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兒?。俊边@是莫小愛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后的第一個反應(yīng)，那種感覺，就和她第一次從偉大祖國母親的懷抱，突然眼睛一閉一睜就到了莫愛的身體里一個感受。
不過現(xiàn)在，怎么眼前的情形好像與那時如出一轍，這周圍的景致，怎么看著那么眼熟啊！
莫小愛又原地轉(zhuǎn)體三百六十度，把四周都一點不落地仔仔細(xì)細(xì)看了一遍，不得不說雖然現(xiàn)在是一個月照當(dāng)空的時候，她還是在月光下確認(rèn)了自己的位置。
這里是靜樓，雖然花園里的草木看起來不是和自己之前所見的一樣，但是綺香居莫小愛還是認(rèn)得出來的，還有和前排相連的棧道，這整個靜樓里的布局自然是沒有變得。
只是……“我這是被變態(tài)醫(yī)生開了刀后，回到這兒了？”
莫小愛越想越覺得奇怪，不僅如此，整個靜樓此時給她的感覺也很奇妙，這里好像既是她待過的那座靜樓，又總覺得好像不是。
四下一看，這里的房間好像都是漆黑一片，根本就連一點燭火光亮都看不見，而且這里幾乎空蕩蕩的，像是根本沒有人的樣子，除了前排的一間房間。
莫小愛的目光最終鎖定在那透出些許光亮的窗扇上，便抬腳朝著那個地方走過去了，穿過前排寂靜無聲的一樓，莫小愛循著位置走到了二樓上，剛靠近那光源的周圍，她就因為傳來的奇怪聲音停下了腳步。
這不可描述的聲音，來自一男一女……
“嗯……算了，我還是先換個別的地方看看吧。”莫小愛于是很明智地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沿著二樓的棧道往通往綺香居的方向走，要說整個靜樓里，那個地方應(yīng)該算是莫小愛最熟悉的了。
雖然有點黑，但幸好今晚的月亮夠亮。莫小愛很快就熟門熟路地進(jìn)到了綺香居，然后她就循著自己最熟悉的路線，直接往莫愛住的那間房子里走。
屋里的光線自然沒有室外亮堂，她進(jìn)了屋里卻沒在熟悉的地方摸到桌子，發(fā)現(xiàn)房間里的擺設(shè)什么的好像都變了，甚至連墻角的那張床都沒了，她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扇，借著照入屋內(nèi)的光，眼前的一切倒清楚地印證了之前的探索。
“我這是走錯了？不可能。”莫小愛排除了這種自己最不可能犯的錯誤，心里默默有了一種猜想，她跟著就從房間退了出來，然后接著往樓上走。
樓上之前莫愛帶她參觀過，是莫大愛的母親生前住的地方，她此時推開樓上的屋門慢慢走進(jìn)里面，微涼的夜風(fēng)正透過敞開的窗口借著月色吹進(jìn)了屋。
莫小愛借著光點燃了桌上的燭火，房間里也總算明亮了些許，昏黃之中，窗邊的紗簾隨風(fēng)微動，整個幾室連通的大空間里和莫小愛之前所見到的并沒有什么大的不同，只是處處都有人氣。
大床上床鋪的褶皺，一旁隨意掛在架子上的幾件衣服，還有梳妝臺上還夾著一根發(fā)絲的木梳，莫小愛隨處看著，甚至還能感覺到這些東西殘留的主人的氣息，并不是塵封了多年無人問津的模樣。
“這是什么？”莫小愛在鏡子里仔細(xì)照了照，確定她還是如假包換的自己，并不是又在誰的身體里，接著一陣風(fēng)拂過，窗前的桌上被硯臺半壓住的紙張，卻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莫小愛走過去看了看，那是一張用很娟秀的字跡寫出來的東西，上面羅列著十幾種花名，還有一些諸如沉香龍涎香一類的品名，后面還對應(yīng)著幾分的用量和一些被橫線連接起來的搭配方法。
莫小愛雖然不準(zhǔn)知道上面的每一種東西都是什么樣的，也不曾都見過，但是這樣?xùn)|西莫小愛還是看懂了，這大概就是莫愛說過的，她娘并沒有傳下去的制香的配方。
“既然是好東西，就不能浪費了，抄一份回去，回頭拿給莫愛看看！”莫小愛說罷就拿起筆來開始行動，工工整整地照葫蘆畫瓢，把東西給抄了下來，然后隨手放在了身上。
在看過了這層樓之后，莫小愛透過窗口又往前面的房間看了看，然后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再過去看一眼。
放眼整個靜樓里，好像只有那個地方是有人的，只是不知道是誰，對此莫小愛還是很好奇的。在不撞破尷尬的情況下，還是很有必要去看上一看，畢竟要不自己是來干嘛的，又該怎么走呢？
莫小愛重新穿過棧道，很謹(jǐn)慎地往前面走，耳朵隨時靜聽著有沒有什么動靜，好在這一回，那房間里原本和諧的聲音像是停止了。
她走上去一看，房間的大門是開著的，靠著窗口正站著一個人。
那是一個正背對著自己，莫小愛只能夠看見背影的一個女子，長發(fā)些微凌亂披在身上，半掩著月色夜風(fēng)之下傾身靠在窗框上的身子，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一個背影，讓一眼看去的人只覺得很靜，很美。
莫小愛猶豫著要不要敲敲門進(jìn)去，雖然門是開著的，但又總覺得在這時候的靜謐里，任何的聲音都會顯得突兀，會破壞原本的美好。
萬一再突然把人給嚇著怎么辦？莫小愛本著高素質(zhì)又憐香惜玉的作風(fēng)，在心里推敲了半天，覺得不管是吱一聲進(jìn)去，還是悄悄進(jìn)去都不大合適，所以便決定在門外再觀望一會兒。
說不定再等一會兒就能等到里面的人轉(zhuǎn)身了。就在莫小愛抱定這個主意，繼續(xù)留守在門口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異動，安靜的夜里突然響起了一個很急促的腳步聲。
這聲音雖然不重，卻似乎很匆忙，像是在逃跑一樣，由遠(yuǎn)及近，朝著靜樓的方向過來了。
和莫小愛一樣，窗前的女人也正聽著夜色里響起的聲音，只是和莫小愛不同的是，那人是真正能夠看見一個趁著夜色跑近的人。
靜樓所在的這條街，從來很靜很靜，靜到像縹緲于人煙之外的虛無，而這一夜，天上月圓，月亮掛在半空之上，皎潔而美麗。
窗邊的女人靜看著越來越近的人影，那人也看見了樓上的她，月色下的女人唇角輕動了動，比之前夜色下的清冷多了一點溫度，然后她背對著窗前站著，后仰的身子彎出一個大大的弧度，跟著從窗口栽了下去。
莫小愛不由叫了一聲，聲音卻好像被什么東西給消匿了，根本叫不住任何人，她猛地往屋里沖上去，腦子里還想著剛才一瞬間看見的女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