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斗結(jié)束后,已是下半夜了。再有不到一個時辰,天就亮了“這些尸體······”。掌柜的今晚算是開了眼了。想不到他們的主子功夫這樣高,戰(zhàn)斗力杠杠的,太厲害了!
莫言望著天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過了一會才淡淡地說道:“搜一下他們的身,把能證明身份的東西都銷毀掉,錢財你們分了吧。兵刃馬匹撿能用的收了,不能用的留在這里就好了”。
吩咐完了,示意小青提上首領(lǐng)。直到自己的帳篷前,莫言才開口說道:“去那邊審問一下,把他知道的東西都掏出來。然后怎樣處理你知道的。我累了,先休息一會······”。
小青還想叫住莫言,順便開解一下她。她這個樣子很不對勁,過于平靜了些??赡詻]有給他機會,轉(zhuǎn)身就進了帳篷。小青伸出的手無力低垂下,望著莫言的帳篷出神。
不知什么時候墨輾辰溜了過來,伸手拽著他向遠處走去。邊走邊低聲說道:“放心吧,主子沒事的。你先把正事辦了,等明天見到主子,你就知道我說的沒錯了,走吧,走吧,快點······,再拖拉天都亮了······”。
莫言一進帳篷,青衣兩個就準備好了熱水和換洗的衣服“姑娘泡個熱水澡解解乏······”。
莫言脫了衣服泡進去,溫熱的水浸泡過每寸肌膚,莫言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喟嘆道:“好舒服······”。
“姑娘今兒累著了,奴婢給您按按······”。
“好,胳膊又脹又硬,都快不是我的了······”。莫言抬起胳膊,搭在浴桶邊上。
莫言閉上眼睛,享受著兩人的服務(wù)。泡舒服了,這才換上寢衣,躺下沒多久,小青兩人就進來了。墨輾辰手腳麻利地爬上床,舒服地躺在莫言內(nèi)側(cè)“姐姐,我要在這睡······”。
莫言拍拍他的頭笑道:“隨你······”。
“不行······”。小青黑著臉吼道:“男女七歲不同席,你不知道嗎”?
墨輾辰不屑地撇嘴道:“那些迂腐的教義,只有愚人才會在乎。姐姐是嗎”?
“甭理他們,就說昨夜嚇到了。小孩子家家的害怕很正常,找姐姐尋求安慰也算不了什么”。沒等小青再說什么,莫言就給墨輾辰找好了借口。
墨輾辰得意地笑,小青拉長著臉,咳了一聲道:“來人是崆峒棄徒,祖籍寧夏。其家人得罪了當?shù)氐母吖?,被陷害入獄。他不但劫了獄,還殺了城里七品以上的所有官員。理由是官官相護,無人能為民做主,留之無用”。
小青在莫言床邊坐下,取出杯熱奶遞給莫言,接著說道:“在逃避追捕的時候,他的家仆,親族都死了。當他傷痕累累地逃到山門時,卻看到了早已等在那里,才上山不到一年的弟弟,還有兩個簡陋的包裹。他弟弟哭的不能自己,說是已經(jīng)在這里等了五天了,帶的那點干糧早吃沒了。要是他再不回來,弟弟就要餓死了······。
事后他了解到,因為他做的太過惡劣,影響極大。不只是朝廷發(fā)了通緝文書,四海通緝他。就連正道門派對他也多有微詞,說他心性不正,心狠手辣,所作所為非正道所屬。一致致函門派,將他清出門墻。師門迫于壓力,不得不將他趕出山門,連帶他才進門的弟弟也遭了殃,為師門所棄。
他的性子本就偏執(zhí),否則,也做不出遷怒殺人的事來。如今算是走投無路了,一怒之下,就當了劫匪,真的自毀了前程。十幾年下來,道讓他成了氣候。拉起了一百多人的隊伍,游走世間。他不像一般的劫匪,還有個老巢什么的。他不會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一般也就是干上兩三票就換地方。
據(jù)他交待,他并不認識莫言,與他們也無冤無仇。只不過是接了一票買賣,有人出十萬兩銀子買她的命,他是為了錢才來的。至于買家是誰,他并不清楚,因為那人除了莫言的命,什么都不要,得到什么,全憑他們的運氣······”。
小青說完后,莫言出了回神,悠悠嘆道:“這只是開胃小菜,以后······”。
話是這樣說,但她心里卻在急速盤算著,到底是誰想要她的命呢?按說她一個深閨女子,不會與誰結(jié)下不死不休的冤仇,難道是找錯了人。不,這個可能性不大。還有隊伍里那三個奇怪的人?她總覺的,這事與他們中的某一個人有關(guān),尤其是安順。要是找錯了人的話,在有內(nèi)應(yīng)的情況下,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不管怎么說,安順一直跟著他們,不會糊涂到,明知找錯了人還要傳遞消息下手的事。也就是說,這些人就是沖著她來的,目標明確,再不會有半點錯的。那會是誰呢······?
莫言想到頭疼,也沒想出是誰要害她,什么理由害她。揉了揉眉心。暫時不想了。至于原因,早晚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不急在一時。反正她需要的是歷練,有人肯主動送上門來,她該高興不是嗎?
