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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世盜國

第七十八章 未雨綢繆布耳目

欺世盜國 司史 2083 2018-01-28 20:37:41

  不過這并不是結束,周國可是有三位皇子。

  就在秦、荊王傅定下來之后,宮中又下詔以名儒賈尋幽為寧王傅。

  之后敕命秦王歸荊南以備沈、蜀。

  不等荊王一幫人興奮,又移荊王為廣晉府尹,任寧王為開封府尹。

  自此,一直被認為機會不大的寧王步入汴京官場,成為一個新的選擇。

  尤其是在秦、荊二位都被趕出京城的情況下,寧王趙元興更是有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機會!

  至于荊王,如果光是這次的安排上來看,機會渺茫。

  廣晉府就是歷史上的大名府。唐德宗建中三年改為大名府,后唐改為興唐府,后晉改為廣晉府,歷史上是后漢于公元九四八年重新改為大名府,然后在宋仁宗時期成為陪都“北京”。

  現(xiàn)在趙周篡晉,這廣晉府還未改名。

  那為什么就說轉任開封府尹的荊王希望渺茫了呢,秦王不也被趕回荊南了嗎?

  翻開地圖就知道,廣晉府在汴京東北。而在廣晉府西南處,就是義成軍節(jié)度使轄地,正好把廣晉府和開封府隔開。

  這義成軍節(jié)度使就是秦王岳家盧璟,把荊王放在秦王岳父的眼皮子底下,其中意味無須多猜。盧璟是肯定會把荊王盯的死死地,畢竟這位是同自家女婿爭儲位的。

  當?shù)弥獙幫跫磳⒕腿伍_封府尹,陳佑立刻去找張昭。

  兩人在一處僻靜之地見面之后,陳佑開門見山道:“某有一事,不知可否托付于大郎。”

  相交一個多月,陳佑也算是張昭的秉性,知其謹慎機警、侍母惟孝、待弟甚友,故而才在離開之前將他拉出來談話。

  站在張昭的立場上,陳佑這一個多月來折節(jié)下交,不因他乃卑微小吏而輕視。且對張家雖無大恩,但小惠不斷,也讓張家的生活稍稍好過了一點。

  這就是陳佑敢來尋他的原因。

  果然,張昭只是稍稍猶豫了一下,便躬身道:“某乃卑下小吏,蒙司馬不棄,待某以友。如今司馬有事,某必將不負司馬所托!”

  陳佑連忙扶住張昭:“大郎不必如此,只是某將離京,此事甚為重要,思來想去,唯有大郎可供托付?!?p>  聽了陳佑這話,張昭面露感動之色,當即道:“司馬且安心便是,無論何事,交給我張昭便可!”

  陳佑笑道:“大郎為人我是知曉的,只是此事需得小心謹慎,大郎當以保全己身為要?!?p>  張昭一愣,聯(lián)系到兩人的身份,腦中靈一閃,有了一個猜測,試探著問道:“司馬可是要我刺探府尹之事?”

  “是也不是。”陳佑笑著搖頭,見張昭一臉疑惑,便解釋道:“大郎想必知曉,某隨侍秦王殿下。如今這儲位空懸,殿下卻需遠赴江陵,故而某在京中需有耳目?!?p>  說到這里,他指了指張昭:“不知大郎可愿為吾耳目,讓我在這開封府耳聰目明?”

  哪怕張昭只是一書吏,也知道細作的重要性。尤其是如今亂世,更是聽聞軍中細作向來是主帥所掌,能負責此事的無不是主帥心腹。

  問題是也曾聽說派出的細作一旦被發(fā)現(xiàn),下場都是凄慘無比。

  現(xiàn)下聽聞自己被托付如此重任,緊張、惶恐、激動摻雜而來,身體都不住地顫抖。

  陳佑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張昭,見他如此表現(xiàn),也不開口,只等著他自己的決定。

  好一會兒,只見張昭深吸一口氣后強自按捺住心情,誠懇道:“司馬放心,但凡開封府有異動,昭必會告知司馬!”

  陳佑狀似豪爽地笑道:“大郎辦事我自是放心,只是大郎可不僅僅是要關注這開封府衙,更要想法子看著這整個汴京城。”

  聽了這話,張昭面露難色。

  只是還不等他說話,陳佑就解釋道:“自不會叫大郎一人做此事。殿下可能是明日或者后日出發(fā),今晚大郎可來我宅中取些銀錢?!?p>  見張昭要拒絕,陳佑連忙道:“大郎莫要忙著拒絕,這錢乃是交予你收買眼線之用。某離京的這段時間,但凡是需要銀錢,皆可至我宅中支取?!?p>  說到這里,陳佑也是滿是歉意地誠懇道:“本來見大郎居于那般住處,我就該幫忙搬遷,只是為防有心人將你我二人聯(lián)系起來,故而一直拖延至今。”

  張昭卻是笑道:“司馬何必如此說話,某有手有腳,怎可事事依仗旁人!”

  “你我二人何必見外?”陳佑搖頭道,“為了避嫌,我也就不送房產(chǎn)了。只是大郎卻須從銀錢中取一部分用于家用,便當是我付于大郎的酬金?!?p>  聽陳佑如此說,再想想自家如今的拮據(jù)生活,張昭也就不好推辭,只好叉手道:“如此,昭便厚顏收下了。”

  接著又談了幾句,陳佑囑咐張昭晚上來自己宅中詳談,兩人便各自分開。

  只是他還不得歸家,現(xiàn)在還要去找黃世俊,將一封趙元昌親筆書寫的書信交予這黃世叔。

  想到黃世俊,陳佑也不知道該說啥才好。

  周軍攻城的時候本來是想算計一下自家,結果被自己臨時變計躲了過去。要說他聯(lián)絡諸將的功勞也不小,但同自己一比,就有些不中看了。

  后來被召到京城養(yǎng)老,愣是憑著不要臉攀上了荊王。只可惜這冷灶還沒燒熱,荊王就被打發(fā)到廣晉府去了。雖不是沒機會,但相比留在汴京還是小了很多。

  只能說,這人一旦倒起霉來,那真是喝涼水都塞牙縫。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一路行到黃宅。

  說起來宋以前,一般公卿王侯的住處可以稱府,其他官員的住處稱宅或第,普通人則叫家。

  唐朝的時候只規(guī)定了各品級家宅的形制和裝飾,稱呼則是一種默認的潛規(guī)則,違反了也沒啥。反正即便是形制和裝飾,中后期也沒多少人遵守。

  直到宋朝,才明確規(guī)定執(zhí)政和親王的私居稱府,其余官員稱宅,庶民的稱為家。

  所以當時陳佑父親和黃世俊身為南平的二三品大員,在南平城內的家宅中掛上“府”的匾額是沒問題的。

  只是歸屬周國之后,兩人都是三品以下,自然不敢掛出“府”的匾額。倒非是違制,只是畢竟是潛規(guī)則,不到那個級別就裝那個面子,難免被嘲笑。

司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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