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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一世情深意濃

第2章 永遠(yuǎn)的分手

許一世情深意濃 月出明千里 1849 2017-12-29 15:15:42

    盯著聊天的屏幕,鄭意濃的心依然有種難言的疼痛,隱隱的,慢慢的襲開來,蔓延至四肢百骸。腦海里回放著一幅幅揪心的畫面。

  “澤生,怎么想到約我到天橋???牛郎織女是靠鵲橋約會的啊,我們卻是天橋啊?!蔽绎L(fēng)塵仆仆趕來,看到早到的周澤生打趣道。

  周澤生是鄭意濃的初戀,高中同班三年,由一見鐘情繼而日久生情。

  高三那年終于打破世俗壓力,互訴衷情,私定情緣。真是有點膽大妄為了。

  因高考的壓力,以及面對學(xué)校嚴(yán)打早戀的壓力,他們只好循規(guī)蹈矩,只能像同學(xué)那樣,名義上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卻沒有男女朋友之實。

  而額外的福利就是可以下課了一起吃飯,談?wù)勛鳂I(yè),偷偷的傳傳留言條,還有你眼望我眼來表達(dá)心有靈犀的樂趣。

  高中時代的學(xué)習(xí)真真的特別亞歷山大。桌面的學(xué)習(xí)資料堆得像圍墻盾,稍微低一下頭模仿“不勝水蓮花低頭的溫柔”就完全不見講臺上的老師,講臺上的美女老師穿上12厘米的高跟鞋也只能探得著滿教室的黑溜溜頭發(fā)蓋兒。海拔不夠的男老師則是任由他們低頭思美人了。

  所以,長期躲在圍墻下學(xué)習(xí)的人們總有想看看另種風(fēng)景,比如游戲,比如青澀的愛情。

  鄭意濃和澤生就是共同向往了愛情。情竇初開的年華里,最純真,最羞澀,最美好的情感。

  “意濃,我們的緣分到此為止。分手吧?!避囁R龍里,夜幕中,鄭意濃循著這聲音,望著站在天橋上的他。這個瞬間陌生的他。這個是她曾經(jīng)深愛的男人嗎?

  前一秒里,她還是滿懷驚喜的風(fēng)塵仆仆趕來赴他的約,一秒后的此時,鄭意濃竟然成了被拋棄的人兒了?

  “我要結(jié)婚了,家里的安排!”他的聲音很小,快要被夜色吞沒一樣,但鄭意濃卻聽得如此清晰!清晰得像一根鋼針刺進胸膛!

  這情景是由高樓摔到地面的節(jié)奏啊。

  只要是人,毫無意外,都會被摔得不像樣,非死即殘的。而鄭意濃,卻想成為例外,僥幸的存活下來。

  在萬家燈火的夜幕里,望著側(cè)臉的他,咫尺距離卻是天涯。

  他的另一側(cè)臉已經(jīng)沒進這大都市霓虹燈的光影里,讓人陌生得想象不透。

  鄭意濃的內(nèi)心的各種情緒,瞬間爆發(fā),本應(yīng)排山倒海般襲涌現(xiàn)而來,卻被知識素養(yǎng)告知,要硬生生的壓抑住,保持點淑女形象,就是那個什么“輸了人,也不可輸了陣”差不多的意思。

  “這就是你今晚約我出來的目的?”鄭意濃努力回轉(zhuǎn)過頭,望著無窮而迷離的夜色。

  “我知道說什么也彌補不了對你的傷害。感情的事是不可勉強的。你有什么想發(fā)泄的我也無所謂了?!彼穆曇羝届o而幾分冷。

  “好。”鄭意濃強忍住,只故作平靜的擠出了簡短的一個字。周圍的空氣冷凝了一般,她暗暗吸氣,望向天橋前下方的車水馬龍的夜景,不愿意再看一眼熟悉而陌生的他。

  “意濃,是我負(fù)了你。但我終究是愛你的?!彼穆曇羲坪跤行┰S哽咽。

  難過九分的鄭意濃,卻不愿意在意深究這個細(xì)節(jié)。還有一分的思緒,消散在表面的微笑里。

  他盯著鄭意濃,竟然說出來這樣的謊話。

  鄭意濃不想與他有太多的糾纏。

  君已陌路,昨日種種,又何必再糾結(jié)呢?前塵漫漫,終如云煙。

  “你走吧,一切已經(jīng)不再值得我留戀。我也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癡纏不放的人。你要娶高干的千金是你的事,無需對我有任何交代。從今往后,我不再是你的誰?!?p>  “珍重?!彼^也不回的走了,消失在天橋的那端。

  從此,在鄭意濃的字典里,天橋就是個分手的傷心地。

  每每黃昏,她就特別怕走過天橋。害怕那種刻骨銘心的疼痛感覺侵蝕著他的心。

  她拒絕走天橋,為那個永遠(yuǎn)的分手。

  “我喜歡你。喜歡你撒嬌的樣子,喜歡聽你撒嬌是說話的方式與語氣。我喜歡你,喜歡和你在一起時,你的樣子以及我的樣子。想和你一起去看細(xì)水長流,看春花秋月。”

  周澤生昔日的甜言蜜語又浮現(xiàn)在眼前。

  縱有千千諾,也為東流水。

  在一起時曾經(jīng)多少的甜言蜜語啊,鄭意濃卻把那些謊言當(dāng)諾言了。她真是太傻太天真了。

  “你就是我今生要尋覓的那個人。我想和你牽手一輩子,走過春夏秋冬,直至白發(fā)蒼蒼,兒孫承歡膝下。”

  某個夏日黃昏,他們牽手相約,漫步街口,她幸福的聽到他的許諾。

  昨日種種,似水無痕。他曾經(jīng)的甜言蜜語,山盟海誓閃現(xiàn)在腦海里,卻似過眼云煙。如今回想,竟然比不上一個童話。

  張某嫻說過,語言是用來跟一切的變幻來抗衡。變幻原是永恒,我們唯有用永恒的諾言制衡世事的變幻。不能永恒的,便不是諾言。而鄭意濃偏執(zhí)的認(rèn)為:諾言不過是甜蜜的謊言,是情動時暗下的傷害;相信諾言是認(rèn)為永恒存在的一種自欺。

  “你這樣太悲觀了吧?如果都這樣,還有誰敢不顧一切的追求愛情呢?”當(dāng)時周澤生的話語又響起在耳邊。

  張某嫻還說,諾言是很貴的,若果你尊重自己的人格的話??墒侵軡缮闹Z言卻是很多,很廉價。

  可是諾言之美,不可具述。美至迷惑了陷入情河的鄭意濃,總覺得他是最美的景色,其他的都是無色風(fēng)景,永遠(yuǎn)只在陪襯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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