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王凱澤,王凱澤看看我,我們倆再看看高峰,誰也沒敢輕舉妄動。
僵持十幾秒鐘,并沒有發(fā)生任何事,我率先問王凱澤:“你并不是我的幻覺,對吧?”
王凱澤搖搖頭:“當然不是?!?p> 想一想又感到很好笑,哪有幻覺會主動承認的,不然再掐一下自己試試?可是在上次的幻覺中被女鬼嚇得從炕上摔下來,后腦勺也有真實的疼痛感。
正在我糾結(jié)的時候,高峰揉著腦袋緩緩坐了起來,左右瞧來瞧去后,抬頭看著我們倆。
“哥們兒好歹也是個傷員,就算不想過來扶一把,至少也要問問有沒有事意思意思吧。”高峰的目光在我們倆的臉上跳躍幾次后盯著我的眼睛。
“你確定自己清醒了?”我走過去把他扶起來,“了解現(xiàn)在的狀況嗎?”
“在那些奇怪植物的影響下,咱們仨愛麗絲夢游仙境,你醒過來后找到了哥們兒,我們又一起找到凱澤兄,對吧?”高峰伸展下身子。
我點點頭:“你剛剛突然又暈倒,我不過是害怕……”
“可能是哥們兒受到的影響太深,以至于后勁比較大,又有些上頭?!备叻逯噶酥负蟊?,“傷口到現(xiàn)在還一點都不疼?!?p> “你們到底是怎么受的傷?”我忽然想起和他們倆分開時的場景,“對了,是那些怪物?!?p> 看來不只是身體受到麻痹,大腦也受到一定的牽連,思緒有些不穩(wěn)定。
“多虧哥們兒跑的快,不然再想跟你推心置腹的時候就只能托夢了?!备叻逭f,“對吧,凱澤兄?!?p> 王凱澤雙臂抱在胸前:“沒那么嚴重,你比我想象中厲害的多?!?p> “哥們兒‘江湖帥帥追風腿’的稱號豈是浪得虛名,那群丑陋的東西肯定是嫉妒哥們兒的顏值,才一直緊追不放?!备叻灏咽址旁谖业募绨蛏希斑€好它們沒有趁我們暈倒做些什么”。
“有可能它們也不愿意靠近這種植物?!蔽覍Ω叻逭f。
高峰看向周圍:“說不定這東西還挺辟邪,如果不是會產(chǎn)生幻覺哥們兒就弄一點帶出去了?!?p> “風軒臣,你一路上再也沒有遇到那些怪物嗎?”王凱澤問我。
“沒有。”我回答道。
然后便一邊仔細回憶,一邊講述起從被拽進房子內(nèi)開始直到發(fā)現(xiàn)高峰躺在地上的經(jīng)過。
“那聲音是出現(xiàn)在腦子里的?”高峰問。
我抓了抓頭發(fā):“很像那種感覺,你們說那些怪物會不會是有思維的,可以通過腦電波之類的交流,但它問我到底是哪邊的人又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不說它們是外星人,那些鬼東西指定不是活物,不然在這里怎么生存,男耕女織嗎?”高峰聳了一下肩膀,“鬼東西的問題當然只有鬼才知道?!?p> “咱們還是快些離開,以防再起變故?!蓖鮿P澤說。
整頓完畢后三人便沿著僅剩的通道出發(fā),能夠如此快的匯合,還要感謝幾條通道將我們的位置連接起來,而剩下的不知又會通向哪里。
身后的植物還是和之前相同,好像急著要抹除我們存在過的痕跡。
通道并非特別長,幾分鐘便看到出口,我們又一次走回熟悉的方磚道路上。
道路兩側(cè)的植物全部朝著一個方向漸漸呈現(xiàn)出些許淡紅色,越是遠處的植物紅的越明顯。
“你第一次見到這些植物時,它們是不是翠綠色的?”高峰問我。
我對高峰點點頭。
高峰又對王凱澤說:“和咱倆瞧見的一樣。”
王凱澤摸了摸帽檐:“綠色的那邊是來時的方向,我們應該順著紅色的方向前進。”
“還是凱澤兄懂我?!备叻迮牧讼峦鮿P澤的后背,引起他陣陣咳嗽。
“知道就好?!蓖鮿P澤露出一個苦笑。
繼續(xù)走下去,兩側(cè)的植物已完全變成玫紅色,不只顏色發(fā)生改變,葉子不再是細長的形狀,寬度是先前的幾倍之余,而且也變大了許多。
每片葉子上都密布著黑色的斑點,斑點組成的圖案使得葉面上好似印了一張人臉。
千百張人臉的模樣迥然不同,并都有著各自的表情,或憤怒,或悲傷,或驚恐,或痛苦,或尖叫……
圖案的大小與真人臉部的尺寸相仿,就像有無數(shù)的人正盯著我們走過,讓我感到渾身不舒服。
又走出一段距離,那些人臉圖案竟變的越來越生動,越來越真實,幾近于素描畫像的效果。
我不自覺的低下頭看著路面:“葉子上的人臉也過于傳神了吧。”
王凱澤瞟了一眼旁邊的植物:“或許正是因為它們可以長出嚇人的圖案,才會被刻意種在這里?!?p> “哥們兒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备叻迦嗔巳啾亲?,“會不會同拘靈珀一樣,葉子上的人臉也都是通過某種方式被囚禁其中的靈魂?!?p> “這么多人?不至于吧?!蔽艺f道。
“別忘了,墓主人可是連神仙都不放過的狠角色?!备叻骞室鈮旱吐曇?。
被他有鼻子有眼的一頓描述,感覺那些人臉圖案仿佛更加鮮活了幾分,越是想要低著頭專注于腳下的路面,越是忍不住偷偷看上幾眼。
卻看到離我最近的一張人臉,忽然轉(zhuǎn)動眼珠瞪了過來。
剎時頭皮炸裂,盯著那張人臉怔在原地。
王凱澤在我站住的同時也停下腳步,把手機照向我所看的位置:“怎么了?”
“剛才它的眼睛動了?!蔽揖従徧鹗直壑赶蚰瞧~子。
“你確定?”高峰站到葉子前,仔細看了看。
而葉子上的人臉沒有再出現(xiàn)任何異樣,難道真的是我眼花了?
“雖然知道你的定力并不像哥們兒一樣強,但不要總是疑神疑鬼的。”高峰將手掌伸到人臉的上方來回扇動幾下。
只見那人臉慢慢從葉子上鼓起來,而后懸浮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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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沅有米
山重水復疑無路,寫作基本憑頓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