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在下背你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進(jìn)山谷,照亮了山谷里的景象。
半人高的石頭旁,并排靠著一男一女,女子身上蓋著男子的衣袍,依偎在男子的身旁,男子腦袋微微左偏,右腿伸直,左手隨意的搭在曲起的左腿上,陽光灑下,格外安靜迷人。
過了會(huì)兒,許芳華醒了,因光亮,不適的瞇了瞇眼,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姿勢(shì)太過親密,猛的站起身,“啊——”
站起來太快,腳踩在地上,由于左腳崴了,情況雖比昨日好些,但依舊腫著,下地有些疼。
她的舉動(dòng)與聲音,驚醒了宇文拓,他茫然問道:“怎么了?”
許芳華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沒,是我起的太急,沒意識(shí)到昨日腳崴了?!?p> “嗯,小心一些。天亮了,在下去看看這里有沒有可食用的東西,稍微墊下肚子?!庇钗耐卣酒饋恚鲋S芳華坐到石頭上,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
四周亂石縫間,滿目枯草落葉,蕭索凄清,唯有一陣陣清脆的溪水聲,帶來些許生機(jī)。
宇文拓囑咐許芳華待在原地,不要走開,他去去就回。
許芳華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自己知道,瞥見肩上的衣袍,連忙脫下來,“等等,白公子,你的衣……”
“清晨偏冷,你披著。在下有內(nèi)力護(hù)體,倒是無礙?!?p> “這……這樣不好?!痹S芳華小聲道,怎么說她與白公子也只是萍水相逢,冒然披著外男的衣袍,這于禮不合。
宇文拓挑了挑眉,“許小姐,可是嫌棄在下的衣袍?”
“不,不,不是的!”許芳華漲紅了小臉,有點(diǎn)小尷尬。
“那就披上。”
許芳華糾結(jié)了會(huì)兒,“謝謝白公子?!?p> “無需如此客氣,咱們此番共患難一場(chǎng),也算緣分了。你在這稍等會(huì)兒,在下去去就來?!庇钗耐剌p笑道。
過了一會(huì)兒,宇文拓回來了,手中拿著幾個(gè)果子和一片盛著水的葉子,走到許芳華面前,遞給她,“這里只有水和果子,先用點(diǎn),墊墊肚子?!?p> 整夜滴水未進(jìn),許芳華的確有些渴了,也餓了,索性也不跟宇文拓客氣了,接過他手中的食物,斯斯文文的吃起來。
許芳華坐在石頭上吃果子,舉止優(yōu)雅,落落大方。
見她吃得差不多了,宇文拓指了指方向與她說道:“在下方才瞧過,太陽在那邊,我們?cè)囍哌@邊,在下猜想這座山極有可能就是南山,往北邊走最有可能出去?!?p> “聽白公子你的。”許芳華淺笑道。
“來,上來吧,在下背你走?!庇钗耐剞D(zhuǎn)過身,在她身前蹲下,示意她上來。
許芳華一怔,連忙擺手,“不不不,不用的,白公子,我可以試著走走,只要小心一些,沒問題的?!?p> “許小姐可是嫌棄在下?”宇文拓又來這么一句,眼中并無半點(diǎn)責(zé)怪之意。
“不是的。白公子你別誤會(huì),只是……男女授受不親!”許芳華憋紅了臉,才憋出這么一句。
“在下以為這可看作朋友之間的幫助。你的腳崴了,走路不方便,若是慢慢走出去,不知要走到何時(shí)?此時(shí)也沒人找到這里來救我們,若是這一日走不出這里,又沒人找到我們,我們豈不是又要在這里過一夜?”宇文拓眼帶戲謔,緩緩道。
聞言,許芳華覺得甚是有理,又有些不好意思,臉蛋紅紅的。
“沒事,上來吧?!?p> 許芳華猶豫了片刻,乖乖的趴上了宇文拓的背,視線不經(jīng)意的一眼,瞧見宇文拓右腳處一片血跡,擔(dān)憂道:“白公子,你受傷了?!”說完,掙扎著要下來。
宇文拓瞥了眼自己的右腳,那是昨夜被箭矢劃傷的,不在意的回了句,“無礙,血已止住。倒是你的腳,得盡快回城看大夫?!?p> 語罷,宇文拓背上許芳華,往既定的方向走去。
許芳華雙手交叉圈住宇文拓的頸項(xiàng),側(cè)頭微瞇眼看向東方的晨曦,又看了看背著自己的大男孩,她滿足的揚(yáng)起了嘴角,心中仿佛有股說不出的喜悅。
……
夜里,景寧殿。
許芳華睡下不久,便有人悄悄潛入,未驚醒任何一人。
宇文拓輕輕掀起帷幔,坐在許芳華的床邊,靜靜的看著她。
之前,宇文拓從景寧殿出去后,直接去了東宮的練武場(chǎng),在那里,瘋狂的用右手擊打長(zhǎng)木樁,沒用上絲毫內(nèi)力。沒打幾下,木樁上早已血跡斑斑,滴滴鮮血大多滲進(jìn)了木樁中,只余下暗紅的表面。
直到手麻木了,他才肯停下。
毫無形象的癱坐在練武場(chǎng)上,他低著頭,雙手一左一右隨意的搭在曲起的雙腿上,鮮血順著右手的指尖往下落,一滴接一滴,多而渾圓。
久到右手不再往下滴血,久到傷口血跡干涸,宇文拓才動(dòng)了動(dòng),望向景寧殿的方向,愣愣的看了好久,不知在想什么。
過了片刻,宇文拓方才起身離開,余下練武場(chǎng)上的一灘血跡,表示有人來過。
床上的人兒,不知在做什么夢(mèng),一會(huì)兒驚慌失措,一會(huì)兒欣喜愉悅,宇文拓坐在床邊,神情略有些復(fù)雜。
女子臉上的紅腫,顯而易見,令人心疼,宇文拓伸出手想碰碰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伸出的恰恰是右手,正想收回?fù)Q一只手時(shí),只見女子正用俏鼻尖蹭他的手掌,一下又一下,癢癢的,宇文拓如觸電般收回了手,愣愣看著許芳華。
許芳華嘴角帶著柔柔的笑意,安靜而美好。
安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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