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群蛇出動
第二日,棲凰帶著一隊人馬去了江都。原以為那些妃嬪夫人的會來不少,結果卻讓人意外。除了幾個久居深宮容顏易逝的妃嬪,但凡長得年輕貌美的姑娘都沒有去。棲凰聽此并沒有多言,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女人啊,生怕錯過一丁點接近皇帝的機會。只是有李夫人在皇帝的身邊其他人又怎么會有雨露均沾的機會。說來也怪,李夫人入宮之前,懷孕的妃子很多,可自從這傾國傾城的李夫人入了宮,幾乎霸占了皇帝大部分的時間,到其他妃嬪宮中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別說是懷孕生子就連雨露恩澤也是少之又少。
“公主,可否帶上徽臣?”劉徽臣突然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徽臣?”棲凰站在馬車上扭頭看向徽臣,然后她走下馬車,將徽臣拉到一邊問道:“徽臣,你明知江都王府是龍?zhí)痘⒀ǎ锩嬗锌赡苎鯔M行,你又何苦回去一趟?!?p> “公主,上次徽臣答應過你要將他繩之以法,但是徽臣太小看他了?!被粘蓟蛘邠u搖頭顯示出無奈?!澳茏髯C的人和證據(jù)都毀了。就連母親也沒有逃出敵手。如果臣女在這樣畏畏縮縮,一樣會死無葬身之地。與其死的不明不白不如死得其所,先下手為強。”徽臣嚴肅地說。她的眉目滿是哀傷卻不得不倔強?!艾F(xiàn)在就算臣女站出來指責她的所作所為不過落得個遺笑千年罷了?!?p> “怎么,你母親她?”棲凰皺眉有些悲痛。
“就在昨日,母親獨自外出,落了毒手。臣女想必定是那人背后搗鬼,否者依著母親對細君的緊張程度,她不可能隨意外出。而且侯爺將我等保護得如此之好若不是娘親悄悄出門又怎會落得那般下場。”徽臣苦笑著說,眼淚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
“你既然執(zhí)意要去那就隨我一道吧。你瞧你這衣裳,好歹穿幾件像樣的?!睏丝粗锌灰选M瑯邮桥?,瞧著那幾個妃嬪雖然容顏不再了,但是那衣裳依舊是華貴無比,天衣無縫。
“公主見笑了?;粘既ズ竺婧脱诀邆円坏谰秃?。”徽臣苦笑一笑,自顧自地轉(zhuǎn)身向后面走去。
“等等。堂堂一王爺之女好歹也是一個郡主怎么能如此妄自菲薄。徽臣,記著你是郡主,就算是不得寵,那也是郡主,身份高貴不容詆毀。俗話說地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粘茧y道還不如駱駝嗎?”棲凰字字珠璣,義氣凜然的說道。
“公主……”徽臣哽咽著喚了一聲,眼淚在眼眶里面打轉(zhuǎn)。其實她也不想這樣自輕自賤,只是關于她的謠言幾乎都是真實存在的,那些東西足以毀了她的驕傲。
棲凰揚揚手示意她無需多言,然后兀自上了馬車,對身后的人說:“讓回程郡主上車?!?p> “是。”侍衛(wèi)鏗鏘地回答。轉(zhuǎn)身對著徽臣說道:“郡主,請上馬車?!碑吂М吘矗Y貌周全。
徽臣遲疑片刻還是將手遞給了侍女。
奔波幾日,棲凰倒是覺得這不像是避暑而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馬車里面悶熱異常,即便是走走停停,也不能打消棲凰的躁動。連這幾日神色懨懨的,沒什么精神,看得徽臣很是焦灼。
“公主,您這樣怕是中了暑氣。”徽臣心疼地說。
“無礙?;粘?,你瞧著還有幾日抵達江都?”棲凰無精打采地問道。
“估摸著今晚就能抵達。到時候公主還能歇歇再去王府?!被粘家贿厧椭鴵u扇子一邊解釋道。
“徽臣,今晚上提高警惕。”棲凰突然來了精神,她抓著徽臣的手湊近她耳朵邊上瞧瞧地說。
徽臣一抬頭瞧見棲凰的眸子燁燁生輝,波光蕩漾,一層層的漣漪深不見底。
“公主……”徽臣皺眉,還有疑惑。
棲凰豎起手指做了一個“噓”的動作。“有沒有發(fā)現(xiàn)到了江都邊境一直有什么東西在跟著我們。起初我以為是什么人??珊髞?,我故意下車休息了幾次。都未曾發(fā)現(xiàn)任何人的蹤影。所以有可能是什么東西。”棲凰眼神警惕,向四周瞧了瞧。
“東西?”徽臣不明白。她不是習武之人,對于細微的動靜并不能察覺。但是,因為從小在王府生存,加上后來王府來了一個王妃,特別喜歡飛禽走獸,所以她能識別很多動物的聲音。想到這,徽臣小聲問道:“公主所聽到的聲音是什么?”
棲凰伸出舌頭“絲絲”的叫出聲。
“蛇。”徽臣恍然大悟?!肮鳎蹂??!被粘佳院喴赓W,說了幾個字。然后,徽臣表情凝重拉著棲凰的手在她的手上寫字。
棲凰抬頭看著徽臣凝重而嚴肅的表情很是驚詫。難道世上真有此物。棲凰皺著眉,回想了一番《山海經(jīng)》上的記載,棲凰開始懷疑,整件事,整個大漢的危機都是某個人的陰謀。
這時候已是日暮西山,殘陽如血。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磥砻魅諔撌且粋€艷陽高照的日子。只是傍晚之后會不會有一場雨就另當別論了。
“停車,公主累了,需要休息。”徽臣撩開車簾對車夫說道。
不一會,徽臣扶著棲凰慢悠悠的下了車。棲凰看上去很疲憊,臉色蒼白,渾身無力,頭發(fā)凌亂,衣衫不整,看上去就好比一個病重之人。
“公主,這邊樹蔭下坐一坐。”徽臣扶著暈頭轉(zhuǎn)向的棲凰坐在陰涼的屬下?;粘及ぶ鴹苏酒饋韼椭窗刺栄ǎS即低著頭,看似關懷的問道:“公主覺得如何,頭還暈不暈。您何必推了皇上不然侯爺隨行。以侯爺?shù)尼t(yī)術定然不會讓你如此難受?!?p> “本以為江都是個好地方,結果這般悶熱,比長安的干熱還要讓人難受?!睏税欀奸]著眼看似難受至極,時不時地撫撫額頭。
“公主覺得輕重如何?”徽臣低著頭問。然后她低聲喚道:“公主,絲絲……”
棲凰聽此自然知道她的意思,隨即虛眼瞅了一眼四周。果然,不堪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他差點忍不住跳了起來。他隱隱約約看見她的馬車底下和頂上全都是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