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和絕望
我就是在這樣的前提條件下開啟的受虐模式。
這個機場貨運怎么說呢,就是說,不停的卸貨,發(fā)貨。每天和貨物在一起,平均每天要徒手搬運十幾噸的東西。飛機來了就卸,卸了再裝。有時候是蔬菜,有時候是金屬材料,有時候是衣服,甚至有時候是動物。
那段時間可以說心里已經(jīng)麻木了,每天安慰自己說這無非是鍛煉身體。可是那種社會底層的被輕視的感覺,真的忍受不了。那些貨運的裝卸工,你裝的慢了罵你,快了也罵你。而且都是滿口臟話。在這里,道理和文化都是行不通的。在我心里,尤其在我患有抑郁癥的心里,對于一個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對于一個支援過西部的人,又對于一個即將成為正式員工的人,那種落差,那種從高到低,那種不得不忍受和屈服的生活,那種有著鬧肚子的苦水吐不出的感受,無時無刻壓抑著我。我的病于是發(fā)作了,那種絕望已經(jīng)逐漸代替了我的希望。很多次在卸貨的時候我走神,我陷入空想,那鐵皮劃開了我的手指,那重物砸到了腳,那不遠處的罵聲叫醒了我,可是他們叫不醒我的心。
這種日子我足足忍受了一年。我的家不在機場所在的城市,我只得每天坐著客車回到我家所在的縣城,下班后我需要天黑前走過一片樹林,再坐公交到一個鎮(zhèn),再從鎮(zhèn)上坐車到家。一年的奔波。每天坐同一輛客車,看著飛馳而過的車,和樹,還有黃昏時的天線,那種頹廢失望,無人能懂。我是愛寫作的,尤其是一些小詩。現(xiàn)在翻翻那時候的筆記本和手機的朋友圈,看到的都是消極的,悲觀的東西,滿滿的負能量。
我時常在想,我的病可能真的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全面爆發(fā)的。因為在一年之后,我得到通知,我的工作沒有被辦下來。也不知怎的,那幾年東北非常流行辦工作,十有九騙。我徹底絕望了,對我而言,不光是我荒廢了一年。那一年的受到的辛苦和屈辱,真真正正的換不來一鳴驚人了。我什么,也沒得到。沒有苦盡甘來,沒有陽光總在風雨后。
老家我是真的沒法待了,我決定去云南。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那種感覺,就覺得只有那種離家很遠很遠的地方,才能真正的放開手腳去拼搏。
我就是帶著這樣的情緒,去了昆明。
劉十木
不知道現(xiàn)在有多少人在看這本書。這幾天沒有更新,不是懶惰,也不是有事。那病又發(fā)作了,但是被我克服了。今天好了很多。我認為我已經(jīng)可以自如的迎接它了。 我不希望這本書能火,這是真話。因為看這書的人越少越好,那就意味著這病的患者越來越少。 前面我寫的多數(shù)是一帶而過的,到后來才會詳細。因為不想寫消極的東西,可是又不得不做一些鋪墊,這確實是我所經(jīng)歷的。到后面,我會為大家詳細的描述,我是如何一步一步戰(zhàn)勝它的,又如何通過這三年,逐漸成熟,感悟人生。希望大家給我點動力,我會努力寫完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