng)皿中，拉爾斯·古爾·艾爾的細胞就好比一顆顆渾圓飽滿的珍珠一樣，散發(fā)著輕盈溫潤的光芒——遠比其擁有者那野蠻粗魯?shù)哪雍每吹亩唷?p> “太有趣了，從他身上提取出來的細胞，其自噬能力，也就是分解合成過程中所需的中間代謝物的能力，超乎想象得強，”
李昂用一種饒有興致地語氣說道：“自噬作用就相當(dāng)于銜尾蛇一般，幫助細胞不斷自我循環(huán)，要是能將這種特性復(fù)刻在斯特拉克男爵細胞上的話，我應(yīng)該可以培育出能夠自我吞噬、不斷進化的原始肉塊....”
站在旁邊的瑞貝卡勉強能跟得上他的思路——為了能讓瑞貝卡成為一名勉強合格的實驗助手，李昂逼迫她在兩個月之內(nèi)學(xué)習(xí)大部分醫(yī)科書籍，至少達到可以單獨撰寫細胞生物學(xué)研究生論文的程度。
瑞貝卡深深吸了口氣，皺眉說道：“而且拉爾斯·古爾·艾爾的細胞端粒酶活性極高，能保證在細胞分裂之后不會縮短端粒，這種遠勝于尋常癌細胞的復(fù)制能力，才是他能長時間保持年輕的秘密。”
“沒錯，光是拉爾斯·古爾·艾爾細胞的特殊構(gòu)架，就能讓我能培育出一種對于腫瘤具有絕對殺傷性的新型制劑，甚至從此根除癌癥也不是不可能?！?p> 李昂從顯微鏡中抬起頭來，嘆氣說道：“看來我還真有必要去找一找他所說的那座拉撒路之池，如果能發(fā)現(xiàn)池水的秘密，講不定我能讓全人類都延壽幾十年呢....”
拉爾斯·古爾·艾爾這位刺客魁首，與斯特拉克男爵這個納粹殘余，傷天害理、泯滅人性的事情干了不知道多少，可他們的細胞卻蘊含著破解腫瘤癌癥、令全人類走上長生種道路的密碼，真是十足的黑色幽默。
正當(dāng)瑞貝卡用鋼筆在表單上寫下實驗記錄的時候，康斯坦丁走了進來。
他還是那副憔悴落魄的模樣，眼眶深凹，黑眼圈濃重，胡須好幾天沒打理過的樣子。
“啊，你回來啦。”李昂笑著說道：“前些天你干的那票不錯，怎么樣，你需不需要我再為你重新改進一下軀體？我剛剛有了一個新思路，用魔能核心徹底替換原有的心臟，大刀闊斧刨除掉內(nèi)臟，取而代之地是由鋼鐵打造的內(nèi)循環(huán)系統(tǒng)....”
“別，別，別，求您了，敬謝不敏?！笨邓固苟∶嫔F青地急忙求饒，他實在不想回憶起那天在解剖臺上，被人支配的恐懼。
他掏出手機，對李昂說道：“那只企鵝剛才打電話過來了?！?p> “哦，科波特？”李昂好不容易才想起那只胖企鵝，隨意說道：“他打電話過來干什么？”
康斯坦丁咽了咽口水“說是有一支由超凡者組成的特遣小隊進入了哥譚，準(zhǔn)備向您出手——這消息是從謎語人那兒走漏過來的?！?p> 李昂撇了撇嘴，無所謂的說道：“你信這種鬼話么？”
“當(dāng)然不信，”康斯坦丁聳了聳肩，“估計這是個圈套，那支企鵝應(yīng)該找到了什么靠山，覺得能幫助他擺脫掌控?！?p> “人作死，就會死?！崩畎狐c了點頭，說道：“你喬裝打扮以后，去跑一趟吧，看看他們有什么底牌。”
“??？”康斯坦丁瞪大了眼睛，叫喊道：“我就是個會兩手蹩腳術(shù)法的二流驅(qū)魔師而已，直接闖進他們設(shè)計好的圈套里，那豈不是自尋死路?！?p> “呵呵，我給你塑造了新的身軀，光是那些零零碎碎的強化部件，堆在一條野狗身上，那條狗都能成為芬里爾，”
李昂頭也不抬，依舊端詳著細胞培養(yǎng)皿，淡然說道：“更何況，你本來掌握的術(shù)法就足夠多，要不是忌憚那些禁忌術(shù)法帶來的恐怖負面作用，你的戰(zhàn)斗力至少能算得上一流，對付一些不上檔次的敵人綽綽有余。”
康斯坦丁抿了抿嘴唇，依舊抗議道：“那我要是死了，被俘虜了，怎么辦？”
“我會讓瑞貝卡跟著你，要是出了什么差錯，她會幫你的?！崩畎豪淠f道：“對了，到時候別把那些超凡者統(tǒng)統(tǒng)打死，拖回來，我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