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離開家里后,言寒帶著非羽東躲XZ,居無定所。渴了便喝點溪水,餓了就吃點野果子,晚上便是直接睡在草地上。
直到五天后的傍晚,言寒和非羽坐在一座小山丘,他們已經在這個小山丘上呆了整整一天了。
山丘遠處荒草連天,滿目蒼痍,言寒心中倍感凄涼。那條小道,爺爺曾經走過,那片荒地,爺爺曾經耕過。只是,現(xiàn)在已物是人非。沒有爺爺和母親,言寒就像是一株漂流的浮萍,無依無靠,四處飄零。
“寒兒姐姐,吃點果子吧!”
非羽拿起一個野果遞給言寒,言寒接過,拿到嘴邊,又止住了。
“不知道爺爺他們怎么樣,吃東西沒有?”
言寒心里暗暗嘀咕著,突然一個可怕的想法從她腦海中一閃而過。她隨即興奮的跟旁邊的非羽說道:“非羽,我們去劫獄吧!”
言寒正在為自己的這一決定而細細謀劃著,卻發(fā)現(xiàn)非羽似乎并不大愿意。
“你害怕了?”言寒臉上稍有慍色。
“我……”低著頭,非羽眼眶中已有些淚珠。
看到非羽那可憐巴巴的樣子,言寒心有歉意,或許自己不該發(fā)脾氣,她怎么能要求一個與自己無親無故的人陪著自己送死呢?
“非羽,對不起,我不該生氣,也不該讓你陪我去劫獄。這一切也只是我自己的事情而已?!?p> “寒兒姐姐……”
“我們就此別過,若是有緣再見吧!”
說要言寒起身,向山丘下走去。她知道根本救沒有成功的可能,也根本沒有機會再見,但那又如何呢,親人本就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shù)?。要死他們一家人也應該死在一起?p> “寒兒姐姐。”非羽忙追過去,鼓起勇氣道:“我……我答應你就是了?!?p> “你答應我?”
言寒與非羽認識才不過幾天,他前幾日能如此保護自己,現(xiàn)在又隨著自己的性子同意前去劫獄,確實令人驚訝。
“對,我答應你了!只是……寒兒姐姐,官府的人正在通緝我們,這樣貿然前去,恐怕會被人認出來,然后抓住?!?p> 言寒想了想似乎有道理,是自己太過沖動了,才誤會了非羽。
“有道理,那我們該怎么辦?”
“等到天黑了,什么都看不到的時候再去?!狈怯鸢蛋敌π?,心中已有了點子。
福易鎮(zhèn)里某條街道
夜幕降臨,明月高照,在厚重的地板上灑下一層雪霜。
如今更深夜靜,寂若無人,言寒,非羽兩人行走在前往府衙的街道,心中忐忑不安。
非羽停住了,耳朵豎起,似乎在靜靜聽著什么。
“怎么了?”
“寒兒姐姐,我們快躲起來。”
非羽忙把言寒拉到了最近的一出墻角后。
“噓!”
一陣陣倉促的腳步聲傳來,隨即便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屬下參見大人?!?p> 他們挨這墻角,朝外偷看。只見一個年輕的男子正向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中年男子行禮。
“交代你的事情辦的怎么樣了?”中年男子道。
“果然不出大人所料,鎮(zhèn)里的人吃了言雄他們家磨的豆腐之后,肚子都疼痛不已?,F(xiàn)在他們已經入獄,想來不日便要問斬。”
聽到爺爺他們要被處死,言寒心中一驚,差點叫出聲來。她本想出去問問清楚,卻被非羽緊緊捂住嘴巴。言寒使勁掙扎,卻是無濟于事。
“只是……”年輕男子吞吞吐吐,似乎在考慮要不要把此事說出來。
“只是什么?”中年男子神色緊張起來,生怕有什么事情還沒有辦妥。
“大人,言舒的女兒言寒跑了?!?p> 聽到是言寒,中年男子松了一口氣。
“此等小事,又何必來煩我。你們想抓便抓來,不想抓,讓她跑了也無妨。憑她一個乳臭未干的孩子,能惹出什么驚濤駭浪來。”
“是,是,是!”
“這次你做的非常好。回到沙國后我定會稟報丞相重重賞你!”
年輕男子嘴角露出一絲貪婪的笑容,隨后又是叩拜:“謝大人?!?p> “好。我回去了,你再此處再觀察一陣子,有任何情況,隨時向我報告?!?p> “是,大人?!?p> 中年男子轉身一躍,跳上房頂,消失在月色的柔光中。
隨后年輕男子邁著矯健的步伐,哼著小曲也離開了。
待曲聲漸漸消失之后,非羽將言寒放開。
“非羽,你為什么不讓我出去?”
“我……我怕寒兒姐姐有危險?!?p> 言寒回憶了下剛才那兩個人對話,一種可怕的猜測從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
“他們不會就是陷害我們一家的兇手?”
非羽雖也有這種想法,但又無證據,不敢隨意揣測,故而搖搖頭。
“不過寒兒姐姐,我們得趕緊救出爺爺他們才行。”
“對!”
她們說爺爺和母親不久便要被問斬,言寒一下子變得驚慌失措起來。
“我們快走!”言寒拉著非羽便走。
“等一下。寒兒姐姐,你看墻上”
言寒隨著非羽的目光抬頭去看,見有一張告示靜悄悄的貼在泥墻上面。
“告示?怎么了?”
“你看那告示上寫的什么?”
言寒又離近了一點,迎著月光細讀著:“今有福易言家,賣毒豆腐欺騙百姓,本官查出,已將其捉拿歸案。只是,本官誤時其豆腐,肚子疼痛難忍。故希望尋得奇人異士,解去此毒。若能解得,本官必有重謝。”
“這狗官,太過分了,我們根本就沒下過毒。他沒查清楚就敢隨便定罪……”言寒說著跳起將榜文揭下,撕成碎片,扔在地上。
“寒兒姐姐,有辦法救爺爺他們了?”
“什么辦法?”
言寒心里激動著,直勾勾的盯著非羽。非羽臉上出現(xiàn)了陣陣紅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寒兒姐姐,縣太爺肚子疼。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要挾縣太爺把爺爺他們放了?!?p> “對呀,我怎么沒想到呢?”言寒向前走了幾步,又扭頭回來,問:“可是……非羽,我們能治好他的肚子嗎?”
“這,我……我不知道。”
“不管了,先把爺爺,母親救出來再說吧!”
言寒拖著非羽改道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