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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之男兒行

五十九、任務(wù)

射雕之男兒行 人不識 5682 2018-03-12 20:39:08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覺心已在恩州待了兩個月,一直待到過了年關(guān)。這兩個月來,恩州軍并無戰(zhàn)事,他每天除了教拳腳槍棒之術(shù),就是自行刻苦練功,從未有一日懈怠。他在教授武藝之余,對自身武學(xué)也做了一番梳理,讓他對幾門功夫的理解更深了一層。他每日教的,無論拳腳刀矛等武藝,均是摘取所學(xué)武功中最直接有效的招式。而且他所會武學(xué),除了內(nèi)功心法,若論威力,當(dāng)屬降龍十八掌最大。而降龍掌也是從降龍二十八掌,經(jīng)蕭峰和虛竹二人共同參研,化繁為簡而來,而精簡過后的降龍十八掌比之降龍二十八掌的威力更增。他曾想過,若是能將自己會的所有武功都能刪繁就簡,精煉招式,是不是都能增強(qiáng)威力。后來他幾經(jīng)思索,發(fā)現(xiàn)無論天山折梅手還是六脈神劍,甚或其他武功,都不愧是前輩高人歷經(jīng)多年而創(chuàng)出的武學(xué),其招式之精妙,運(yùn)勁發(fā)力之巧妙,都讓覺心刪無可刪,改無可改,至少以他目前的武學(xué)境界,是無法對這些武功進(jìn)行改動的。只不過,雖然無法對這些武學(xué)進(jìn)行改動,但也不是毫無收獲,至少讓他逐漸明白,他到底適合什么樣的武學(xué)路數(shù)。

  這一日早晨教習(xí)完畢,他獨(dú)自坐在演武場中的大石鎖上,拿著一把長劍,望劍沉思,腦海中想起了風(fēng)扶搖的獨(dú)孤九劍。其實獨(dú)孤九劍厲害的不是劍招,而是料敵先機(jī)、一劍破萬法的的劍意。覺心所會劍法不過“千里不留行”劍法,若論招式,尚不如少林派的達(dá)摩劍法精妙。只不過他曾觀雷而悟,明白若是出劍快到極致,有如雷鳴電閃,那么縱使被風(fēng)扶搖察覺到破綻,那也是一閃而逝,抓之不住,破綻也就不能稱其為破綻了,只是如何能讓劍招如此之快,卻還沒有頭緒。

  他又思索片刻,忽然腦中靈光一閃,站起身來,一劍平平向前刺出,然后順勢橫掃,再手腕一抖,劍身上撩,將手中長劍舞了起來。

  若是有人在旁邊觀察就能發(fā)現(xiàn),他所用劍招并非“千里不留行”劍法當(dāng)中的招式,更非其他哪一門哪一派的劍法,而是劍術(shù)當(dāng)中最為基礎(chǔ)的劈、刺、點(diǎn)、撩、崩、截、抹、穿、挑、提、絞、掃等姿勢,招式簡單,變化極少??墒撬非蟪鰟λ俣龋瑒幼鳂O快,招式更是無跡可尋。

  他一開始只用本身的力量,到后來運(yùn)起了九陽神功,內(nèi)力到處,劍招更是迅捷異常,一劍出去均帶出異響,攝人心魄。再到后來,九陽神功運(yùn)到極致,常人肉眼已看不清劍招,眼中只見到層層劍影,耳中只聽到颯颯風(fēng)嘯。雖是如此,覺心仍不滿足,心中想到,自己尚未悟出陰陽想相諧的道理,是不是因為每次陰陽兩種相觸,都會使真氣不穩(wěn),而讓他不敢再繼續(xù)將兩種真氣相融,若是強(qiáng)行相融,會有何種效果,也還真未可知。想到這里,他一邊出劍,一邊索性將九陰九陽兩種真氣同時運(yùn)行起來,兩股真氣甫一相觸,丹田中頓如怒海翻波,激蕩無比。他咬著牙強(qiáng)自把融為一體的真氣在經(jīng)脈中運(yùn)轉(zhuǎn)起來,出劍的速度竟然登時快了一倍,行動爭如天神行法,神出鬼沒,迅猛無倫。

