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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臣風(fēng)流

第八十二章 歐標(biāo)D

閑臣風(fēng)流 衣山盡 2186 2018-02-18 07:00:00

  不過一想,也對。

  這里可是封建社會,黃花大姑娘多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想見也見不著。滿大街上都是三十以上的婦人,使人不覺懷疑我大明從此進入老齡化社會。

  這是其一,其二,俗話說得好:男人不經(jīng)活,女人不經(jīng)老。

  意思是,女人老得快,一生娃,過了三十歲,就青春不在。在生活困苦的古代,四十歲的女人,都滿面皺紋,形同老嫗。而男人則老的慢,五六十歲了,模樣和三十來歲相比,也沒什么變化。可男人活得實在太累,死得也早。

  況且,在醫(yī)療條件落后的時代,一個感冒就要死人。因此,喪偶的女人在數(shù)量上就大大地超過鰥夫,這也催生了古典文學(xué)中的所謂的“寡婦文化?!币渤蔀樵挶狙萘x小說中一個恒久的主題。

  周楠搖頭:“牛二啊牛二,你還真是色膽包天啊,半夜去踹寡婦門,現(xiàn)在被人活活打死了吧?真是死得憋屈,死得渺小,死得輕如鴻毛。對了,阿大,這事你你自去稟告縣尊和刑房典禮就是。大半夜來找我做甚?”

  這么冷的大雪天被人叫出門,確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林阿大:“周師爺,阿二接到報案之后本要去稟告縣尊的,可是縣尊剛睡下。他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最惡別人打攪他的瞌睡,下過命令說,只要他躺下,就算天塌下來也等他睡醒后再說。我家兄弟是個老實人,就跑回家同我商量。我想了想,即便人家把狀告到承發(fā)房了,還得請師爺你去斷案?!?p>  周楠又皺了一下眉頭:“那么,你們怎么不去通知刑房師爺,另外也可以去叫快班的李班頭??!”衙門雖小,卻是螺絲殼里面做道場。大家都在場面上混的,牽涉到政治權(quán)力,難免有自己的小九九。

  所謂廟小妖風(fēng)大,池淺王八多。做人做事都要慎重,免得一不小心得罪了人,將來被人家在背后使壞。

  人命大案的偵辦歸刑房,緝拿兇手歸快班,他周楠去插手,不太恰當(dāng)。

  林阿大道:“師爺你忘記了,刑放師爺鄉(xiāng)下老母病重請了假回去侍奉兩母。至于李班頭……小的是這么認為的,他只負責(zé)拿人,斷案可不歸他管。再說,案子是我們承發(fā)房接的,自然要負責(zé)到底。”

  說到這里,他壓低聲音:“師爺,這案子也簡單,殺人的霍春分也沒有逃,乖乖在家等著伏法,咱們直接帶了人回衙,錄了口供,就算是破了一件大案。這功勞來得到是容易,眼見年關(guān)將至,上頭定然有犒賞,師爺你就體恤一下小人們。”

  周楠原則上是不插手人血案子的,這種案件沒多大油水不說,又事關(guān)人命責(zé)任太大,不符合他見便宜就上,見困難就繞著走的個性。

  不過,林阿大的話說得也有理?,F(xiàn)在這案子已經(jīng)交到承發(fā)房,想推也推不掉,至少在史知縣沒有睡醒之前如此。而且,案子實在太簡單。好不容易碰到一件大案,破了,會有一筆獎金,何樂而不為。

  于是,周楠點點頭,吩咐那個更夫道:“你去將忤做叫到霍家去,要快,遲了,怕圍觀的人一多,弄亂現(xiàn)場?!本蛶е旨倚值苋チ顺菛|霍家。

  古代的城市都是座北朝南,城建規(guī)劃也大體相同。政府機關(guān)位于正北,城西是學(xué)堂、文廟、糧倉和縣公館、公房等國有資產(chǎn)。城南一般都是商業(yè)區(qū),而城東則是城市貧民的住家戶。所謂:衙門朝南開、達官貴人住西門、有錢人住南門、叫化窮人住東城。

  霍家染房所在的城東是縣里普通人的住處,到處都是私搭亂建的棚戶,將原本橫平豎直的街道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七扭八拐。地上全是垃圾,在沒有路燈的夜晚行走,磕磕碰碰再所難免。

  周楠在雪地里走得辛苦,看了看深得臟亂差三字精髓的街區(qū),忍不住想:“夜黑風(fēng)高夜,殺人放火天。這牛二選在今日摸進霍寡婦房中放飛自我,倒是專業(yè)?!?p>  他們一行三人終究是來得遲了些。到了地頭,只見霍家染房已經(jīng)是燈火通明,但凡能夠站人的地方都立滿了圍觀群眾。

  紛紛七嘴八舌議論:“不得了啦,不得了啦,咱們安東縣又出殺人命案了!”

  “是啊,是啊,自從十年前周秀才殺人之后,好久沒看到過流血事件了。還是越墻偷香,真是人心不古,世風(fēng)日下?!毖哉Z中竟然有一種莫名的興奮。

  又有人叫了一聲:“十年前殺人的周秀才來了。”

  周楠心中氣惱,正要發(fā)作,林家兄弟提著刀鞘,劈啪一通打,將觀眾趕了出去。

  場地終于清理出來,將觀眾一趕走,周楠才發(fā)現(xiàn)這地方頗大。

  霍家有六間房子,其中一間是堂屋,一間歸霍寡婦住,一間歸她的丫鬟調(diào)羹,一間則是今天的殺人兇手,小廝霍立春。另外兩間則是庫房,用來堆放布料。

  染房有個大曬場,面積大約兩個籃球場,這在窄蔽的城東甚是難得。

  在曬場中間趴著一條人影,旁邊扔著一把鋤頭。周楠走過去一看,此人的后腦有一條傷痕,半尺長,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地上還有一灘血,卻不多。

  周楠強忍著心中的不適,地頭看去,不是飯館老板牛二又是誰。

  在牛二尸體旁邊,一個大約十四歲的少年跪在石板地上,將頭深深地埋在地上。

  另外,還有個大約三十五六歲的重孝婦人被一個十一二歲的丫鬟扶著,正嚶嚶哭個不停,顯得很悲傷。

  早有一個里長過來,介紹說跪在地上的那個少年正是兇手霍立春。那個三十五六歲的婦則是霍寡婦。至于那個小姑娘則是霍寡婦的丫鬟調(diào)羹。

  周楠點點頭。

  里長喝道:“好叫你等知道,這位是衙門里的周典吏,都安靜了,抬起頭來,好生回話?!?p>  “是,周老爺。”三人同時抬起頭來。

  調(diào)羹就是一個笨蠢的丑丫頭,十一二歲的年紀(jì)了還拖著鼻涕,看人的目光也呆滯,顯然智力不太過硬。和她比起來,跪在地上的兇手霍立春卻是一個機靈孩子,一雙眼睛在黑夜里閃著亮光,再看他的五官,倒有幾分俊俏。只是,大約是年紀(jì)小了些,細胳膊細腿,看起來營養(yǎng)有些不良的樣子。

  相比之下,倒是霍寡婦叫周楠眼睛一亮,心中忍不住一聲喝彩:要想俏,三分孝,這婦人倒是個尤物。兇猛,兇猛,至少是D還是歐標(biāo)的D,難得,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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