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堂主輕輕的關(guān)上了門,同時也將原本照射進來的光線給關(guān)上了,屋內(nèi)變得一絲絲的昏暗,但絲毫不影響視覺。
映入孟襲眼簾的是一位素衣的男子,穿著雖然平淡,但一眼就會被人看出不是等閑之輩。
“這就是當年的那位華兒,如今白無閣的另一位主人!”孟襲不禁在心底感嘆道,目光注視的不遠處的照文彥。
“你來了。”照文彥只是平淡的啟口,接下來沒有說什么話,而是擺弄修剪著自己桌上的花草。
“照公子有什么吩咐么,小的也是剛來白無閣不久,要是有哪里做得不對還請教誨?!泵弦u微低著頭,謙卑的啟口說道。
“你用孟襲的這個名字進入白無閣,證明有些事情你是不想隱瞞的?!闭瘴膹┢届o的啟口,接著又再次開口:“怎么,這次進來是想偷白無閣的什么呢?”。
“進來的時候,我知道我會見到你?!泵弦u緩慢的抬起頭,沒有了方才的謙卑,而是看著對方,泰然自若的樣子。
“你看起來成長了不少?!闭諢o彥平靜的說著,語氣里有了些許的稱贊。
“而你看起來更加的深不可測?!泵弦u直接說出了內(nèi)心的想法,然后繼續(xù)開口:“沒有想到你的記性還不錯”說罷,立刻無聲的笑了起來,像是很輕松的樣子,立刻就坐在了一旁,然后拿起了桌上的水果,隨意的開始吃了起來。
照文彥注意著對方的一舉一動,然后無奈的笑了笑,便啟口:“那么接下來該從誰下手呢?”。
孟襲的動作突然停止,然后又恢復(fù)了正常,回答著:“你想從誰先下手呢?”。
“你很聰明,知道我不是你要找的人。”照文彥平靜的笑了笑。
“你也很聰明,知道我是來找人的?!泵弦u平靜的對著照文彥啟口。
“這不難猜?!闭瘴膹├^續(xù)擺弄著花草,然后繼續(xù)啟口:“秋十的孟澈是從我這里逃出去的,而你又是秋十的人,你這么明目張膽的進來,可不是為了和我敘舊吧,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我想和你合作,幫忙在白無閣找出一個人?!泵弦u的目光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放下了手里還未吃完的水果。
“哦,說說看?!闭諢o彥倒是想聽聽他接下來想要說的話。
“這個人可以說是孑渡的人,但卻和我們秋十扯上了關(guān)系,最要命的問題的是這個人正在你們的白無閣?!泵弦u突然嚴肅的啟口。
“你這么坦白的告訴我,不怕我就是那個人?”照文彥突然轉(zhuǎn)過了身來,看著坐在不遠處的孟襲。
“我有懷疑過?!泵弦u坦誠的啟口,然后接著啟口:“連現(xiàn)在我都還懷疑你”。
“那你為什么還這么坦白?”照文彥倒是露出了一絲疑惑。
“因為我要做一件事,這件事會讓我隨時隨地喪命?!泵弦u突然站了起來,然后突然神情凝重繼續(xù)啟口:“候子荼是候家的二小姐,早在八年前就已經(jīng)死去了??墒窃谇安痪盟攘宋乙幻诙我姷胶蚬媚锏臅r候是在升樓閣,我在塔頂看見你跳下去救她,我這才認出了你是華兒”。
“這跟你向我坦白有什么關(guān)系么?”照文彥聽到候子荼這幾個字的時候面容突然就變得異常。
“有,當然有。”孟襲立刻啟口說道,然后又繼續(xù)開口:“我進來之前,調(diào)查了一下當年候府的事情,你從小就和候家的大小姐二小姐很要好,據(jù)說,當年你是要進候府提親的,可突然間這兩位小姐都死了”。
孟襲停頓了一會兒,然后接著啟口:“你還記得當時我掉下懸崖的那個時候么,那個時候我們相互交換了一個東西”。
“什么東西?”照文彥突然感到疑惑起來。
“愛人的能力?!泵弦u平靜的看著照文彥的面色正在逐漸的開始變得驚訝起來,然后繼續(xù)啟口:“這些年來我一直都能夠感受得到你愛著一個人,可我不知道她是誰,直到我打聽到你和候家的關(guān)系后,突然間又想起你在升樓閣拼著命也要救的候子荼,我這才明白你愛的人是誰”。
“你到底要說什么?”似乎是提到了候子荼,照文彥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了起來。
“她已經(jīng)是孑渡的人了,不久之前我還見過她,可我進白無閣之后就再也沒有見到她,我懷疑她現(xiàn)在很危險?!泵弦u嚴肅的啟口說道,然后又繼續(xù)開口:“我不確定你是不是我要找的人,就算真的是,我也想要坦白的告訴你這件事情。候姑娘想要找出藏在白無閣的這個人,我也想要找,所以,我要賭一賭,當候姑娘卷入這些事情之后,你最終會將候姑娘置于何地”。
“如果這個人不是你,我想你這么愛她,你會幫她的。如果這個人是你,那么你現(xiàn)在想要殺了我,我也只會怪自己看錯了你對她的愛。”孟襲對著照文彥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然后繼續(xù)啟口:“你為什么不說話?”。