  他體內(nèi)的九陽真氣畢竟比九陰真氣深厚的多,強(qiáng)性混雜在一起的真氣畢竟陽多陰少,并不是純陽如一的真氣,這股真氣不像九陽真氣那樣醇和正大,反而產(chǎn)生了一股燥熱之力。這樣練了有一盞茶的功夫,體內(nèi)的真氣逐漸蒸騰如沸,渾身燥熱無比,皮膚都泛出一股紅色,丹田經(jīng)脈均是逐漸由輕微的疼痛變?yōu)閯⊥措y忍,心中更是雜念叢生,難以遏制。于是連忙寧定心神,停下手來,站在原地用洗髓神功緩緩調(diào)息。過了半晌,才慢慢平復(fù)下來。

  他站定了身子,心中亦喜亦憂。喜的是終于找到可以加快出招速度的方法,憂的是這種方法對身體負(fù)荷太大,不能持久。若是一直用下去,恐怕會被熱力焚盡而亡,就算身體強(qiáng)韌,能夠撐得住狂躁無比的真氣,也會被紛繁雜亂的念頭攪得走火入魔,到時候經(jīng)脈盡斷,神志不清,下場可就更凄慘了。

  他正思索間,忽然察覺有人在向他靠近,抬起頭來,卻見楊砍頭從遠(yuǎn)處走來,朝覺心一拱手道:“教頭,將軍喚你帳中議事。”臉上帶著尊敬神色。覺心在此教武期間,全軍上下都對他的功夫佩服無已,尤其是楊砍頭、陳皮子等跟覺心交過手的人,更是對他們與覺心的差距有直接的體會。尤其上一回攻打大名府,無論是在行軍途中,還是在重重包圍之中將彭義斌救出來,覺心都展現(xiàn)出了令他們難以置信的武功,讓他們欽佩無以。而且他在軍中待得久了,幾人就生出私底下向他請教武功的想法,但是礙于年歲臉面,不好意思開口。后來還是楊砍頭先邁出第一步,找覺心請教了刀法拳法。覺心毫無保留,用心教授,讓楊砍頭既佩服又感動。后來其余人也都知道了這件事,紛紛找覺心請教,覺心一視同仁,耐心指點(diǎn),讓幾人從只敬佩他的武功,慢慢變成了尊敬他的人品,對他大為親近。

  覺心聽了楊砍頭的話,暗自納罕。彭義斌除了上回攻打大名府外,平時只讓他教授大軍武藝,極少讓他參與軍中事務(wù),這次找他去又是為了什么?覺心對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好,我這就過去?!碧Р匠鲙ぶ凶呷ァ?p>  通報過后邁步入帳,見彭義斌等人正在圍著一副地圖指指點(diǎn)點(diǎn),見覺心進(jìn)來,彭義斌道:“覺心你來的正好,我找你有事商量?!逼镣吮娙?,然后對他道:“前些日子,真定府的武仙給咱們送來了密信,說他意圖叛出蒙古,歸降大宋,要與咱們約定日期,合取真定。嗯,我瞧他歸降大宋是假的,叛了蒙古人倒像是真。不過,不管怎么樣,若是他真能出兵與咱們合為一處,河北故土光復(fù)可期。只是我不能聽信他一面之詞,所以想派個人去打探一番?!?p>  覺心接口道:“將軍是想讓小僧道真定府走一趟,探探武仙的虛實?”

