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西不由得站起身,將仍有些燙手的杯子放到柜臺上,杏圓的眼睛晶亮攝人,“那貨郎可是姓李?”
曹掌柜連連點頭,“正是?!?p> “長得白白凈凈,書生似的,和普通貨郎很不一樣?”
“對對!就是那個李貨郎。”聽著云西的描述,曹掌柜腦海中的形象越來越清晰。
“今冬的初雪一連下了兩天,昨日才停,掌柜可曾記得他什么時候到的,又何時離開?”云西目光如冰如芒,看向一旁的云南。
他一直靜靜的坐在桌前,并不觸碰曹掌柜遞去的熱水,搭在桌上的右手輕輕扣著桌面,眉頭微鎖,似乎思考著什么。
一旁的小六也認(rèn)真的聽著,聽到李貨郎時還重重的點了點頭,似乎在提醒自己要著重記憶下來。
“初雪?”曹掌柜摸了摸胡子,頓了一會又道:“昨日天亮不久,俺家的狗忽然叫了幾聲,俺那時已經(jīng)起來,正在拾掇草藥,就出門看了一眼,就看到披著蓑衣的李貨郎正經(jīng)過門前。他看了我一眼,我正想打個招呼,他低下頭,就匆匆走了?!?p> “天亮不久?確定是他?”云西進(jìn)一步確認(rèn)。
“錯不了,當(dāng)時他雖然披著蓑衣,但聽到聲響他一回頭,小臉白白凈凈,俺看得很清楚,而且,他還帶著貨籃,只是比平時的小一些?!辈苷乒褚贿吇貞浺贿呎f著,“只是他是什么時候走的,俺卻沒看到,估計俺在屋里沒看到吧?!?p> 聽著聽著,云西緩緩垂下目斂起眉,看似深沉,卻有絲絲笑意壓抑在唇角。
并不是因為錯過,曹掌柜才沒看到,是因為她的勒索,他才倉皇從后山逃了。
“掌柜是覺得今冬的李貨郎有什么不尋常么?”云南聲音平緩,無波無瀾,仿佛這世間根本沒有什么能教他掛心事情。
曹掌柜一根一根的捻著胡須,忽然說道:“典吏不問,俺還不覺,這一問,竟真覺得有點不尋常,以往貨郎都是一個月左右才路過咱這一次,入冬生意該是淡些的,不想今年他卻來得這樣勤,一個月竟見了他四五次不止?!?p> 云西卻聽得脊背涼意深了一層又一層。
一件事巧合一次或許只是巧合,但接連不斷的巧合則必有因由。
李貨郎不僅趕巧在命案當(dāng)天出現(xiàn);又趕巧在李慧娘被禁足,呂德才被持續(xù)下藥的一段時間頻繁出現(xiàn);又趕巧是出售迷藥的嫌疑來源。
其中內(nèi)情必然不會簡單!
解下來,便是尋找證據(jù),證明李貨郎與那李慧娘真有牽連!
“山野貨郎賣的藥和咱們鋪里或是其他正經(jīng)藥鋪的,可有不同?”像是看穿了云西所想,云南接著問道。
“貨郎的野藥大多是自己配的,因各人的手法不同,藥量配料都不同?!?p> “那可是說,每一個貨郎的調(diào)配的藥,行家里手都能分辨出來?”云西脫口而出的問道??墒请S即又有些后悔,她的余光蜻蜓點水一般的略過正聽得入神的小六。
這里還有一個來歷不明的小細(xì)作。
殷三雨究竟做了什么盤算,她還沒有摸清,如今案情細(xì)節(jié)都教他聽了去,難免會有隱患。
但轉(zhuǎn)念一想,有釋然了。
這曹掌柜和小六本就熟識,即便此時將他支了出去,事后他一盤問曹掌柜,一樣會清楚,反而還會令人對她的心機(jī)有所防備,倒落了下乘。
涂山九尾
今日九尾工作量很大,夜間還有應(yīng)酬,怕不能及時回到家,先更一章,如果可能,晚上會在更一章,不能的話,還請親親諒解?。à牛?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