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慷一直把沃琳送到H大女生樓前,問沃琳:“你明天去不去?”
“去哪里?”沃琳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這個時候簡慷不是應(yīng)該向她道別嗎?
“去我家呀,讓我爺爺好好給你看看。”
“呵呵,你是認(rèn)真的呀,我還以為你只是隨便說說的。”
“我說的是真的,已經(jīng)很久沒回家了,我明天要回家看看?!?p> “很久了嗎?我記得你離上次回家時間還不遠(yuǎn),一個月?半個月?”
像我們這種一個學(xué)期才回家一趟的,那才叫很久好不好。
“半月有余?!焙喛犊偨Y(jié)。
“不去了,”沃琳推辭,“馬上要畢業(yè)了,已經(jīng)和老鄉(xiāng)還有相熟的人約好了幾場聚會。”
“那就等下次吧,”簡慷退而求其次,“后天你有沒有空,咱們也算熟識了,你畢業(yè)前我想約你去公園玩,能不能賞個臉?”
“后天有空,”沃琳這次沒有拒絕,玩笑道,“不過你不要來太早,聚會沒有不喝酒的,宿醉的人早上不會太好看,我可不想被你看笑話?!?p> 人家一再相約,又費神為她煎藥,她現(xiàn)在的胃確實感覺好了很多,所以一而再拒絕人家顯得她不近人情,確切地說她覺得自己不能不識好歹,去公園玩還是可以赴約的。
有約好的聚會什么的,當(dāng)然只是沃琳的借口,簡慷走后,沃琳先回寢室洗去滿身的汗,然后去小賣部買了一套掛鎖回來,翻出工具修理抽屜。
前天她恍惚之下,用凳子連鎖帶抽屜給砸壞了,秦琴幫她把鎖撬了,取出論文后,把她值錢的東西都鎖在了秦琴自己的抽屜里。
這兩天忙得連軸轉(zhuǎn),把修抽屜這事給忘了,現(xiàn)在有空就修理一下。
叮叮咚咚聲中,其他人相繼回到寢室。
秦琴進(jìn)門就收拾衣服去了水房洗澡,仇敏默默地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張可欣問沃琳:“你怎么不去照相?”
沃琳不明白:“照什么相?”
“學(xué)位照呀,就在圖書館前面,現(xiàn)在照相的人已經(jīng)走了。”
“錯過了就錯過了吧,以后想起來了去照相館照一個就行?!?p> “你這人我還不知道呀,一說起以后就不知到猴年馬月去了,以后和現(xiàn)在怎么能一樣呢,說不定等你想起來,已經(jīng)人老珠黃了,心境不同,照出來的效果能一樣嗎?”
“哈哈,人老珠黃有人老珠黃的味道,說不定還別有意境呢?!?p> “反正人家照相的人已經(jīng)走了,你就是現(xiàn)在想照,也得去照相館?!?p> 啰嗦了一通,張可欣也去洗澡了。
仇敏問沃琳:“馬上要畢業(yè)了,你覺得你這四年最大的遺憾是什么?”
沃琳實話實說:“如果讓我再來一遍,我會像你一樣,好好學(xué)習(xí)?!?p> “像我干什么?”仇敏苦笑,“好不容易從農(nóng)村來到大城市,為了以后能過更好的日子,四年時間,我把自己困在圖書館和教室,到最后呢,又回到了原點,還不如像你一樣,最起碼玩得痛快,長了見識?!?p> 沃琳驚訝:“你準(zhǔn)備服從分配了?”
仇敏要去的那個單位,雖然和常樺同在一個省,兩人只相隔一座山,環(huán)境卻大不相同,常樺在大城市,仇敏是在一個小山城的郊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