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昊此時已知上當(dāng),可即已說漏了嘴,卻是收不回了。氣急之下,索性撒起潑來。
慶忌聽得嗤笑,說:“慶昊,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已經(jīng)十七歲了吧?你從七歲便開始修煉武道,浪費了家族多少資源?到如今十年過去,居然還沒進(jìn)入扛鼎級,你不是廢物又是什么?”
“還有你王安。你這狗奴才,區(qū)區(qū)一個賤仆,竟也耗用我慶家大量資源修煉。這十?dāng)?shù)年的時間,也才剛剛進(jìn)入凝力級。你還趕不上你的廢物主子,你是廢物中的廢物。
“還有你們兩個?!睉c忌手指張鵬李鶴。
“你們?nèi)缃衲赀^三十,居然才是搏獸級,你們也是一群廢物。不過說來也不怪你們幾個,因為有其主必有其奴。主子是廢物,奴才能好到哪去?”
“慶忌,你找死!”
慶昊嘴唇氣的直哆嗦,若非慶龍擋在面前,他直接便想跳過去一巴掌將慶忌拍死。
王安和兩名大漢也怒不可遏。不過憑他們的身份,這會兒還真沒有插口說話的資格。
他們卻不知道,大執(zhí)事慶龍此時也是心中抽搐。他也算從小看著慶忌長大的。特別是近幾年來,這對母子在大夫人的欺凌之下忍辱偷生,慶府上下可謂盡人皆知。
慶龍雖然心底也曾暗自同情,但如今大夫人伙同幾位長老的勢力已成。只要家主不出關(guān),慶家便是他們的天下。即便他身為執(zhí)法堂的大執(zhí)事,也是有名無實,無可奈何。
可是今天萬萬沒想到,慶忌無論言行舉動都仿佛換了個人一般。就拿燃放焰火這舉動來說,看似兒戲,實則還真是厲害。
執(zhí)法堂遇著這種情況,想退避也是不行,必須要趕來處理此事。可若真要追究起家規(guī),他卻怎敢去捉拿慶昊?
慶龍頭皮發(fā)麻,心中首次生出后悔之意。早知事情如此棘手,自己湊什么熱鬧不要命似的趕過來,這可真是騎虎難下了。
他心中糾結(jié),張了半天嘴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時周圍已是人山人海,忽聽一個響亮的聲音叫道:“說得好!慶忌兄弟,這些年來你忍氣吞聲,我都替你不值。想不到今天你也能這般痛快!好男兒便當(dāng)如此,頭掉不過碗大個疤。豈能為貪圖茍活,便向婦孺之輩俯首貼耳!”
慶忌抬眼看去,說話這少年叫慶洪,乃是五長老的幼子。此人性情剛烈,自幼便與慶昊不對路。他有父輩撐腰,自身又是搏獸級的戰(zhàn)力,慶昊拿他倒是沒有辦法。
“原來是慶洪兄?!睉c忌點頭致意:“你說得沒錯。大丈夫死則死耳,何須忍辱偷生。從今天起,我慶忌絕不會再忍氣吞聲,尤其是面對一群廢物?!?p> “哈哈哈!好!好!好!這才是我慶家男兒的本色!”
慶洪仰天大笑。
“慶忌!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了!本公子今天便親自動手和你切磋一番,倒要瞧瞧誰才是廢物!”
一旁的慶昊哪里還能忍耐得住,獰笑一聲,左手虛握成抓,右手五指卻并攏如刀。整個人挾帶一股驚濤駭浪般的磅礴氣勢,猛撲過來。
“滄海十式!”
“想不到慶昊居然修煉了這門厲害戰(zhàn)技!”
“這可是低階中品戰(zhàn)技,不是只有沖陣級才夠資格修煉的嗎?”
“嘿嘿,二公子是誰?慶家如今便是他們母子的天下,還不是想怎么修煉都行?!?p> “這回慶忌可要遭殃了。”
“是呀。慶昊雖然還未進(jìn)行扛鼎級考核,但其實早已具備了扛鼎之力。如今再練成如此兇狠的戰(zhàn)技,即便慶忌恢復(fù)了以往的修為,也絕不是他對手。”
“可惜可惜,這小子今日的表現(xiàn)倒也算一條漢子……”
旁觀眾人議論紛紛。目睹慶忌今日一反常態(tài),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很多人都覺得他應(yīng)該是回復(fù)了扛鼎級的戰(zhàn)力。
可二公子慶昊卻更不是好惹的,他踏入凝力級足足一年有余。前些時候,在演武場上打熬力量時,便已能輕松舉起千鈞之鼎。顯然也是突破了凝力境界,擁有了扛鼎之力,只是還沒有經(jīng)過長老會的正式測試罷了。
“嗯,動手了?也好,且看看這小子怎樣應(yīng)對?!睉c龍目光閃動,猶豫了一下,卻未喝止。
剛才慶忌一口一個廢物地稱呼對方,慶龍也甚是好奇,倒要看看慶忌現(xiàn)今修為究竟如何。
然而大出慶龍意料的是,接下來并沒有期待中的龍爭虎斗。只見慶忌面對慶昊的兇猛攻擊,頓時一跳而起,但卻并不動手招架。而是噌得一下,直接竄到自己的身背后。嘴里還一面大叫道:“殺人了!殺人了!慶昊這廢物當(dāng)眾行兇,謀殺族人。家規(guī)何在?家規(guī)何在?大執(zhí)事,你一定要給我作主呀?!?p> “哄”
人群哄笑起來
誰都沒料到,慶忌口若懸河,氣勢洶洶,最終卻演了這么一出。
“住手!”
慶龍臉色難看。手臂一圈一帶,便將撲至近前的慶昊推向一邊。他是縱橫級強(qiáng)者,雖只輕輕用了三成力道,卻頓讓慶昊跌退出十?dāng)?shù)步之遠(yuǎn)。
“大執(zhí)事,你這是何意?莫非要偏袒他不成?”慶昊臉色一變。
“哼!”
慶龍哼了一聲,卻不理他。怒向慶忌道:“你這小子,怎地如此沒膽。你剛才口口聲聲說慶昊是廢物,結(jié)果卻不敢和他交戰(zhàn),莫非就是指望本執(zhí)事庇護(hù)于你嗎?”
“大執(zhí)事稍安勿燥。您在執(zhí)法堂多年,莫非忘了家規(guī)不成?”慶忌臉上毫無羞愧之色,揚聲說道:“我慶府家規(guī)第四十一條第二款寫得明白,府宅之內(nèi)嚴(yán)禁私斗。如有犯者受鞭刑二十,拒不悔改者將被逐出慶府。”
“家規(guī)?我慶家以武立族,族人之間相互切磋比試倒并不犯禁?!睉c龍眉頭微皺。
“大執(zhí)事明察。慶昊只不過是一個凝力級的廢物,有何資格讓我和他切磋?本少爺數(shù)年前便是長老會核定的扛鼎級武士,豈是他說戰(zhàn)便能戰(zhàn)的?
我慶府家規(guī)第五十八條第六款寫得明白,族人之間可以切磋比試。然而低階不得主動挑戰(zhàn)高階,若想交戰(zhàn)必須先晉升為同階再說。大執(zhí)事莫非連這條也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