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的時候,女人在煮飯,而縣令對著哭鬧了一夜的兒子露出了無奈苦笑,大夫也找來了,藥也開了,可就是哭個不停。
他站起來伸腰扭背,疲憊的朝著茅廁走去。就在這時候,等了一夜的人終于動了,翻身進院,翻窗入室將孩子掐死,然后快速的離開房子。
縣令回來發(fā)現(xiàn)兒子不哭不鬧了,還以為他睡著了,松了一口氣,過去給兒子蓋被子,卻看到兒子眼珠子都突出來了,舌頭伸的老長,脖子上是紅彤彤的手印。
他抖著手抱起兒子,這時候女人端著飯菜進來,看到死狀恐怖的兒子,扔下東西朝外面跑,邊跑邊叫:“殺人了。救命?。】靵砣税。 ?p> 撕心裂肺的聲音打破了清晨的寂靜,周圍的人披著衣服,拿著棍棒就推開家門。
“在哪里啊?出了什么事?”
“他掐死了我兒子,他掐死了我兒子?!迸睡偪竦闹钢约旱募?,大聲的叫著。
人們一擁而上,沖進了院子,只見縣令抱著兒子頹然的一步一步走了出來。
“抓他去見官……”
有人大叫著,這時候女人哭叫著:“去大理寺,他是長安縣令,大理寺才敢管他?!?p> 鄰居們大驚,沒想到居然是當官的,有人已經(jīng)要退縮了,就在這時候有人大叫:“狗官,小孩子都殺,沒人性,抓他去大理寺,我們這么多人不用怕的?!?p> 長安縣令一言不發(fā)的被人押走了心中的血在滴,不是說長安候是個直來直去的人,這樣激怒他,他必然會打殺侯府外的人嗎?為什么他會這樣?你們害死了我的兒子??!
而候府外此刻也是異常的熱鬧,常在的舊友們來吊唁他的時候,看到靈堂上的一幕,一個個簡直氣血沖腦。
有些知交十幾年的老朋友,差點腦溢血,從地上撿起哭喪棒對著靈堂不著一絲的狗男女們亂棍抽打。
常在的一個表親被人一棍子抽在臉上,疼的他跳了起來,看到那些兩眼噴火的老學究還有看熱鬧的百姓,再看看自己和哪些慢條斯理穿衣服的女人,他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后背升起,昨夜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竅,居然在靈堂做出這么敗徳的事情。
“你們這些畜牲啊,茍炎的尸骨未寒??!你們居然當著他的面做下這等事,老夫要打死你們。”
“饒命?。∥覀冊僖膊桓伊税。 ?p> 幾個大老爺們,身上連一條絲線都沒有,就這么在街上逃竄,引得百姓轟然大笑。
這時候誰還管什么滅門不滅門的,官府都沒說是侯爺做的,再看看這些表親做的事,說不定就是這些表親覬覦人家的財富,殺人奪財也不好說??!
許杰站在后門上冷冷的看著這一幕,聽冬竹說昨天夫人氣的大罵了一天,現(xiàn)在這一幕什么氣都出了。
就在他看的起勁的時候,從拐角處有人扔了一團紙過來,許杰急忙接住,打開看了一眼,立刻折好紙條退回院子里去。
“侯爺,侯爺,這群狗官可真是官官相衛(wèi)啊,長安令進了大理寺沒多久就被放了出來。”
許杰走的急氣喘吁吁的,蔡聰露出了詫異的神色,大理寺都有他們的人?
“盯死他,他出來以后去見了什么人?”
“誰也沒見,他直接回了縣衙,躲在自己的房間里不出來?!?p> “看緊了,他見過的每一個人,他和任何人說的任何話,我都要知道。對方躲在暗處,只要他們接觸了,必然會浮出水面的。唐毅還沒有回來嗎?”
“沒有回來,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留下的記號,可能他已經(jīng)死了?!痹S杰嘆息的說著。
“繼續(xù)找,尸體也好,活人也好,都要找回來?!辈搪敁鷳n的說著,對方心狠手辣,常在站出來以后,當夜全家就被滅門了,如果唐毅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那兇多吉少?。?p> 五鼓初起,列火滿門,將欲趨朝,軒蓋如市。這是早朝最直觀的描述,蔡聰穿著威嚴的官服,坐在轎子里,如今他也學精了,只有初入官場的小白才做馬車。
闊別朝堂數(shù)月之久,再次登臨太極殿恍如隔世。蔡聰這才體會到舉目無親,無論文臣武將都與他站的遠遠的。
李二解除了蔡聰?shù)乃泄俾?,他現(xiàn)在連進殿的資格都沒有,只能看著其他人魚貫而入,自己則孤單的徘徊在殿外。
也不能說是一個人,這時候蔡聰才發(fā)現(xiàn)還有一個人拘謹?shù)恼驹谠夭桓覄印?p> “小伙子你是哪位?以前怎么沒見過你?”蔡聰老氣橫秋的問著,拿眼睛不斷打量眼前的人,他可以肯定這不是那個大佬的兒子。
馮智戴差點笑了出來,這么點人兒說話怎么老氣,長安的人都這么搞笑嗎?不過他不敢笑,轉個身不去看蔡聰。
這時候太監(jiān)走到殿門口,大呼:“宣……耿國公之子春州刺史馮智戴進殿面圣?!?p> 馮智戴整理了下自己的衣帽,一步一步的走進了太極殿。蔡聰才知道這小子是馮盎的大兒子,聽說是李老二懷疑馮盎要反了,嚇得他送兒子進長安當人質。
這中間有魏征出了大力,要不是他力保馮盎不會造反,李世民就發(fā)兵打馮盎了。
不過這下好了,自己有的等了,人家走了一個多月才到長安,李世民怎么也得安撫一下馮智戴那不安的小心靈。
果然蔡聰足足在外面站了半個時辰,太監(jiān)才出來宣他進去。
“臣,蔡聰,拜見陛下?!?p> “免禮。蔡聰朕讓你去讀書,你說你搞出多少事來?裝書童還給人說書,還有一點國侯的威嚴嗎?”
李世民無奈的說著,這小子天生不安分,到哪里都能整出點幺蛾子。
“咳咳,說到說書,臣想起來了,射雕還有第二部神雕俠侶,陛下要聽不?”
“咳咳……回頭再說。這是朝堂,難道你要把這變成你的說書場嗎?你今日上殿有什么事?”李世民差點別噎到,太不正經(jīng)了,商議國事的地方,你居然說這個。
蔡聰也收起笑臉嚴肅的說道:“臣彈劾長安縣令殺人,臣彈劾大理寺卿不經(jīng)審查便將長安令放了。二人官官相衛(wèi),霍亂國法?!?p> 聽到蔡聰這話,戴胄真他娘想跳出來一巴掌呼死這個小屁孩。老子好不容易才從戶部那個漩渦跳出來,逃離你的陰影,你他娘陰魂不散??!居然追到大理寺來。
“大理寺卿何在?”
“臣在!”
聽到李世民的話,戴胄無奈的站了出來。蔡聰吃了一驚,問道:“怎么是你?老戴戶部不是呆的好好的嗎?怎么跑大理寺……”
戴胄狠狠瞪了蔡聰一眼,好個屁。被人追著屁股要錢要糧,苦就不說了,最后還落的個不如總角小兒的名頭,哪里好了?
衣白如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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