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發(fā)瘋質問
白婉深深地看向面前的人,伸手扶起她,轉頭對身旁的云嬤嬤吩咐道:“去請?zhí)觼砭皩幍?。東宮后院之事,本該由太子妃來處理,可此事發(fā)生在景寧殿,牽扯到了太子妃。為了還華兒一個清白,由太子來處理最為合適?!?p> 云嬤嬤得了命令,出去招來一個隨行的鳳棲宮太監(jiān),吩咐他盡快將太子請來景寧殿。
太監(jiān)得了吩咐,連忙跑出景寧殿,去尋太子殿下。
“華兒謝過母后信任?!痹S芳華眼含淚花,不顧白婉阻攔,雙膝跪地,磕了一個響頭。
白婉再次扶起許芳華,拍了拍她的手,嘆了口氣,“傻孩子。此事尚未調查,且透著一股怪異,母后不會隨意懷疑你。況且,母后相信你不會做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
白婉頓了頓,轉頭對一旁的李太醫(yī)吩咐道:“人命關天!你再去里面仔細瞧瞧,該開方子的開方子,需要什么藥材直接去太醫(yī)院取便是?!?p> “是,微臣遵命?!崩钐t(yī)拿起藥箱,再次進了內室。
沒一會兒,里面便傳來了彩衣凄厲的叫聲,嚷嚷著有人殺了她的孩子,她要為孩子報仇,任憑宮人們如何阻攔都無效用。
她小產,身子十分虛弱,卻使出了全身的勁兒,奮力掙脫了宮人們,只穿一件里衣跑出了內室。
原先染了血的衣裳,早已被婢女換下,換上了干凈的雪白里衣。
剛出內室,彩衣一眼就瞧見了許芳華,便似發(fā)了狂般撲上去,只顧亂扯亂打。
“是你!是你害了我的孩子,對不對?”
許芳華受到了驚嚇,一臉驚恐地看向面目猙獰的彩衣瘋狂的動作,她避之不及,發(fā)髻衣裳都被彩衣扯亂了。
不止許芳華,在場的包括白婉都嚇壞了。
“小姐!”
彩云最先反應過來,一把用力的推開了彩衣,以母雞護小雞的姿態(tài)護著許芳華,怒目而視彩衣。
其他宮女們也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按壓住欲要再次撲上去的彩衣。
彩衣奮力掙扎,似是瘋癲般,嘴里嚷嚷有詞,“肯定是你!你嫉妒我能侍候殿下,得到了殿下的寵愛,有了殿下的孩子,所以你想方設法地害我,對不對?你害我可以,為什么要對我的孩兒下手?你這毒婦!我要殺了你,為孩兒報仇,一定要殺了你,殺了你。”
“放肆!”
白婉重重放下茶杯,“啪”的一聲,驚醒了彩衣。
彩衣嚇了一跳,茫然地環(huán)視四周,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殿內除了許芳華、太子側妃以外,皇后娘娘也在場,頓時泄了氣,顫顫巍巍地雙膝跪地。
可彩衣能走到這一步,也絕非膽小怕事之輩。
她稍稍冷靜下來一想,竟覺得此時的境況于自己更有利,立馬雙眼一紅,眼淚刷刷往下掉,“皇后娘娘,你可要為那可憐的孩兒做主??!他還沒出生,還沒睜開眼瞧過這世間一眼,就這么去了。我可憐的孩兒,才三個月大??!皇后娘娘,求您做主!還小皇孫一個公道!他不能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沒了??!”
彩衣邊說邊用力磕頭,聲音一個比一個響。
周圍靜默無聲的宮人們聽了,都覺得無比同情她,竟有了向皇后娘娘求恩典的沖動。
“夠了!來人,將她帶下去?!卑淄癫荒蜔┑某雎?。
“不!皇后娘娘,你不能這樣,你不能包庇這個兇手?。 辈室聵O力反抗,想掙開侍衛(wèi)們的禁錮,嘶吼道。
額頭一塊紅痕,衣裳一片凌亂,顯得彩衣越發(fā)楚楚可憐,奈何在場沒有一人會去憐惜她。
鈴蘭蹙眉,剛想出聲呵斥,便聽見王雨柔厲聲道:“放肆!彩衣!誰給你的膽敢如此質問皇后娘娘?!活得不耐煩了?”
她頓了頓又對白婉提議道:“皇后娘娘,依妾身看,不如聽聽彩衣的說法,否則她始終因此事而記恨太子妃,到處傳播謠言,平白污了太子妃的名聲也不好?!?p> 對此,白婉并不表態(tài),王雨柔的臉上溢滿了尷尬。
時間一度停止,靜默無聲。
這時,許芳華已經換了一身衣裳,重新梳了發(fā)髻,她眉目微沉,冷眼掃了眼掙扎的彩衣,又不經意地掃了眼王雨柔,徑自走到另一邊,端起一杯剛換上的茶遞給白婉。
“母后您喝杯茶,消消氣。臣妾也想聽聽彩衣的說法,她何以見得認定了臣妾是兇手?!?p> 聞言,白婉面色有所緩和,接過了茶,“就依太子妃所言?!?p> 皇后發(fā)話了,侍衛(wèi)們放開了彩衣。因方才掙扎得太厲害,消耗了力氣,彩衣瞬間跌坐在地上,愣愣地望向許芳華。
她為什么要給她機會?她就不怕她誣陷她嗎?對,誣陷!
而王雨柔攥緊了手中的帕子。
在皇后面前,許芳華的一句話,永遠比她的千萬句話頂用!
除了在父親、母親面前,其他時候,皇后總是看不到她的存在。
她不明白,許芳華到底哪里比她好,能如此得皇后的青睞!
“彩衣,你不是有話要說嗎?”王雨柔有意無意地提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