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你懂個屁!”
黃衣女子回過臉來,殺人般的目光惡狠狠盯住鄭虎,一字一頓道:
“他們夫妻二人,原本修為還在你之下??山?jīng)此一戰(zhàn),卻境界突破,如今已超越了巔峰人王。
只怕再過不了多久,便可天地冥合,成為人王之中的絕頂強者。
而這一切,都是拜那小子所賜。如此大恩,叩兩個頭又算甚么?”
“什么什么?這二人過不多久,便可天地冥合?這、這怎么可能?”
鄭虎嘴巴張得老大,一臉不能置信之色。
“黃衣羅剎,你倒是有些眼光。沒錯,這二人多則半年,少則三月,必將天地冥合。嘿嘿嘿,今日連我史白也是看走了眼。
這少年不知是哪個宗門培養(yǎng)出來的天才子弟,以區(qū)區(qū)半步人王修為,行的卻是宗師手段。居然能將兩名天賦并非十分出眾的武者點撥得茅塞頓開。
可惜可惜,他自身的修為還是太弱了,否則今日本人說甚么也要會他一會?!?p> 這時候,一直默坐在旁的重劍門少主史白出言說道。
“史白兄,連你也這么說?”
鄭虎驚愕更甚。以史白的身份,說出這番話來,那么霍千山夫婦將來踏入天地冥合,已是板上釘釘之事,不會有假了。
“厲害厲害。即便咱們幾個踏入天地冥合之境,也是頗費了一番功夫。
想不到這對夫妻造化不小,從此以后,他們二人在武道之上便將大有可為了?!?p> 七皇子也嘖嘖贊嘆。以他的修為,自也輕易瞧出發(fā)生在霍千山夫婦身上的變化。
不過對于二人突然間的境界突破,七皇子也甚為疑惑,向九皇子道:
“九……九弟。你深通劍術(shù),能否瞧出那小子是用的何種手段,竟能讓這對夫妻在陡然間獲得這等突破?!?p> “壺空怕酌一杯酒,酒杯一酌怕空壺……他二人最終得以突破,想必便因為這兩句口決了?!?p> 九皇子沉吟答道:“依我所想,他們習練天鳳靈犀劍法甚久,心意相通,熟極而流,已能將這套劍法發(fā)揮出極大威力。
但恰因如此,他們對于這套劍法也太過依賴。最終反而成為阻擋自身武道進步的一大障礙。
可是這少年剛才先以極高深的武道天賦,指點他們將天鳳靈犀劍法施展出了以前未曾想象過的新奇變化。
而后更出奇不意,以這兩句劍譜中從未記載的口決,令他們一愣之間失去了手中之劍。
如此反倒破而后立,失而后得。讓天鳳靈犀劍的劍意,自然而然地融入在二人的舉手投足之中。
使這股劍意與他們的武道修為真正的融合為一。從而踏入了前所未有的新天地,并也因此將要觸摸到天地冥合的境界。
說起來這其中應(yīng)該頗有幾分運氣。但這少年所用手段,也的確算驚人之極了。否則以這二人的武道資質(zhì)而論,要想做出如此突破,卻不知還要等到何年何月。”
九皇子說話間瞧向慶忌,臉上不自禁顯現(xiàn)出復雜之色。
他也是直到此刻才能領(lǐng)悟慶忌最后那兩句口決的奧妙所在。
頓時之間,原本的爭勝之心蕩然泯滅。取而代之的,是對這少年武道天賦的深深震驚與對其身份的好奇與猜測。
“呵呵呵。天地冥合,也并非甚么大不了的。即便踏入此境,修為仍有高下之分。
他二人哪怕現(xiàn)在便即冥合,也絕非史白兄三招之敵。更何況他們?nèi)缃駳饬τ帽M,沒有一夜功夫,只怕是回復不過來了。”
二皇子冷笑數(shù)聲,“老三,接下來這場比試,不知你要讓誰前來。”
隨著他話聲落下,整個涼亭忽然間顫了一顫,發(fā)出轟得一聲響。
原來黃衣女子身邊那個身材魁偉的漢子,不知何時已起身出席。一步之間,踏在涼亭中央的空地上。這第二場比試,顯然便是由他出戰(zhàn)。
“此人好大的力量!”
段天皺了皺眉,接著卻是長身而起。笑道:“二皇子,這第二場便由在下來會會你這名護衛(wèi)好了?!?p> 由于第一戰(zhàn)霍千山夫婦最終獲勝,段天心中已然放下了極大的包袱。
自己這一場即使輸了,接下來慶忌便會出手。
以其剛才指點霍千山夫婦的神奇手段,相信那黃衣羅剎也未必能討得多大便宜。
雙方必有一場激戰(zhàn)。但慶忌不過才是半步人王的修為,所以最終無論勝敗,今夜之晏,三皇子也都可算不失臉面。
“大哥且住?!本驮诙翁煺x席之時,卻被慶忌一把拉住。低聲道:“不知大哥與此人對戰(zhàn),將準備使用何等功法?!?p> 段天愣了一愣,思索道:“此人身材魁偉,剛才這一步踏出頗有地動山搖之勢。
想必是氣力雄渾,出手大開大合之輩。我當避其鋒茫,以小巧纏綿的功法與之糾纏?!?p> 慶忌搖頭道:“不妥。我見此人貌似雄偉昂藏,但從其舉手投足間隱隱散發(fā)的氣息來瞧,他所擅長的功法,應(yīng)該正是小巧纏綿一路。
所謂大開大合,怕是故意而為的誘敵之計。
若是大哥在對戰(zhàn)之中不敢與之硬拼,一味地避其鋒茫。此人或?qū)⒂陂g不容發(fā)之時功法大變,施展出一路極為精妙小巧的招術(shù)。
大哥到時猝不及防,必將為他所乘?!?p> “有這等事?!?p> 段天嚇了一大跳。眼瞧那魁偉大漢淵停岳峙般站在那里。威風凜凜,雄姿英發(fā)。任誰也不會想到,此人真正擅長得竟會是小巧纏綿的功法。
不過慶忌有指點霍千山夫婦在前,段天此刻對他之言已然是毫不懷疑。當下問道:
“那與此人對戰(zhàn),該當如何。莫不成便要以硬碰硬,與他激斗嗎?”
慶忌笑道:“也不必如此。大哥只須將計就計,小心提防。
起初仍以小巧功法與之周旋。待得他自以為得計,欲要使出真正手段時,大哥便立即以生平所學中最為剛猛的功法迎頭擊之。
如此雖未能勝,但此人在詭計曝露,心神動蕩之下,必對大哥生出畏懼之心。
到時只須再做出一副悍勇搏殺之態(tài),以此人外強中干,貌雄而膽弱的心性,多半便要輸給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