  彭義斌沉吟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你辦事妥帖,武功高強(qiáng),兼且智謀不凡,本來這件事應(yīng)當(dāng)全權(quán)交給你去辦。但想到你是僧人,太過顯眼,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我想再派一個人去,打聽消息的事,就安排他來做。你只需從旁協(xié)助,保護(hù)他安全即可?!闭f完拍了拍手。這時從帳外走進(jìn)來一個人,對彭義斌和覺心行了一禮道:“見過將軍、教頭。”

  彭義斌指著那人道:“他是咱們斥候營的,叫做曲興,打探消息的事就落在他身上?!?p>  上回出兵大名府,覺心直接就被分配好了兵士,是以對斥候營的人也不太熟悉。他見曲興二十來歲年紀(jì),身材中等,相貌平平,屬于掉在人堆里就找不著的那種,于是沖他一點(diǎn)頭笑道:“這回的事就靠曲大哥了。”

  曲興道:“教頭說哪里的話,本來將軍讓小人去敵國探聽消息,小人心里還有點(diǎn)打鼓,后來聽說教頭也去,才放下心來。有教頭從旁指點(diǎn),小人對辦成這件事才有了信心?!?p>  覺心擺手笑道:“曲大哥太會說話了。”沖彭義斌問道:“將軍,那武仙究竟是什么人?”

  彭義斌道:“他原先被金國皇帝封為了恒山公,官銜倒大的很,只不過打不過蒙古人,降了,這回又想叛了蒙古。”說完搖了搖頭,“且不管他降誰叛誰,若是他這回真的和咱們聯(lián)合一處,總歸對咱們有好處?!?p>  覺心嗯了一聲,然后道:“好,既然將軍信得過我,我便接下這個活兒,去真定走一遭?!?p>  “好,事不宜遲,你們今日便去吧?!迸砹x斌吩咐親兵給覺心拿了些盤纏,覺心本想推辭,彭義斌卻道:“有道是皇帝還不差餓兵,你來我這里三個月,我還沒給你發(fā)過軍餉,這些銀子就當(dāng)軍餉了?!?p>  覺心笑道:“小僧把將軍當(dāng)做兄長,是沖兄長的情誼做了個教頭,而不全是把自己當(dāng)做您麾下將士,所以不用軍餉的?!?p>  彭義斌道:“哈哈,好,那這就不算軍餉。都說朋友有通財之義,兄弟之間那是更不用說了,你若是把當(dāng)哥哥的一點(diǎn)心意都推辭了,那可太說不過去了??炷弥?,路上用得著。”

  覺心無奈,這才收下。他回帳收拾好行囊,再出去時,就見楊砍頭等人圍在帳外,見覺心出來,陳皮子連忙問道:“教頭,你要走了嗎?這還沒夠仨月呢。”花矮子在旁邊道:“就是,再說教頭,你走啥子嘛,不如就留在這,跟著將軍,帶咱們一起打天下,那有多痛快?!被ò邮鞘裰腥?,說話帶了一股川音。其余人聽花矮子這么說,也都紛紛附和。他們還不知道是彭義斌將覺心派了出去,只道他到了日子要走。

  覺心搖了搖頭,對他們笑道:“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今日見諸位情誼,足感盛情,只是小僧之志不在軍中,他日若是有緣,咱們還有聚首的時候。小僧在他鄉(xiāng),等著聽你們打勝仗的好消息。”他總是對上回攻打大名府,兵士濫殺無辜一事念念不忘,對戰(zhàn)場廝殺一事產(chǎn)生了些許厭煩心理。他跟彭義斌提出,這回辦完事之后,三月之期便到,想直接離營而去,彭義斌已然答允了他,于是他便在這里向眾人告別。

