贊清垂首恭敬的上前兩步:“相爺,人到了?!闭f完默默的退到一旁,不禁看向賽場,誒呦喂!他的祖宗,這也太快了,要是摔著了可怎么辦,嚇的急忙轉(zhuǎn)身:“都在這里傻站著干什么,還不去太醫(yī)院讓人在外面候著,沒眼色的東西們!”
“是,是。”
徐知乎端著茶杯,清冷的目光掃過,幾步外已站了三名低眉順目的粉衣宮裝女子。
相爺?
其中一個女子突然抬頭,一雙水樣清眸的眼眸平靜無波的對上徐知乎的目光。
女子眼中冷冽堅毅的光波動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復平靜,重新垂下頭。
果真不是那個老學究了,他是徐家的大少爺吧,倒真是個鐘靈神秀的人物,雁京城因為他永遠不缺折枝掀簾的閨閣小姐,也不缺想搶他為婿的名門夫人,想不到最后娶了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族女兒,有很多人家扼腕不已吧。
所以說,人都有一股氣運,氣運到了,不是你的也是你的,別人的福氣是羨慕不來的。
以前常聽先帝提起他,滿口的稱贊嘉獎,大有自己的女兒隨便他挑的架勢,結(jié)果他隨新帝進京踏平了先帝的統(tǒng)治,不知先帝臨終前能不能閉上眼睛。
女子想到先帝,心底的嘲諷一閃即逝,可她也不過一階下囚而已,求的不過是茍活于世,有何面目嘲笑死了的人。
女子靜默的移開目光,雙手交放在腹部,中規(guī)中矩,看似又平凡無奇。
徐知乎本覺無趣的神情,突然動了一下,果然還是宮中更多妙人,心情不錯的叫過一旁的小太監(jiān)。
“相爺?”
“大殿下可學騎射了?”
“回相爺,奴才不知?!?p> “你去把大殿下請來,就說本相想親自教導他騎射,問他愿不愿意?!?p> 小太監(jiān)疑惑不解,哪有不愿意的?但為什么請大殿下?大殿下不是體弱多病嗎?而且……
相爺他若教導皇子那是何等大事,可以影響一個皇子將來的一切,以相爺?shù)纳矸萏犹6际强赡艿模瑸槭裁催x注定登不上大位的大殿下?
“愣著做什么還不去?”
“可……”需要皇上確定一下嗎?
“你想替大殿下做主?”
“奴才這就去辦?!?p> 徐知乎余光瞥向不遠處的灰衣小太監(jiān)。
小太監(jiān)立即心領(lǐng)神會,主動勾起同僚的衣袖:“走吧,走吧,我陪你一起,沾你的光我也活動活動。”
徐知乎憋悶了一上午的心情,突然大好,怎么能不讓徳淑欣賞欣賞最近宗之毅的品味,也免得她覺得她自己在宗之毅眼里多么不可或缺。
“??!皇上好厲害!空中轉(zhuǎn)向!”
“快看!快看!皇上加油!誰那么討厭追的皇上那么緊。”
水沫兒抬首看向賽場,眼睛追著賽場上一道俊逸的身影怔怔的不知道該想什么,下一刻,平靜目光里漸漸綻放出讓人奪目的光彩,仿佛凍結(jié)的冰面慢慢的融開,瞬間波光粼粼,綠柳凌波。
宗之毅,那天如神一般解救了她的人,雖然他也沒有放過她,但到底讓她免于被眾人施暴,且又是一個能掌控她生死的男人,她不認為委身與他有什么羞恥,她想活著,哪怕只是茍活著。
而她為之付出的不過是重新委身于一個男人,說她不忠于先帝也好,說她忘恩負義也罷,當喋血的皇上帶著他的軍隊沖入皇城起,當她幾次拿著簪子沒有戳破自己的喉嚨起,她就知道,她不過是一個貪生怕死的普通女人,做不到家國大義的犧牲,更無法像先后那樣決然赴死。
再說這個皇城給她的只有痛苦,她憑什么要為那個老皇帝犧牲!
水沫兒沒讓眼里的憎恨凝結(jié),已經(jīng)消散。別說委身新帝,就是讓她舔宗之毅腳下的土都行,幸好他死了!他早該死了不是嗎。
突然,塵土漫天,宗之毅玄衣翻飛,快馬脫離跑道急速而來。
徐知乎巍然不動。
身后的人頓時嚇的急忙逃竄。
水沫兒卻笑了,本站在人群中平靜無奇的樣子,因為嘴角的笑容仿佛綻出一抹讓天地失色的絕艷,而她也當真絕艷,讓先帝愛不釋手、荒廢朝政的傾城妖姬。
兩人目光對上,一個肆意恩仇,一個淡然而笑。
宗之毅突然大笑一聲!伸手一撈。
女子順勢借著他的力道上馬,頭埋進他胸膛,熱烈的氣息急速跳動的心臟包裹著她全身,莫名讓她心安,好像這個穩(wěn)穩(wěn)地抱著她的男人能帶她去任何地方,任何未來,任何別人無法給予的安康。
她感激他,同樣也愛慕他洶涌而來的男兒豪情,即便不能與他并肩天下,他也是雁國少有的英雄人物,她為什么不能愛慕他。
宗之毅揚鞭,大笑而去:“子智!你不來可惜了!”
徐知乎神色淡淡,可不是可惜了,好好享受,祝您……玩的愉快……
女子如玉的手臂順勢挽住皇上的脖子,璀璨的眼眸帶著火狐般妖艷的亮光,你會讓我好好活著對嗎?我的帝王。
宗之毅見狀頓時腹火中燒,但又很快壓下被勾起的沖動,他晚上要去清心殿,沒有功夫跟這些人墨跡。而且他對先帝的女人沒有興趣,水沫兒是有她自身的魅力,他才恩寵與她。但今天實在沒有雅興陪她玩。
想到早朝前,嫵墨牽著他的衣袖,水盈盈的目光依戀的看著他不想他走的樣子,他便覺得熱血上涌,迫不及待的想回去再陪陪她,哪怕不說話也好。
但他不能表現(xiàn)的太急性,顯得他不夠穩(wěn),最快也要午飯消食過后。
宗之毅想到這里帶著人追雷冥九而去!
同一時間,端木徳淑穿著普通的常服,頭上一枚緙絲垂墜朱釵,長裙微微垂地,臂間挽著與衣著相似的薄紗,牽著宗禮,帶著兩三丫頭慢悠悠的走來。
若說端木徳淑這些年有什么變化,就是養(yǎng)了一身漫不經(jīng)心的懶散,不見以往靈動活潑、萬事爭先的少女光彩。即便知道等著的人或許對她有用,她也沒有那么迫不及待,反而提不起見人的興致。
她已經(jīng)壓了一個籌碼,這個不太重要了。
來人請宗禮的時候,宗禮正好給她請安,介于外臣在,她讓明珠送宗禮過來。
宗禮拉著她卻不放手。若是其他皇子,她定是要教導一二,但宗禮不一樣,宗禮體弱,有些事不必太苛刻。
而端木徳淑更看的出對于徐相的邀請,這孩子期待又膽怯。
端木徳淑很能理解他,誰受到徐知乎的邀請能不期待和激動呢,那可是驚艷雁國十多年的人物,端木徳淑捏捏他的鼻子:“小東西?!北阋簿团闼^來了。
鸚鵡曬月
大家還是潛水吧。 看到親提錯字問題了,從今天起,前面的錯字章節(jié)開始修訂。^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