“算了,小憩一會吧,天亮還得趕路。這里血腥氣太重不說,雖然來往的人少,但并非沒有人。讓人看到這樣的現(xiàn)場總是不好。只要我們離開這里,在別的地方遇上,就算有人懷疑,也不敢亂說什么······”。
小青看了下她疲憊的臉,咽下想說的話,點點頭站起來出去了。臨走時給墨輾辰使了個眼色,讓他別打擾到莫言休息。墨輾辰朝他做了個鬼臉,平躺下去閉上眼睛。
一大早眾人就上路了,沒人會對著一地的尸體還能吃進去飯。等離了這地方,胡亂塞幾口干糧應(yīng)付一下也就是了。
莫言沒什么精神,她感覺才閉上眼,天就亮了。上了馬車,被小青逼著吃了點早餐,就迫不及待地回臥室睡下了。這一睡,再醒來時就是下午了,連午餐都錯過了。
“醒了······?感覺怎樣,可有不適的地方······”?小青坐在車里,正與墨輾辰喝著茶,見莫言出來便問道。
“還好,睡一覺起來挺舒服的,就是有點餓······”。
“我陪姐姐吃東西······”。墨輾辰眼睛一亮,快速接口道。
“小吃貨,我真懷疑,會不會有一天,你會因一頓吃食把自己給賣了”。莫言戲謔道。
墨輾辰嘟著嘴道:“姐姐又笑話我。我是看姐姐一個人吃沒趣,才相陪的??次页缘孟悖憬阋捕喑詢煽凇ぁぁぁぁぁぁ?。
莫言失笑,坐下來一拍墨輾辰的頭道:“好,那姐姐謝謝輾辰了。有輾辰陪姐姐吃飯,姐姐一定會多吃些的”。
青衣從廚房端出菜來,一一擺在桌子上“姑娘早飯吃的不多,午飯又過時了,現(xiàn)在可是餓壞了,該多進點才是”。
看著一桌子的大魚大肉,再看看墨輾辰放光的雙眼,莫言嘴角一抽,吩咐道:“讓純?nèi)徽{(diào)一個酸辣涼皮,再上兩個涼菜,天熱了,想吃點涼拌菜”。
“姑娘稍等,一會就好······”。青衣轉(zhuǎn)身去了廚房。時候不大,端了涼菜出來。給莫言添了米飯,小青揮揮手。青衣一笑,躬身退下。
小青放下茶杯,挾了筷子魚放在小碟子中挑了刺,這才挾給莫言。一半的魚進了莫言肚子后,小青放下筷子,拿起蝦來剝著。肉菜是一筷子都沒給莫言挾。
莫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自己夾了一筷子爆炒牛肉來吃。大概是嘗著味道不錯,又夾了一筷子。再把筷子伸向涼拌羊肚,四喜丸子,紅燒肉······。
小青剝蝦的手頓了下,接著又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剝好的蝦蘸了調(diào)料,直接喂給莫言。私下里,與墨輾辰的目光對了一下,互相都看到了眼中的欣慰和喜悅。不管怎樣,提了一天的心總算是放下了。能吃肉就好,這證明,昨夜的那場殺戮,并沒有給莫言留下不好的影響。
吃過飯,莫言喝著消食茶,慢慢問道:“安順怎么樣,可有異動”。
“異動倒是沒有,只是整個人有些萎靡,惶惶不安的樣子。放心吧,只要不是到了有人煙的地方,相信他找不到人聯(lián)系的。倒是書生兩個······”。
“注意這些就好,現(xiàn)在還不清楚這兩人到底想干什么。但愿······”。
“但愿他們不會搞什么事情,否則,我讓他們有來無回······”。墨輾辰狠戾地說道,臉上的表情,絕對不適合一個小孩兒做出來。
“噗······”。莫言被他逗笑了“小孩子家家的,別學(xué)人家好勇斗狠。這表情真的不適合你。小孩子嘛,就要無憂無慮地活著。行了,大人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墨輾辰無語地看著莫言“他是小孩子?是,在他們族中,他是小孩子,可在人類中,他都可以當他們的祖先的祖先了,到底誰才是小孩子······”。
這話他只敢在心里說說,他要是真敢說出來的話,保準莫言回一巴掌呼過來“他和我一般大······”。墨輾辰抬手指著小青,不服氣地說道。
“理論上是······”。莫言好笑地看著不服氣的墨輾辰“可人類是視覺動物,你現(xiàn)在出去和人說,你的先生和你一般大,你看人們會有什么反應(yīng)······”。
“人們會當他是昨夜嚇破了膽,在胡言亂語呢······”。小青輕描淡寫地說道,眼睛中的戲謔,讓墨輾辰恨不能咬他一口。卻又無言以對。只能發(fā)狠地吃著桌子上的點心。那狠狠磨牙的樣子,莫言敢說,他是把點心當小青在咬呢。
笑容滿面地看向小青,果然看到小青皺著眉頭搓手臂的樣子,想來是感覺到惡寒吧。莫言臉上的笑容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