  幾人對視一眼,聽出覺心心意堅決,都露出無奈和不舍的神色,楊砍頭道:“教頭,既然如此,我們也不攔著你了。你教我刀法的恩情,我一輩子也忘不了。”覺心曾對他的刀法進(jìn)行過一番指點(diǎn),讓他刀法大有進(jìn)步。楊砍頭接著道:“待哪天用不著我打仗了,我就回老家,把我學(xué)的刀招好好整理一下,創(chuàng)出一門刀法。嗯,就叫金剛伏虎刀法。教頭你是佛門金剛,咱們這幫人不才,裝個大蟲吧?!睅兹寺犃司愣即笮?,陳皮子笑道:“咱們算什么老虎,在教頭面前,連病貓都不算?!庇X心搖頭笑道:“好,楊大哥志氣不小,將來金剛伏虎刀定會名震江湖?!?p>  幾人又說笑了幾句,覺心道:“時辰不早了,我該走了,你們幾個好好保重?!睅兹艘恢睂⑺偷睫@門口,見彭義斌與眾將官在轅門外等著,對覺心道了句“珍重”,再對彭義斌施了一禮,便各回本營去了。

  彭義斌吩咐親兵給自己和眾將倒了一碗酒,他自己則親自倒?jié)M一碗酒,遞給覺心道:“此去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做哥哥的祝你一路順風(fēng),若是在外面闖蕩的累了,那就回來,咱們軍中就是你的家,想什么時候回來都行?!迸e起酒碗,一飲而盡。覺心心中感動,也是一口干了。彭義斌把碗遞給親兵,然后靠近覺心的耳邊低聲道:“曲興在距此五里的樹林里等你。”覺心正納悶怎么不見曲興,聞言恍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與眾人拱手作別。

  覺心來到樹林邊,卻沒見到人影,于是功聚雙耳,聽到了輕微的呼吸聲和心跳聲。他微微一笑,對著一棵大樹的方向說道:“曲大哥,你出來吧?!鼻d從樹后轉(zhuǎn)了出來,身上蓋了一層偽裝,對覺心拱手道:“教頭真是厲害,一眼就發(fā)現(xiàn)小人了?!?p>  覺心笑著搖頭道:“曲大哥藏匿身形的本事很了不起,光憑肉眼都瞧不見你在哪,我也是聽見你的呼吸聲才發(fā)現(xiàn)你的。”

  曲興一邊把偽裝去掉一邊搖頭苦笑:“小人的功夫還是不到家,騙不過江湖高人。小人方才是不想被斥候營的人瞧見,是以才對自己做了一番手腳,并不是有意試探教頭,還望勿怪?!?p>  覺心搖頭示意無妨,等他收拾好,便道:“咱們走吧?!鼻d到一顆大樹下,扒拉出一個大包裹,背在身上,扮作一個行腳商人,跟在覺心身后往真定府而去。

  這一路上,不論是行路還是吃飯打尖,曲興都給安排的妥妥帖帖。覺心不習(xí)慣讓別人伺候,曲興這么做,讓他既感到舒服,又覺得不甚自在。好不容易挨到離真定還有幾里的路程,曲興對覺心道:“教頭,未免引人起疑,咱們進(jìn)城便分頭行事吧。城中北門不遠(yuǎn)處有一家‘八方客?!?,三日之后的午時,咱們便在那里碰頭。”

  覺心皺眉道:“彭大哥讓我護(hù)你周全,咱們?nèi)羰欠珠_行動,你萬一有一個閃失,我怎么向他交代?”

  曲興笑道:“教頭勿憂,小人若是有難,便在城中發(fā)一枚咱們軍中特制的響箭,教頭趕來救小人便是。”

  覺心又道:“那你究竟如何打探消息?”

  曲興笑道:“將軍早就在真定府安插了不少探子,小人要做的,不過是與他們接頭,然后再重新仔仔細(xì)細(xì)的打探一下罷了?!?p>  覺心見他安排妥當(dāng),又自信滿滿,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如此你便小心行事吧,一有危險,便立即發(fā)響箭教我得知。”

  曲興點(diǎn)頭道:“教頭放心,小人理會得?!?p>  二人計議已定,便由覺心率先進(jìn)城。他毫無困難的進(jìn)到城中,找了一家方便觀察城門口情形的小飯館坐下,點(diǎn)了一碗素面,一邊慢慢吃著,一邊偷眼觀瞧城門處的情形。

