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兒病了,就在我救治她時卻失蹤了。我順著線索查到了這里。”
“所以,三哥哥便將自己打造成了江湖神醫(yī),繼而進宮?何苦如此麻煩,做個貼身侍從也不錯啊”傾心回頭看了眼琰帝,表明意欲為何。
琰帝則略有些敷衍的報以一笑,繼續(xù)著他的思索。他先前雖懷疑過君陌的身份,知他有所圖謀,卻不曾想?yún)s是這般情景,也不曾想他與宛兒竟是這般的關(guān)系。
傾心自然察覺出這笑意的不自然,心中卻一陣欣喜。果然猜對了!她這樣想著。這名被喚作宛兒的女子果然便是琰帝心心念念想要她醫(yī)治的那位病人。她除了是自己三哥的心上人,怕是果如清逸所查傳言那般的情景吧。
據(jù)傳言所語,原本這琰帝曾有一胞妹,當年先皇外出征戰(zhàn),還未冊封正宮的先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因受宮中嬪妃的陷害而大大動了胎氣,雖說后來先皇崇帝征戰(zhàn)歸來,請了京城的“在世華佗”,卻也未能補足胎氣,后太后又憂心國事以致早產(chǎn),生下來的女兒,身體真真不好,道是年歲不過須臾二十載。崇帝夫婦二人只得忍痛割愛,將女兒送至昆侖修煉,倒不念女兒入仙籍,只求昆侖仙氣能延長女兒壽命。公主剛出生幾日便被送上那昆侖,既未入皇宗,也未進祠堂拜賀。加之,崇帝護女心切,生生折了幾十人的性命將那消息斷了,這才有了無人知曉的果。據(jù)說,崇帝英年早逝便是那時種下的因。這說起來又是后話了。
再來談?wù)勀枪鳌1緛?,那公主一心修煉倒也是個不可多得的成仙之人,卻不想命運弄人,未及二十便已近似香消玉殞。人有人災(zāi),仙有仙劫,無論仙凡,上天自來都是公平的。渡得了人災(zāi),便可延年益壽,度(duo)得了仙劫,便能飛升為仙。只奈何,人有權(quán)色之欲,仙有癡戀之念。舍了,便也得了。怕只怕是丟不了,舍不得,白白丟了性命。而這琰帝胞妹便是為情而傷,且是為非同族的天族三皇子的情所傷。
傾心的話并未使得沉默的氣氛有所緩解,而是使得三人陷入了一時更為長久的沉默,各自思忖著。
君陌如今所在意的只不過一個鳳宛。他同傾心談話期間琰帝的表現(xiàn)他并非沒有察覺,只是卻有些疑惑。他依線索追查至這鳳衍國,他所查到的是鳳宛的失蹤同那琰帝侍衛(wèi)識荊有關(guān)。
識荊作為琰帝的侍衛(wèi),他也曾疑心過,只是明察暗訪后,卻并未察覺到琰帝同這件事有過來往與牽連。君陌不解的看向琰帝,是他掩飾的太好嗎?
今日琰帝的表現(xiàn)卻讓他充分肯定他的確掩飾的很好。
于琰帝而言,他所驚訝的是鳳宛同眼前正盯著他的男子的關(guān)系。若是如此,那宛兒的病狀怕是同他脫不了關(guān)系的。那也就表明其必知醫(yī)救宛兒的方子。
二人的想法一旁的傾心猜得八九,卻是覺得如今天地間的這盤棋倒是下的愈發(fā)的出奇制勝了。人族,竟也被牽扯進這棋局之中。那么,人族又是這盤棋中的何種角色呢?是車,還是馬?這下棋之人竟也懂得馭人之術(shù)。
傾心無心天地之爭,但她卻并不排斥觀賞一局好棋。這百萬年來,天地各族明爭暗斗誠然太久,是都憋不住了嗎?哼,斗吧,好好的斗吧,這天下若是亂了,不是更有利嗎?
傾心思索著,盤算著。她期望天地平和,但也不排斥斗爭。在這片初開的神州大地,只有戰(zhàn)爭,只有爭斗,才能帶來更長久的和平。她無意創(chuàng)世偉業(yè),也并不打算覆手天下,所以,她更樂于做一個閑者,在這場爭斗中觀虎相斗,而她也有這個能力。
“你同宛兒是何關(guān)系,她身在何處?”君陌清冷的聲音率先打破這片平靜。他終究還是未忍住,無論是何關(guān)系,眼下尋得宛兒的身處最為重要,她的病癥不能再拖下去了。
“胞妹”,琰帝言簡意賅,似擔心說得不夠明白,又補充道:“一母同胞”,如此言明意了。
兩名男子互視一眼,隨后又是陷入一陣沉默。
“看來原是三哥哥該喚夫君一聲大哥呀”眼瞧著氣氛再度陷入僵局,傾心忍不住開口調(diào)侃道。如今她樂得自在,棋局又是一片情勢大好,心情自然不同身旁愁眉緊皺的二人。只是,她的話便如同馬屁拍在了驢屁股上一般,石沉大海,全然無用。而被調(diào)侃的二人則都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無聲控訴的她的不知時宜,掃了一眼,都沉下了頭。
“罷了,你倆若是認為如此呆著便能醫(yī)好那名女子,這倒也不失為一個法子”傾心起身離開了些距離,一臉得意的望著垂首的二人,那言語中的“我當是醫(yī)治她的最好人選”之意再明顯不過。
“帶我們?nèi)ヒ娝本安⑽创饛?fù)傾心便為她做了決定,復(fù)又對琰帝說道。
琰帝點頭,起身向房門外走去。君陌同樣起身跟在他身后。
行至傾心身側(cè),琰帝徑直牽起清新的手,帶著她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