“是與不是已經(jīng)沒有那么重要了?!闭瘴膹┩蝗晦D(zhuǎn)過了身去,面露愁容,然后啟口:“她現(xiàn)在的身份已經(jīng)注定了我是要與她為敵的,就算我救得了她一時,但我們最終都會是敵人”。
“利益就真的那么重要么?”孟襲面露疑惑的啟口,然后繼續(xù)開口:“就像當年在鳴沙山里一樣,我只是偷偷的藏了一點水,被你發(fā)現(xiàn)以后你就想要殺了我”。
照文彥突然轉(zhuǎn)過頭盯著他,目光凜利,并帶著憤怒的語氣啟口:“把我們交換的東西還給我!”。
那是一種命令而又強硬的口吻,像是義正言辭的一種說法。
“你不覺得還不還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么?!泵弦u平靜的啟口說道,然后又接著啟口:“這么多年了,你我愛人的能力早就已經(jīng)改變了,你現(xiàn)在要我還,只不過是不想有人能夠感應(yīng)到你心底的愛,對么”。
照文彥突然收起了自己的凜利,似乎是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在這個時候露出慌亂。
“子荼······被關(guān)起來了。”許久,照文彥才緩慢的張開了口。
“被關(guān)起來了?”孟襲立刻緊張的啟口,然后接著啟口:“被關(guān)在哪兒?”。
“我不知道。”照文彥搖了搖頭,面無表情。
“你是白無閣的幫主,你會不知道?”孟襲突然間感到懷疑起來,然后又瞬間恍然大悟,立刻脫口:“那場婚禮是個幌子,原來最終的目的是為了抓住候姑娘”。
“在很多人的眼里明幫主十分的信任我們,但其實,明幫主誰都不信任。”照文彥突然變得異常的冷靜,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在緩慢的來回摩擦,似乎在思考著什么,然后接著異常冷靜的啟口:“明幫主已經(jīng)開始懷疑白無閣的內(nèi)部出了問題,我想這次抓子荼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要引出這個叛徒”。
“我跟候家的關(guān)系白無閣里的明幫主向來是知道的,子荼突然變成了我的表妹然后化名為立一直呆在我的身邊,我如論無何都脫不了干系,我長時間沒有反應(yīng)也不行,但有反應(yīng)也會值得懷疑?!闭瘴膹┩蝗黄届o的說著,這才仔細的想起來當時子荼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充當?shù)氖亲约旱谋砻谩?p> “太大意了,我怎么忘記了這一點,怎么所有的事情牽扯到子荼,就什么都亂了?!闭瘴膹┝⒖唐届o的在心底呢喃道,想著就連竹堂主也大意的忘記了這一點。
孟襲的目光立刻變得疑惑起來,不知道此刻的照文彥內(nèi)心到底在想什么。
“看來,你很愿意犧牲自己啊。”照文彥突然冷不丁的吐出著一句話,然后像是恢復(fù)了正常一樣,繼續(xù)擺弄著自己的花草,然后繼續(xù)啟口:“我們玩一點有趣的東西好不好?”。
“你什么意思?”孟襲更加的疑惑了。
“這個游戲說不定能夠救出子荼,但你會死?!闭瘴膹┢届o的吐出了這句話,然后繼續(xù)平靜的啟口:“如果不玩,我不會救子荼,如果你玩,你會死,并且你再也不會知道你想知道的那個人是誰”。
“我怎樣才能夠確定你不是在騙我?”孟襲疑惑的啟口。
“你沒得選擇,否則,你我都沒有機會能夠救得了人?!闭瘴膹蒯斀罔F的啟口。
“我該做什么?”許久,孟襲才凝重的脫口。
“你現(xiàn)在只需要回去做好你下人應(yīng)該要做的事情,我會讓竹堂主告訴你應(yīng)該做些什么的?!闭瘴膹┢届o的啟口,然后接著啟口:“相信我,孑渡的人一定會被引出來,我會告訴你該怎么做的”。
孟襲沒有說什么話,而是一直看著照文彥的背影,那背影看起來雖然讓人覺得平靜,但是太過于讓人覺得平靜,反而讓人覺著有一種可怕的力量在到處蔓延。
“你說到要做到。”孟襲突然站了起來,立刻脫口而出,雖然很無奈,但的確像照文彥說的那樣,自己是沒得選擇的。
孟襲緩慢的向外走著,然后輕輕的打開了門,緩慢的走了出去。
這個時候,竹堂主緩慢的走了進來,平靜的看著照文彥擺弄著花草,然后緩慢的啟口:“我都聽到了”。
“我竟是也大意了,忘記了候姑娘曾經(jīng)化名為立?!敝裉弥魈拱椎恼f著自己的不小心,看見對方?jīng)]有回應(yīng)便帶著憂慮的啟口:“公子,你打算怎么做,這件事情沒有那么容易解決”。
“看來,這件事避免不了了?!闭瘴膹]有回答竹堂主的話,而是突然感嘆著,然后目光轉(zhuǎn)向了竹堂主,又突然啟口:“做好準備吧,即將到來的人,一定不是等閑之輩”。
“公子……”竹堂主突然呢喃了一聲,然后將原本想要說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也許,公子只是想找個理由救候子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