  過了盞茶功夫,見曲興接受了一番盤查后走入城中,微微放下心來。再看他時,見他在街上左轉(zhuǎn)右轉(zhuǎn),不一會便不見了蹤影。

  覺心吃完了面,又小坐片刻,望著人來人往的大街,有些百無聊賴。他會過了鈔,便起身往北門方向走去,想直接到約定好的客棧住下,再探探途徑,以便在情況有變時可以迅速出城。

  他在八方客棧要了一間房,把行囊放在屋中,然后出店到處閑逛,借機(jī)查看城中地形路線。

  走了不一會兒,見到一家漢人開的布匹店門前站了一個胖大喇嘛,雙手合十,眼睛閉著一動不動。覺心好奇,往前湊了兩步,只見掌柜的從店內(nèi)出來,雙手捧著一大錠銀子,送到喇嘛眼前,口中還道:“這位大師,這是小人的供奉,還請笑納?!蹦莻€喇嘛睜開雙眼,拿起銀子,往背著的褡褳里一放,一句話也不說,轉(zhuǎn)身就走。

  那掌柜見喇嘛遠(yuǎn)去,一掌笑面瞬間耷拉下來,嘆了一口氣,轉(zhuǎn)回欲往店內(nèi)走去,余光中瞅見覺心,又換回了笑臉,對覺心拱手道:“這位大師,您看看布匹呀?咱們店里有上好的料子?!?p>  覺心心中好笑,這掌柜的生意都做到和尚身上來了。他合十問道:“這位大叔,剛才那個喇嘛是做什么的?”

  那掌柜面色微變,見覺心是個漢人和尚,猶豫了一下,才將他引進(jìn)店中,小聲的對他道:“嗨,那個喇嘛來城中已經(jīng)好些日子了,天天的挨家挨戶的要銀子,不給就在門口一站,堵著大門不讓人做買賣。女真人、蒙古人都不開店,就只咱們漢人開店做買賣。街上的幾個老板見他如此憊賴,便出錢請了幾個打手想要教訓(xùn)他,卻他三拳兩腳打翻在地,后來大伙一起求告官府,不料官府的人卻說,那是川邊金剛宗的大喇嘛,以后但凡他出現(xiàn)在誰家店門口,須得立即供奉,不得有誤。嗨,真是氣人?!?p>  覺心一愣,暗道:“金剛宗,那不是金輪法王的宗門么?他們的人到了這里,那金輪是不是也來了?”想到這里,沖掌柜的合十一禮道:“多謝大叔相告,小僧告辭?!鞭D(zhuǎn)身離開,往喇嘛離去的方向邁步追去。

  轉(zhuǎn)過街角,瞧見了那喇嘛的背影,覺心想快走幾步追上他,卻見他鉆進(jìn)了城中的驛館里去了。覺心微微皺眉,在驛館周圍逡巡半晌,不見那喇嘛出來。他想偷偷摸進(jìn)驛館里,但那驛館臨街而建,連個圍墻也沒有。兼且此時光天化日,周圍人來人往,行動實在不便,于是只好放棄,轉(zhuǎn)身往八方客棧而回。

  他料想喇嘛明天定會再到街上管商鋪要銀子,于是歇息一晚,第二日一早便蹩摸到驛館附近,等著見到喇嘛。豈料等到太陽落山,也不見喇嘛出門,心中好生氣悶,無奈又轉(zhuǎn)回客棧歇息去了。

  到了第三天,覺心不再去驛館附近堵金剛宗的喇嘛,而是待在店中等著與曲興匯合。他出了客房,管店小二要了一壺清水,幾張大餅,吃起了早飯。此時廳中還坐了一個黃臉漢子,也在悶頭吃著東西。覺心掃了他一眼,便不再看他。

  正在這時,忽然聽見門口有人發(fā)出“吽”的一聲,聲如壯牛,震得店中諸人的耳朵嗡嗡亂鳴。客棧掌柜的叫了一聲苦,對店小二道:“快去拿銀子吧,那個喇嘛今日到咱們家店里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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